第一次来，对这个地方不是很熟，所以在外边绕了很久。直到开始的前几分钟，才姗姗来迟。一进包厢，里面的其他人便习惯性朝二人投来目光。季安安一身短裙，将优越的身材比例发挥到极致。云鸢则一身淡蓝色束腰长裙，衬得她肤白如瓷，容貌清艳。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在她们身上多停了几秒。“程雪姐不愧是程家的，要不是你，我们还订不起这么高级的餐厅。”

“是啊，这地方一看就很贵。”

“程雪姐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和那些空有皮囊的穷小妞可不一样～”“……”云鸢一落座，周围奉承程雪的声音就直灌入耳。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和季安安交换了个眼神。二人皆是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次团建是程雪组织，她们宁可烂宿舍里。“好了好了，”程雪得意地笑了笑，眼神淡淡扫过云鸢，姿态略微高傲，“既然都到了，那就上菜吧，大家边吃边玩。”

众人又朝她投去崇拜的目光。之后的团建内容，除了偶尔有几个积极分子到包厢前唱几首歌外，几乎全变成了拍程雪马屁大会。云鸢虽然后悔来了这里，可表面上她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可身旁季安安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没过多久，她就忍不住戳了戳云鸢的手。“我快受不了了，我们赶紧溜吧，再不溜我要骂人了。”

云鸢默默点头表示同意。二人互相对好眼色，收拾好包，随时准备开溜。谁知下一秒，程雪身旁的一个狗腿子像是看出了她们的企图。“一直唱歌有什么意思啊，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就从，嗯……季安安开始。”

起身起到一半的季安安突然被cue，只能黑着一张脸又坐了回去。说话的女生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空酒瓶子。“就用这个瓶子转，转到谁就是谁！”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季安安，她只能沉呼了一口气，用力转了一下。几轮过后。一个脖子上挂着链子，两只耳朵上戴着五六个耳钉的男人拿到了瓶子。他和程雪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个眼神。下一刻，酒瓶在他的控制下开始转动。紧接着，瓶口稳稳指向云鸢。程雪身边的几个人好像抓住了云鸢的什么把柄一般，格外兴奋。“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季安安有些担忧地看向云鸢。看这几个人跃跃欲试的模样，多半准备着刻意刁难。云鸢垂眸思考了几秒，抬起头迎向他们的目光。声音温和，“真心话。”

几人脸上皆掠过可惜。“上次迎新晚会，你到底是为什么出去？”

闻言，身旁的季安安手一紧。那人问完，还面带愠色指责道，“排练得好好的，却临时出逃，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真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么要紧，也太没责任心了。”

云鸢面不改色，“旗袍坏了，跑出去换。因为路太远，所以错过了晚会。”

几人交换了个眼神，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程雪便对刚才那个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舔了舔唇角，再次转动酒瓶。瓶子告诉旋转着，随后，再一次停在了云鸢面前。这一回，是程雪亲自开了口，“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云鸢吸了吸鼻子，“还是真心话。”

“呵，”程雪身旁的女生眼中掠过冷笑，得意地看着云鸢。“你，是不是被包养了？”

问题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噤声，生怕错过这个大瓜。季安安啪的一声砸了手里的筷子。“你们问的什么破问题！还有没有点礼貌，还有没有点廉耻？”

“呦，她急了，”底下有人笑出声。“所以传言是真的喽？晚会那天晚上，据说有人看到你在校门口抱着一个开豪车的男人哭呢。”

“哦，怪不得宁可抛下晚会也要跑出去。原来是为了挽留金主～”季安安气得胸膛起伏，“再他妈的乱说话，我撕烂你们的嘴！你们是吃了程雪的呕吐物吗？一个个说话都这么脏！”

“你这么冲做什么呀？”

程雪回应着季安安，脸却朝着云鸢，“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况且，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虽然没有名说，但上面的话句句都在暗示云鸢被人包了。在场所有人各怀心思的目光全都落到云鸢身上。少女脊背纤薄，却挺得笔直，神色从容的样子让人很难相信程雪的话。但是……学校里确实一直有那么一点传言。虽然这样的传言，在每个稍有姿色的女生身上都出现过，可他们还是想求证。“我没有，”云鸢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她的神色过于坦然自若，倒让刚才急于求证的众人有些脸红。大家面面相觑后，小声嘀咕着。“假的吧，她平常过得那么节俭，有金主包哪还用省着呀。”

“就是就是。”

“太离谱了，肯定是造谣。”

程雪不甘心地握住酒杯，见话题没有按她预想的发展，便又将目光投向那个带着银链子的男人。这回，季安安却是拦住了那人转酒瓶的动作。“等等，为什么总是这一个人转啊？其他人不玩了吗？”

季安安可是标准夜场玩咖，这些平常用来拼酒的小游戏，该怎么作弊她早就烂熟于心。只是之前，她忙着吵架没有注意到。季安安靠近那男人，冷冷一笑，“小动作还挺多嘛。”

男人讪讪只得讪讪地收回手。没了他这个外挂，之后的人再也转不到云鸢。程雪也就没有机会再刁难她。这个插曲过后，团建氛围渐入佳境。一向喜欢热闹的季安安都多喝了几杯。云鸢也就留下来陪着季安安。此时，一个服务生走到云鸢身边，“小姐，你们这又订了两箱啤酒，现在太晚了，其他人都下班了，你能不能过来帮我拿一下。”

女服务生脸上带着歉意，语气恳切又礼貌。云鸢也就点头同意了。听到云鸢的回答，服务生连声道谢。看着服务生带走云鸢，程雪唇角缓缓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