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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振业总算停下脚步了,回转身,疾步冲向乔金田,一把将他拽到无人打扰的地方,挥拳就要揍他。
“别以为你当了个驸马爷,我就不敢揍你!”孙振业这么威吓着,高举的拳头却抖得厉害。
乔金田笑眯眯地握住他的拳头,叹气道:“我这个驸马爷有多少分量,你最清楚吧?我在公主府里呢,说得好听是个花瓶和摆设,说的难听,不就是个下人嘛,就、跟你在商会里一样,窝囊。”孙振业又气又恼,被戳中了要害而脸红:“乔金田,你自黑就自黑,别拉我下水!我跟你,从来都不是一道儿的!”
“可是,我怎么就觉得我们从小到大都是一道儿的,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呢?你在商会里任人差遣,我在公主府里跑腿,你想重振家业,我也是。我们都是白取了个好名字的废柴,小时候,他们不都是这样嘲笑我们吗?”
乔金田真诚的样子,软化了孙振业抵触的态度,他慢慢放下拳头,喃喃说着:“我能怎么样?你好歹已经是公主府的大红人,你说是在公主府打杂跑腿的,外头的人还是得喊你一句驸马爷,谁敢使唤你?”
“你可以弃暗投明,做正确的事情,依附那些真心对你,真正会帮助你,拉你一把的人,唯有如此,你才能变得越来越好,才能振兴家业。”
乔金田趁热打铁,含蓄地引导孙振业投靠公主。 孙振业惊讶地盯着乔金田,半晌才感慨道:“都说一方水土养一类人,乔金田,你在公主府吃喝住行一段日子也变了啊。变得更通透更坚韧了,嗯,嘴皮子也变硬了,能说会道的。”
“你也变了啊,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坦率地夸我啊,每次都是损我,那次爬树摘了酸李子怨我,还有一次下池塘捞鱼被螃蟹咬了也骂我找的地方不对。”
乔金田笑着聊起往事,只提起那些他们曾经作为好兄弟共同度过的趣事、乐事,却一句也不提孙振业疏远、欺负他的事。 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未改变,由始至终都是童年时代无忧无虑的玩乐好兄弟。 “乔金田,你不恨我吗?说实话,你心里肯定是怨恨我的吧?”
孙振业当然记得,他们本是住的最近的好兄弟,从小一起翻院墙、偷李子吃,一起进池塘里面抓青蛙捞鱼。 乔金田记得的那些事情,他也没忘记过,或者说,每次在商会里觉得孤独无力的时候,回想起那些欢乐无忧的时光,是最大的慰藉。 那些权贵公子们嘲笑乔金田,排挤和欺负乔金田,挖了一个土坑陷阱,让孙振业去把乔金田引过来。 那次之后,孙振业就失去了当乔金田好兄弟的资格,他就只能依附于那些坏小子们,直到现在,仍然继续替这些坏心眼的家伙们挖坑害人。 孙振业想改变,想弃暗投明,想跟乔金田一样,即便被人嘲讽、捉弄和伤害,也会堂堂正正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鄙视那些人。 “你跟我来。”
孙振业让乔金田跟着他走,到了一处角落,又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搬东西的小厮。
“就是那个小厮,我经常带着各府的小厮们打杂跑腿,基本上都认得,只有这个人是生面孔。而且,看起来肤色黝黑,眼神凶狠,肌肉格外发达,不太像是府里的一般小厮,倒像是道子上混的人。”乔金田紧盯着这个可疑的小厮,发现他趁着大家不注意,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跑了。 乔金田二话没说,直接追过去,孙振业反应过来才干着急:“乔金田——你一个人很危险啊。”
孙振业不敢大喊,怕打草惊蛇坏了乔金田的事情,只能轻轻叹气:“这小子明明超弱,为什么能这么勇敢呢。”
孙振业想来想去,应该是爱情的力量,乔金田一定很爱慕公主,明知道那个小厮很可疑,还敢一个人跟过去,就为了帮公主调查真相。 小厮绕进小巷子之后,钻进一家虚掩木门的小店,再出来就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俨然一名精干的密探。 乔金田更好奇这人的身份,跟着他,说不定就能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可疑男子停在了一家店的后门,乔金田认得这家店,是唐玉乐调查过的店铺,老板叫陆涯。 陆涯先是在京城小巷子里开了这家可疑的店,又在商会上对女扮男装的唐玉乐生疑,乔金田打从心里就讨厌这个人。 唐玉乐最后一次以“唐宇”的身份出现,就是那次陆涯也在场的商会活动,那块刻着“唐”字的玉佩说不定就是那次掉落,被陆涯捡走了,拿来陷害的。 要是采花大盗事件跟陆涯有关,娟儿姑娘被人陷害下毒,说不定也跟他有关。 只见可疑男子往门板上断断续续敲了几下,像是暗号,便有人开了门。 乔金田想抓他们一个现行,正要追上去,却被一个从横巷里冲出来的人用棍子对准后脑勺敲了一把。 孙振业最后还是不放心,追了过来,看乔金田晕倒在地,后脑勺正流血呢,那名举着棍子的莽夫挥着棍子还要继续殴打他。 “来人啊!有人要谋杀驸马爷啊!快来人!”
孙振业顾不上害怕,大喊大叫起来,把行凶者吓跑,就上前拉起乔金田逃跑。 “乔金田你真是够乱来,一点武力值没有,也敢单枪匹马追踪人家。我也不知道该骂你不要命的傻子,还是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当你的救命恩人,救你的命去公主府领功。”
唐玉乐见到负伤回来的乔金田,没有心情感谢孙振业,连他讲述“驸马爷如何受伤”都没心思去听,一边惊慌地喊人去请大夫,一边亲自搀扶乔金田到房里简单处理伤口。 “你,谁啊?”
唐玉乐心疼地帮乔金田先应急处理伤口,回头看房门口有人杵着,也不是小厮和大夫,不耐烦地问他。 孙振业苦笑道:“是我给驸马爷透露了投毒嫌疑人的情报,我原以为驸马爷会回禀公主,妥善计划再去将幕后黑手一网打尽,没想到他孤身一人就去跟踪,结果被发现了,差点被打死呢。幸好——” 孙振业正要邀功,唐玉乐愤愤地冲过来揪住他衣领,怒斥道:“这么重要的情报,你怎么能只告诉乔金田?你一开始就必须跟我汇报,还有,你要是第一时间陪他一块去追踪投毒嫌疑人,他怎么会一个人受伤?”
唐玉乐满脸怒气,一副要把孙振业后脑勺也敲个头破血流的架势,把他吓得“扑通”跪下了。 “公主恕罪,公主饶命!我、我是真心想帮驸马爷找到投毒真凶,还娟儿姑娘一个清白,也替公主分忧解难,没料到幕后黑手胆子如此大,竟然对驸马爷狠下毒手!”
床上的人痛苦地哼哼了一下,唐玉乐紧张地跑过去查看情况,一边抓着他颤抖的手一边轻声说:“大夫马上就来了,你再忍一忍。”
大夫赶来之前,唐玉乐始终紧紧抓着乔金田的手,守在受伤的乔金田身边,孙振业被忘在了门外,只有满心的纳闷。 乔金田肯定是个傻子,公主明明很在意他很爱他,他竟然说自己只不过是公主府里的一个摆设花瓶? 乔金田根本就是公主捧在了掌心的稀世珍宝,是公主的心头肉啊。 孙振业觉得自己被乔金田给坑骗了,早知道唐玉乐如此重视珍爱驸马爷,他就不该让乔金田独自去冒险,那一棍子挥下来的时候,就该在现场替乔金田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