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队的人在找盛临川,别人说不定找到了,一样会告诉陆少。”
“知道。我想的只是能拖住一刻就多拖一刻。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余未晚这会儿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轻声道,“他生气是肯定的,他气我大哥骗了他。也气我逃跑。他上次在瑞士,都没露过面,肯定是坐在五星级酒店里等你们的好消息,现在他能跑到这种地方跟你们一起来找我,肯定是生气了。”
“等下见到陆少,知道该怎么说话吗?”
付卫东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已经慢慢抚平,冷声告诫他,“如果你还想李锐能囫囵个的从山里出去,就按照你刚才说的那样,乖乖的回去,都听陆少的。”
“我会的。”
她语气很轻,又问了一句:“我大哥还好吗?”
“你大哥没事,陆少还想要中城总部大楼。”
付卫东回答,视线也一直锁定在她脸上,观察她的每一个神态和动作。如果不是一直拿匕首抵着肚子,她的神情可以说是相当顺从。“付先生,你可以开始砸了,东西都砸烂,我就起来。”
“好。”
付卫东下巴压低,右手已经举起,啪地一下把遥控器手柄摔在了附近的山体岩石上。然后动作没停,马上又抽出挂在皮带上的对讲机,又是狠狠一砸。对讲机的塑料外壳也摔了个稀巴烂,喇叭里还发出破碎怪异的电流声。“你后退五米,我就起来。”
余未晚又提要求,声音还是柔柔软软,“你不用担心我会跑,我跑不过你。”
而且盛临川就躺在附近石缝下面。付卫东闻言后退,在五米外的地方停下。确定付卫东不会一下子扑过来,余未晚握着刀,从地上慢慢站起来:“走吧,带我去找陆野。”
付卫东扫了一眼余未晚后方那块一层楼高的巨石,然后应下:“好。不过我提醒你,见到陆少以后,你最好把你手里的刀子放下。”
不然陆野会做什么,他也不知道。……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付卫东身边就围了三个小弟。其中一个人余未晚还认识,叫金基范,是当初在南院别墅经常负责看守她的打手之一,因为自己报警那件事,还受过鞭刑。金基范看到余未晚没有捆上,还能乖乖跟在付卫东身后的时候,直接愣住了。几秒后,才凑到付卫东身边说道:“东哥,就这么带去见陆少?是不是应该拿绳子捆上,安全点?”
“不用,”付卫东鹰眸一转,瞅了金基范一眼,“你觉得她跑得过我们?”
“额……”这倒是,就余未晚这细胳膊细腿的,再加上在山野里将近两天没吃好睡好,能跑得过他们这几个龙精虎猛的男人?金基范马上也乐了,“对啊,没这个必要。”
说完跟身边几个弟兄一招手,其余人等立刻成伞状,分散开来,围在余未晚周边,不紧不慢地跟着。付卫东没再说话,领头继续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前面。身后两三米外,余未晚默默跟着,藏在袖子里的尖刀一刻也不敢放开。她怕付卫东半路反悔,还没见到陆野,就跟身边几个小弟说了盛临川藏身的位置。翻过一个山坡,附近忽然隐隐出现了水流声。竟然是走了一圈后,又回到了边境河这边。但已经不是刚才她和盛临川下山渡河的那个隐蔽小码头,而是另一处更加宽阔,山势平缓的小坡。走下小坡,那条熟悉的偷渡渔船又出现在余未晚眼前。渔船在河岸边抛锚停靠,生锈的铁链从水底穿出,连接在船身上。在渔船的甲板上,站了六个穿着黑短袖衣的打手,但没看到陆野的影子。付卫东走在最前头,进到了船舱里面,等余未晚进入后就关上了舱门。船舱里,已经比几个小时前余未晚见到的要整洁许多,舱内中央的杂物,乱扔的救生衣和地板上的烟头、污垢全都不见了。好似做了一场大清洁,地板干净,杂物消失,小型的客厅中央的茶几明亮干净,还摆着瓜子香烟和几罐啤酒。茶几旁边的小沙发上盖着一条新的绿色印花沙发罩子。此时,陆野正斜倚在小沙发上,好似心情不错,身子倚着一侧的沙发扶手,右腿懒散地搭在坐腿上,翘着舒适的二郎腿,帅气的脸上也未见怒气,而是嘴角微勾,邪气地笑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