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余承淙露出这样可怖的神情,怕他会动手暴起,赶紧退到一边去。陆野瞅着余承淙这幅濒临暴怒的样子,耸耸肩膀,故作无奈:“我也不想这样,可谁叫余董态度这么硬气呢?”
“产权都可以给你,但在正式签字给你之前,我有一个要求。”
像没听到陆野的这句话,余承淙嗓音嘶哑,可依然能保持着冷静,继续说,“一周内,我要见我弟弟,余承泽,我要和他相处半天,我要确认他的安全。”
“行,没问题。”
陆野点头应下。到了这个时候,他不信余承淙还能玩什么花样了。而且以余承淙谨慎的性格来说,见不到弟弟余承泽,必然不会乖乖在转让书上签字。拿上内存卡,陆野走到卧室门口时,身后余承淙的声音倏地飘来:“陆野,我高估你了,高估了你的人性,也高估了你的情商。”
陆野立即顿住脚步。余承淙还在说:“你根本不会爱人,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你很可怜。”
“你说什么?”
一股怒火顿时从心底窜了起来,陆野快步往病床那边走。看着陆野疾步而来,余承淙无所畏惧,琥珀色的双眼都不曾眨动,口吻肯定至极:“你很可怜,你以后恐怕也很难学会爱别人,也不会有人真的爱你。”
“余承淙,你很想找打?”
陆野已经走到床前,伸手揪住余承淙的衣领,拳头已经攥起。“你不会打的,这一拳的后果你预判不了。”
余承淙不闪躲,还伸出手从他掌心揪出自己的衣领,声音还是那么沙哑,“你对晚晚的手段很低劣。从经济财力上,你赢了。但从某些方面,你永远也赢不了。”
“你这个手下败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可怜?”
陆野紧了紧拳头,但又很快冷静下来,愤怒逐渐消褪,“爱算是什么破玩意,我根本不稀罕。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就行了,我馋你妹妹的身子,这么多年来我都惦记着,所以我搞到了,就这么简单。”
说着后退两步,整理了一下淡粉色衬衣的袖子,故意说的放肆,“你还是祈祷我多上几次余未晚,现在你们哥俩可是靠她养着,我上她一次,她就拿一次的钱,你们才有饭吃。”
说完立即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别墅。……开车返程的路上,陆野用车载电话拨给了付卫东。电话很快接通,付卫东的声音响起:“陆少。”
“嗯。”
陆野单手开车过弯,问道:“夜色那边善后的怎么样了?”
“找了今天的值班经理,还跟那十个陪酒女挨个谈话,签了保密协议。他们进包厢之前,都是搜过身,的可以确认没有带手机和录像设备进去。”
“然后呢?”
那边的付卫东知道陆野这句话是在问余未晚,马上道:“已经带回来了。路上怕她中途醒来会哭闹,给她注射了半只镇定剂。现在还在睡。”
“让她睡吧。”
陆野语气平平,“我再有半个小时就会回去。”
“好的。”
电话挂断。陆野的跑车还在深夜的柏油路上狂飙。付卫东这边,放下手机后,又站起来,拉开自己卧室的房门,往余未晚睡的靠人工湖的卧室走去。他还没有困意,不放心余未晚屋里的动静,还是想再亲眼看看。推门走进屋子的时候,室内只有鹅黄色的床头灯再亮着微弱的光。余未晚躺在床上还在昏睡。他打的是短效镇定剂,即便是半只镇定剂药量,以她的体重来算,也要昏睡四个小时以上,最快也要到天快亮才能醒来。付卫东从门口走进入,往床那边走去。抱她回来以后,她身上的长裙都被冷汗浸的潮乎乎的,没办法再穿了,身上暧昧的液.体还在,需要换洗。他又找了个嘴严的临时女护工,让小弟开车加价接到南院,给余未晚泡了澡,穿上睡衣。据女护工说,余未晚洗澡的时候还会哭,即便打了镇定剂,搓洗她胳膊还有大腿的时候,她不会挣扎,但是会哭的厉害,呼吸也会加大。不用说,肯定是精神障碍要发作了。之前余未晚被繁夜刺激的精神障碍要发作,已经开始频繁呕吐,是连续问诊心理医生,吃了二十天的药,才控制了病情。但今晚……付卫东站在床边,借着暖色的灯光看着余未晚。薄被之前是拉到她肩膀处,让她平躺休息的。但现在,她已经完全缩进了被子里,侧着身子,像个受伤的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在柔软的床上隐隐发抖,而且还从口中发出细弱的低吟。他微微俯身,想听清她说了什么。但就在他弯腰的瞬间,余未晚突然身子一挺,像是被电击一样蜷缩的身体立刻绷直,随后就低叫起来:“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