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的一个春天,出事了。朱琳一边跟我说着这些,一边重新向前走了起来。但她走的很慢,似乎也在慢慢回忆。想想也是,当时的她,年纪也很小,她能记得这些,也算是很不容易了!听到朱琳说出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些东西在呼之欲出,所以,有些急切的追问朱琳出了什么事。可朱琳并不正面回答我,而是卖了一个关子说道:“张家小掌柜,你知道守宫砂吗?”
“守宫砂?”
我想了一下:“是不是女人用来证明自己处子之身的东西?”
朱琳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感觉有些无奈,守宫砂这个名词,我在没接触阴行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一些古装电视剧里,动不动就演哪个女人婚前守宫砂没了,哪个女人守宫砂一直保留。前者放荡无良,后者贞洁烈女,乱七八糟的剧情。但说到底,守宫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从来没见过啊!所以我对守宫砂这玩意一直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朱琳淡然一笑:“其实守宫砂是确实存在的,是将一种叫做朱宫的雌性蜥蜴变色龙在它繁殖的季节碾磨成粉,然后混合朱砂制成的。”
“但更多的,是一种心理暗示。”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朱琳突然提起守宫砂是什么意思,怕不是丹姐在和邹德军结婚之前就已经失了身,所以那个邹德军借机为难丹姐,甚至以此为缘由婚内出轨,抛弃了丹姐,做了对不起丹姐的事情?我把想到的这些说了出来。面对我的疑惑,朱琳摇了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
“对不起丹姐,那个姓邹的肯定是对不起了,但没有了守宫砂的人,却不是丹姐,而是他!”
我越听越糊涂了。要是真有守宫砂这玩意,那不是女人才有的东西吗?怎么邹德军一个大男人也有?朱琳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解释道,处子之身这说法,从来都是因为父权社会在乎女人的贞洁而强行灌输出来的概念,可实际上,男人自己本身是什么样的,却根本没人知道。说到这,朱琳用着一副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我,揶揄道:“你说说看,就像你,是不是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
我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告诉她,我倒是还有。对于我的回答,朱琳明显有些不相信。但我一再保证,朱琳才算相信了几分。不过看上去,她对我还是处男这件事挺意外的,一直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就好像不认识了我一般。我被她看的感觉有些怪怪的,便想转移话题,但又不知道如何转移好,总不能上去就问她,你还有没有守宫砂吧?朱琳则是直接开口打断了我的想法,说道:“算了,有些跑题了,我管你是不是呢!”
我无奈到了极点。话说朱家大小姐,不是你刚才问我的吗?只听朱琳又继续说道:“再说那个姓邹的,他在和丹姐结婚之前,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至于几次,有多少个女人,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当然了,现在不和以前一样,过去如何,那都是过去,反正只要和丹姐结婚之后,能一心一意的对丹姐就足够了。”
我点了点头,朱琳这个说法倒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人嘛,总是要展望未来才好。但可惜啊!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朱琳摇了摇头,目光中更是露出一丝愤懑之色。似乎也在为丹姐打抱不平,感到不值。只听朱琳继续说道,那个邹德军在第二年开春的时候,以回昆北处理事情为由,离开了朱家,但这一去,便音信全无,再也联系不上了。一开始,丹姐还担心,自己男人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毕竟大家都是阴行中人,自然都很清楚,万一哪一次一不小心,犯了什么严重的忌讳,或者是碰到了十分难缠的邪祟,如果处理不好,丢掉性命,也是很有可能的。所以丹姐还有朱家的其他人,想尽办法打探邹德军的消息。结果,最后竟得知,那个邹德军,竟和另外一个女人勾搭在了一起!而且是半年之久!甚至还许下了婚约。而那个女人,她也是我们景南当地人,但她并不是阴行人,所以并不知道邹德军还有我们朱家的情况。没有人知道邹德军和那个女人是怎么联系上的,按照邹德军的说法,是他和那个女人早就认识,甚至是在和丹姐结婚之前。他们两个互相喜欢,但最后却不得不为了家族,强行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