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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腾冲收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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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桑桑继续压灯看手中的薄皮料,刚看还好,翻到侧面一瞧,一下子觉得全垮了。

见阮桑桑放下石料,安双柏问她,“不如意啊?”

第一眼看上去很好啊,怎么安双柏一来就差到没眼再看了,阮桑桑的气儿非常不顺。

“安双柏,咱俩分开走,行吗?”

阮桑桑说。

安双柏肯定不乐意,“我是新人,你得带我啊。”

“等我完成任务,我一定帮你挑好不好?”

“我自己能挑,而且我又没碍着你。”

安双柏嬉笑着说。

阮桑桑气到不行,仰天长叹。

之后,一整天,又是空跑。

走出市场时,阮桑桑整个人都蔫了。

“我请你去吃海鲜吧。”

安双柏说。

“我不饿。”

“那晚上来逛夜市?”

阮桑桑少气无力地说,“我累了,你自便。”

安双柏跟在阮桑桑身后,有丝丝挫败感。

阮桑桑想赶安双柏走,但猛一回头,就看见一辆失控的平板车正朝两人冲过来,平板车上歪歪扭扭地叠摞着几只木箱子。

阮桑桑拽开安双柏后,平板车就撞到了一位大叔。

大叔尖叫一声倒下,两只木箱跌落,箱里的原石滚落出来,砸中了大叔腿和头,大叔陷入昏迷。

大叔的家人哭着、喊着求大家打120。

阮桑桑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安双柏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拨了120。

直到救护车把大叔拉走,也没货主来认领撞人的平板车。

“怎么会没有人来认领,这好歹也是一车原石啊?”

安双柏不解地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石块。

阮桑桑拿起一块石头看了下,石性很重,连水沫都算不上,“就是普通石头。”

这可是在翡翠市场门口,要真是一车普通石块,那不就是有人想……谋杀……

安双柏拿起其他石块看,越看越心慌,最后也不敢看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拉着阮桑桑就往酒店走。

“你老实说,你突然来百川玉石,是不是跟家产有关?”

阮桑桑问安双柏。

这句话,问得安双柏一愣,“你想什么呢,我就是个外孙,我外公那么多儿女,轮得到我?”

“那你有没有得罪谁?”

“我这么人见人爱,能得罪谁,你就不要瞎想了。”

安双柏安抚阮桑桑。

先是空中坠落花盆,又是石车失控,难道真的都是偶然吗,阮桑桑不信。

为免阮桑桑继续担惊受怕,安双柏主动提出,“这样,以后我俩分开走。”

“还是一起吧,有个照应。”

安双柏眼睛亮了亮,“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的。”

第二日,警察在翡翠市场门口查访,但是没能找到平板车的主人。

阮桑桑还是一无所获,不过没再发生危险的事。

晚上,翁玉榴请同事们吃火锅,压惊。

在火锅店里,同事们围了一个大圈,都在听安双柏喋喋不休地讲平板车失控的事。

“他可真能说。”

翁玉榴小声跟阮桑桑吐槽。

“可不是。”

翁玉榴又问,“没吓到你吧?”

阮桑桑摇摇头,“当时有点儿,现在都好了。”

店员端铁锅上来,红锅底冒着热浪,伴着油香和热辣。

同事们聊得正起劲,也没人注意锅底,万幸的是阮桑桑没有参与闲聊。

阮桑桑觉得脸边温度过高后,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下了个腰,锅底就在她的正上方,眼看着就要泼下来了,她抓住临近的桌沿,整个人抽了出去。

锅底泼到了阮桑桑刚坐的凳子上,也落了一地,还溅到了旁边的同事。

这么一闹,大家没被热汤惊到,反倒是被阮桑桑给惊到了,事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她竟然躲过去了。

见店员闷头往外跑,阮桑桑就追了出去。

不过,没能追上。

“别再追了,太危险了。”

安双柏也跟着阮桑桑跑出来了。

“嗯。”

阮桑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些事都是冲她来的。

俩人重回火锅店时,翁玉榴正在跟火锅店老板交涉,老板只一个劲地道歉,说根本不认识那个店员。

“我给大家免单,好不好?”

店老板安抚大家。

“还吃吗,玉榴姐?”

有同事问翁玉榴。

既然都到这里了,为啥不吃,翁玉榴点头说,“吃啊。”

于是,同事们又换了一桌,重新落座。

安双柏拉翁玉榴拉到一边,“玉榴姐姐,我就跟阮桑桑先回去了。”

阮桑桑正站在火锅店门口四处张望。

翁玉榴到此时也明白个七七八八了,撇开安双柏,走到阮桑桑身边,问她,“你要不要先回家?”

阮桑桑摇摇头,“我想知道,是谁跟我过不去。”

“像你们这种富户出来的,多多少少都有点私仇在身上的,你别因为求个答案把自己搭进去了。”

翁玉榴劝她。

“我有数。”

阮桑桑没吃火锅,先回酒店去了,不让安双柏跟着她,他偏要跟。

到了酒店后,安双柏还是不放心,“夜里,我陪你?”

“不用,我不给陌生人开门就是了。”

到了夜里,阮桑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还是想证实一下。

一夜无事发生。

起床后,洗漱罢,阮桑桑准备去翡翠市场,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安双柏,他正坐在地毯上,靠墙睡觉。

听见响动,安双柏立马惊醒了。

“你醒啦,几点了?”

安双柏去看表,一看都八点了,赶紧站了起来。

阮桑桑有点感触,“你在这里守了一夜?”

“怕你出事啊。”

安双柏揉揉酸麻的双腿。

“哦。”

俩人吃完早餐,一起前往翡翠市场。

走在路上时,阮桑桑的神经时刻紧绷着,她不清楚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到来。

“你放轻松。”

安双柏说。

“我想抓到那个人,然后问个清楚。”

安双柏心里直打鼓,“要不我们报警吧,那人躲在暗处,防不胜防啊。”

“警察不是已经在查了吗?”

哦,是哦,那个大叔受伤后,警察一直在翡翠市场转悠,一点结果都没有,安双柏就没再主张报警了。

到了翡翠市场后,阮桑桑一边选料,一边观察周围,脑子来回切换。

就这样过了两三日,那人还是没有出现。

“会不会是那凶手见你身手敏捷,不敢再来找你了?”

安双柏欢快地在打的地铺上翻滚。

安双柏在房外守了两夜,阮桑桑又赶不走他,只好让他进屋来,打地铺。

“睡觉,哪那么多话。”

阮桑桑依旧嫌他吵。

安双柏支起手肘,看着阮桑桑问,“你睡得着吗,我太兴奋了,睡不着。”

阮桑桑闭上眼,不再理会安双柏。

睡到半夜时,窗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阮桑桑一下就惊醒了。

阮桑桑睡在四楼,凶手沿着排水管是有可能攀上来的,她没敢打草惊蛇,握紧了枕头下的剪刀。

几秒之后,阮桑桑听到了划玻璃的声音,应该是凶手正用玻璃刀切口子。

切完口子,窗户的锁扣声,啪嗒响了下,紧接着就是开窗声。

阮桑桑看眼安双柏,见他也已经睁开眼睛了。

安双柏的地铺打在靠门处,隔着床,看不清窗户那边的情况,就悄悄指了指窗,提醒阮桑桑。

阮桑桑耐心地等着,等凶手走近时,阮桑桑一把用毯子套住他。

安双柏一跃而起,拿着水壶就开始砸凶手,凶手想还手,被阮桑桑一个巧劲给扳倒了。

安双柏对着凶手壶打脚踢,也就五六分钟,凶手就没力气还击了。

安双柏开了灯,阮桑桑扯开毯子去看凶手,只见那凶手跟晕厥过去似的,闭着双目。

“喂,醒醒!”

安双柏想去拽凶手。

凶手却忽然亮出一把短刃,刺向安双柏,要不是阮桑桑眼疾手快推开了安双柏,安双柏就中招了。

凶手趁着间隙,爬起来就往窗边跑,阮桑桑一个水壶砸过去,凶手“啊”了一声,又倒地了。

阮桑桑这次没放松,拎着一把剪刀就过去了,用剪刀抵着凶手的喉咙问,“谁派你来的?”

“没人派我来。”

凶手嘴硬。

阮桑桑可不吃这套,她撑开剪刀,对凶手说,“我一剪刀下去,你这喉咙可都断了!”

凶手见她长相娇嫩,料定她只是放狠话,吓唬吓唬人,“就你?”

“对,就我!”

阮桑桑确实没敢剪喉咙,但她直接剪了凶手的耳朵。

凶手疼得直嗷嗷,阮桑桑冷眼看着。

安双柏有被眼睛的场景吓到,阮桑桑怎么这么狠厉,跟白天判若两人。

“说!”

阮桑桑逼问凶手。

“时……时家……”

哦,还真的是时家,阮桑桑深吸口气,继续问,“是张艾绒吗?”

“不清楚,找我的叫耿叔。”

耿叔吗?那是二老的意思,还是整个时家的意思?

阮桑桑缓缓起身,对凶手说,“你走吧。”

凶手爬起来,赶紧沿着窗边的水管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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