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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桑桑先到洗手间冲洗剪刀,又抽纸巾擦地板上的血渍。
整个过程一句话都没有,而安双柏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清理干净地板后,阮桑桑跟安双柏说,“回你房间去。”安双柏太震撼了,不敢不听话。 临出门前,安双柏说,“窗户破了,不安全,你再换一间房吧。”
“嗯,明天换。”
揪出凶手后,阮桑桑的劲儿就散了,现在什么气力都没了。
安双柏还有个疑问,不问出口,心里难安,“为什么不把凶手交给警察?”“因为蠢。”
安双柏听不懂,“什么?”
阮桑桑没再解释,躺床上睡了。 等安双柏离开后,阮桑桑才哭出声来,一遍遍骂自己蠢! 哪怕是到了现在,她还是不想做任何不利于时家的事。 那之后的两日,安双柏都没再跟着阮桑桑,而是跟翁玉榴去了。 “哎,吵架了?”
翁玉榴挑着原石问安双柏。
“没有。”“瞧瞧你那个样子,蔫的跟只落水鸡似的。”
翁玉榴瞅眼安双柏,笑道,“没有吵架的话,那就是害怕了,是被火锅店那件事吓破胆儿了吧?”
安双柏有被这句话侮辱道,大声回应翁玉榴,“才不是!”
翁玉榴也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安双柏反应这么大,摆摆手说,“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听不出来啊,真是的!”
“我不是胆小,我只是……”安双柏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只有自己能听到,“……不知道她还有那样的一面……” 翁玉榴没听见安双柏的话,就继续往前挑石头去了,等她再回头时,他已经跑没影儿了。 阮桑桑这里呢,选石料正选得好好的,就差去盘价了,但安双柏忽然出现了,然后石料又奇奇怪怪地垮掉了。 “安双柏,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阮桑桑生好大气。
安双柏愣了楞,突然就释怀了,她脾气这么大,能做出什么来都不算奇怪。 他抬起手,落在她的头顶,很认真地说,“生气会吓走好运气的。”她抬眼看着他的手,足足愣了十多秒,然后才拍开他的手说,“离我远点。”
但她的语气明显柔了下来。 时间一天天往前跑,翁玉榴和袁丽先后完成了任务,之后就开始指导新员工择石料。 有天,袁丽正带着新员工到处转悠时,正好碰上阮桑桑和安双柏。 袁丽知道阮桑桑还一无所获,就趁机对她开启了嘲讽模式,“要不要我也顺手给你选一件?”
“顾好你自己吧!”
阮桑桑也不甘示弱。
袁丽摸下自己的大波浪卷,“任务圆满达成的感觉,真是不错。”阮桑桑现在说话虽然没了之前的底气,但输人不能输阵,她哼了一声就往下一个摊位去了。 等俩人走远后,袁丽带的新员工才奉承着说道,“她俩是不是都是关系户啊,之前开分享会,我就瞧出来了,那个阮桑桑是身无长物!”
袁丽顶着大波浪卷,涂着烈焰红唇,御姐气势很足,听完新员工的话,斜眤着瞧对方。 新员工怯怯地问,“是我说错话了吗?”
新员工心想不应该啊,刚才袁丽不还对着阮桑桑冷嘲热讽吗。 “在百川玉石,你怀疑谁都别怀疑阮桑桑,她跟我们不一样,她是鬼才。”
袁丽对新员工说。
“啊?”这么高的评价!
袁丽又自言自语道,“你我穷其一生,都不一定能达到她现在的高度。”新员工才不信呢,觉得袁丽是在替阮桑桑吹嘘,新员工觉得姜鹤很不错。 等到了25天时,阮桑桑还是一无所得,把崔石开都给惊动了。 崔石开给阮桑桑打电话来。 “怎么回事,宝刀生绣了?”
崔石开问阮桑桑。
师父都这样讲了,阮桑桑还能怎么说,“时运不济吧。”“我看你是飘了,但凡不那么完美的,都瞧不上眼吧!”
阮桑桑笑,“总监,那么总不能拎几块豆种回去,自毁名号吧!”
“豆种也不一定不好啊!”
阮桑桑都懂,“我知道,但是我真的看不到货主要的价,我是要替公司赚钱的,又不是替货主销货的。”
“你赶紧下手啊,别再磨蹭了,刚得了中级的名头,别让人笑话了去。”
“知道。”
阮桑桑应下。
阮桑桑挂上电话后,跟安双柏大眼瞪小眼。 “崔总监的电话啊,是在催你吗?”安双柏问。
阮桑桑叹口气,“嗯。”又过了五日,李慎之亲来腾冲了。 在酒店里,大家正有说有笑地在大厅走着,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李副总!”
是了,李慎之就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瞧着来人。 翁玉榴朝李慎之走过去,“李副总,您怎么来了?”
李慎之望向安双柏,以及安双柏身边的阮桑桑,回答,“看我表弟。”
安双柏避无可避,只好走上前来。 “表哥。”
安双柏喊了一声。
“嗯。”李慎之瞥眼阮桑桑,又问安双柏,“听说你一块石料都没收到?”
“目前还没有。”
“目前?”
说的好听,跟过几日就能收到石料似的,“这都整整一个月过去了,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安双柏争论道,“我第一次做这个,你就不能多点儿耐心给我吗!”
“这是对你没耐心的问题吗,你的心思在哪儿,你自己最清楚。”
表兄弟俩吵起来后,翁玉榴就想悄悄扯回安全地带。 这时,李慎之忽然问翁玉榴,“玉榴,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翁玉榴很清楚一件事,李副总生气,是由于安双柏时时刻刻都在黏着阮桑桑所致,最关键的是,百川玉石的李家的,不是安家的,那么此时最该顺着李副总才是。 翁玉榴什么都没说,但她的眼波不停在安双柏和阮桑桑之间流转,胜过千言万语。 “玉榴姐,你别坑她啊!”
安双柏急了。
翁玉榴在心里直翻白眼:你哥就是想治你罢了,你还真当会波及桑桑啊! 李慎之跟安双柏说,“自己订票,回家待着去!”“凭什么?”
安双柏叫嚣。
“就凭你不好好干活,还影响了我的人!”安双柏更恼了,“什么你的人!”
“需要我跟你说的再明白些吗?”
眼见表兄弟俩都要动手了,翁玉榴赶紧拉安双柏到一旁,小声劝导,“你在这里的确干扰到桑桑了,她刚升级完,要是空手而归的话,你让同事怎么看她!”
安双柏愤愤不平道,“你想帮李慎之就明说,还扯什么阮桑桑!”
“你这人,真不识好歹!”
翁玉榴骂安双柏。
大厅里,站成两拨。 袁丽这拨就纯看戏,翁玉榴那拨刀枪剑影。 袁丽提醒阮桑桑,“你不过去劝劝?”“关我什么事。”
袁丽一脸震惊:俩男人都为她吵成那样了,她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真是高手。 最后,安双柏被高邈连拉带拽地拖出了酒店。 李慎之这才走向袁丽这拨,看了看眼前的诸位同事,一时语塞。 “李副总,您怎么有空过来?”
袁丽开口问。
李慎之随意指下酒店门外,“接人。”“哦~”袁丽拖着长音,一副了然的样子,然后看看阮桑桑。 “让大家见笑了,都上去休息吧。”
李慎之说。
同事们一听可以撤了,就赶忙往电梯口走去。 李慎之望着阮桑桑的身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喊了声,“阮小姐。”阮桑桑回头看李慎之,同事们也跟着回头看。 “赶紧上去吧,吃饭、洗澡、睡觉。”
翁玉榴催促好奇心挺重的一帮人。
大家就陆续进了电梯。 等大厅里只剩阮桑桑跟李慎之俩人时,阮桑桑表达了歉意,“我这次的确没做好,也连累了安双柏,我下次注意。”“我没有催促你的意思,手气有好有坏,不妨事。”
李慎之身为老板竟然这么想,阮桑桑蛮意外的,“多谢理解。”
“最近还好吗?”
“挺好、挺好。”
阮桑桑知道翁玉榴爱事无巨细的往上汇报,火锅店的事一早就跟她打过招呼了,不让她跟崔石开提那回事。
所以,李慎之也不知道有凶手想害她的事,只以为她是气运不佳。 “揭阳有个私庄要售卖一些玉石翡翠,你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李慎之问阮桑桑。
这是想给她找台阶下啊,是认准了她这趟可能会空手,可是她偏不信邪,“我更想留在这里,证明自己。”“这样吧,我再多等你两日,无论结果如何,你都陪我走趟揭阳。”
李慎之提议。
阮桑桑是有些动心,因为私庄多高货,她想跟着去涨涨见识,但这种好事,为什么非她不可呢,“玉榴和袁丽都完成任务了,你要不带她俩谁去?”“她俩都不擅长全蒙料。”
“哦。”
要是这个理由的话,阮桑桑可以接受。
“那就这么说定了。”“嗯。”
阮桑桑点头。
只有两日了吗,那阮桑桑可不能再睡觉了,反正翡翠市场晚上也是人山人海的,那她就再去碰碰运气。 用过晚饭后,阮桑桑就独自去翡翠市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