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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才华盖世的诗人得意之时,也只是“一日看尽长安花”。
可萧厌所说的游京,却比这风光更甚。 身骑白马,他带着她洋洋洒洒从京城的西边逛到东边,从南边逛到北边。 带她游览西边皇家马场,带她在东方阁戏台赏艳芳绝色,带她去南方的水乡游阅,带她去见识北方织造高超奇绝的技艺。 天气也晴朗,照着街上的人儿心情荡漾。 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皆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 大皇子殿下对这位姑娘,可真是宠到了心尖上。 两个月后,这些恩爱可都要如数传到公主的耳朵里。 要她来的第一日,便知自己被狠狠压了一头。 难以翻身。 沈庄虽玩得开心,心里却为那位素未蒙面的公主有了一丝怜惜。 可萧厌并不这么认为,他一丝愧疚之意都没有,依旧与她亲密非常。 真不知道将来他要怎么向真正的爱人解释…… 游京的最后一站,便是位于北方的京城织造局。 沈庄也见到了书中的男二,莫晗。 比起萧厌生人勿近的气场,莫晗要更平易近人得多。 书中言他:总是手执折扇,见人和和气气,笑脸相迎,虽是商贾出身,也学了不少诗词歌赋,倒脱了铜钱俗气,只是一见漂亮姑娘,嘴巴总比脑子快地称赞几番,骨子里其实是个好色之徒。 比如他刚一见到沈庄,便立马引经据典地夸她肤如凝脂,面如姣月,还夸萧厌这是捡了个沧海遗珠回来。 “莫晗,你再多言本王可就得治你的罪了。”萧厌倒是对这位好友毫不客气地放狠话。 莫晗自然不怕他,悠然道:“难道殿下此行就是来让我眼馋的?要是没什么事,您还是先回吧。”
萧厌笑道:“谁说无事?找你就是有事,我先前欠你一顿酒,不如今日就一道喝了。”
“那敢情好,来人,摆酒!”
莫晗爽快令下,便领着二人前往会客阁。 “阿冷,你想吃什么,尽管跟莫晗说。”
萧厌笑道,“他好游山玩水,天南地北的名厨皆被他搜罗带到京城,什么菜都会做。”
“还是殿下您来点吧。”
莫晗怪罪她道:“阿冷,你看他脸色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尽管说,不用管他。”
沈庄看了一眼萧厌,萧厌说:“点你喜欢的便好。”
“那便来些徽州特色吧。”
沈庄自己就是徽州人,第一个想起的便是徽州菜。 于是莫晗便立马招呼下人去做,而萧厌则开始倒酒。 到她面前时,他问:“你可喝酒?”
沈庄摇摇头:“阿冷从未喝过酒。”
虽然沈庄是喝过的,但是阿冷作为从小在荒野长大的人,自然是从未喝过的。 “试上一口吧。”
说罢,眼前的酒盏便被满上了。 沈庄就知道自己得喝上,毕竟劝酒文化可是自古有之,谁都逃不了。 不一会儿,菜便上来了。 萧厌便和莫晗饮酒吃菜,说些玩笑话,就如同寻常兄弟一样。 沈庄还是第一次见到萧厌如此放松的样子,莫晗是他最知根知底的人,也是最了解他的人,只有在他面前,萧厌脑中紧绷的弦才会放松一些。 聊着聊着,萧厌忽的问道:“做件嫁衣得多长时间?两个月够么?”
莫晗夹了块肉,说道:“得看是什么规制,最高一级的要三个月,但你要是钱给够,一个月我就给你赶出来。”
“那就好。”
萧厌又转头对沈庄说,“你喜欢什么模样的嫁衣,用完膳后让莫晗带你去看。”
沈庄受宠若惊,萧厌突然聊起婚事来,看来是一直把这事放在心上,比她要上心多了。 “那就麻烦莫少爷了。”
“哎,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以后都是一家人。”
莫晗拍拍胸脯,向她保证道。 沈庄礼貌地微笑带过,端起酒盏以表谢意。 之后,莫晗便跟他们聊了好些日常的小事情,不愧是商人的嘴,说得是天花乱坠,好不有趣。 这样的好相处却触及不到沈庄心里。 毕竟与萧厌是假恩爱,跟莫晗又能亲近到哪里去? 沈庄心里始终有块儿疙瘩。 尤其是在两人聊及嫁衣的时候,格外隔应。 上一个跟她聊婚嫁的人,是她前男友。 她一心想要早点组成家庭,前男友却一直拖着不结婚,但又总是找她借钱,后来才知那些钱全进了另一个女人兜里。 现在这个跟她聊婚嫁的,是个要借她之手杀人的人。 两次都被利用。 沈庄端起酒杯,抬手倒进嘴里。 莫晗这酒劲比她想的要大的多,萧厌喝着什么变化都没有,可沈庄只是喝了一点儿,醉意就涌了上来。 苦涩和委屈也通通涌了上来。 上一世摔下天台粉身碎骨的痛苦还未捱过,这一世又要遭受砍头之灾。 真是造化弄人,没有比她更惨的穿越者了。 沈庄微醺着脸,盯着即将要处决她的罪魁祸首。 而好不容易维持的高冷值,随着她的醉酒而开始下降起来。 毕竟她现在喝得有些神志不清,什么人设都维持不住了。 萧厌注意到她的眼神,才发现她喝醉了。 便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莫晗笑道:“这酒量还得多练呐。”
“还不是你这酒太烈了,连本王都撑不过三盏。她刚才可是一口——” 萧厌注意到沈庄在自己肩上起了鼾声,便放小了音量。 只听沈庄嘴里楠楠些什么,好像做噩梦了一般。 萧厌叫莫晗噤声,待四周安静之后,才听清楚沈庄嘴里嘟囔着什么: “别杀我,别杀我,放过我吧,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