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突然出现的人，苗苗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腿软得差点直接跪到地上。“我刚才都是瞎说的，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

她哭着做最后的挣扎。可是已经没有用了。调查组的人刚刚录了音，人证物证齐全。陆香芸上次在学校里溜达，就是在找这么一个适合谈话的场所，方便调查组的人旁听取证。现在一切都按照计划完美地实行了。三个当事人被带去做了笔录。大军和苗苗都是责任方，需要留下来详谈赔偿事宜。而陆香芸该说的说完，该签的字签好，之后就先离开了。那时天已经黑透了，过来的时候一行人坐的是调查组的车子，返回学校步行至少得半个多小时。而且问题是她不熟悉这边的路，也不知道有没有往学校那边去的公共汽车。这时传来两声自行车铃铛的脆响。陆香芸寻着声音抬眸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街对面的段景川。他坐在自行车上，一脚蹬着地面，一脚踩着脚踏，正在望着自己。“段老师，你怎么在这儿呀？”

陆香芸走过去，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开口打招呼。段景川淡声道：“我送你回学校。”

言外之意，他在这里是在专门等她。陆香芸也不扭捏，侧着坐到了后座上。段景川骑车骑得很稳，不疾不徐的，像他的人一样稳重而可靠。“上次你来学校，是找我针灸的吗？”

陆香芸说的是他食物中毒那天。段景川在前面“嗯”了一声。好在此时街上没车没人很安静，要不然她差点听不到他的回答。“你的身体恢复好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香芸偏过头，视线从下而上，滑过他好看的直角肩、修长的脖颈、形状完美的耳廓、感觉会很好捏的厚实的耳唇。还有迎风吹起的短发。“已经好了。”

他还是很简洁的回答。陆香芸觉得此刻太舒服了，温度适宜，晚风拂面。仰头能看到满天的繁星，格外的梦幻。她没再开口，抓紧后座，合上了眼，全身心地感受着复苏的春天，和身边这个男人的存在。安静了很长时间之后，段景川开口问了一句：“可不可以先去小平房那边？”

“可以呀，是要针灸吧。”

陆香芸睁开眼看了看，已经快到地方了，“在前面那个小药店停一下，我要买酒精和药棉。”

“我买过了。”

段景川骑着自行车直接来到了小平房。龙哥依旧不在，房子空着，不过屋里没有那么冷了，只是有点潮湿。两个人还没吃饭，此时都有点饿了。段景川说：“我先去煮面，你休息一下。”

“还是上次的腊肠面吗？”

陆香芸笑着问。“是。”

他点点头。“你该不是只会做这一种面吧？”

“你想吃什么面？”

他可以用同样的食材，做出完全不同的味道。“我开玩笑的，你随便做。”

陆香芸跟在段景川身后往厨房走，走到一半，他们听到外面咣当一声响。他们停住脚步听了听，静了几秒，紧跟着传来小女孩的尖叫声：“奶奶，奶奶你怎么啦？救命啊——”陆香芸扭头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