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我睁大了眼,来者竟然就是那纹身店的老板。站在我对面的秦寿眉头微锁,低沉道:“陈正,别看到美女就混脸熟,要点脸!”
我也有些微怒:“我还不能会会朋友吗?这位纹身店老板说过,等我去纹身还打折呢。”
这时,一位工作人员走来催促道:“木村小姐,文化交流会已经开始了。”
我惊呼道:“你就是木村拓哉的孙女?”
木村美子没有那一夜的妖娆风骚,端庄稳重,就像电影里面的女老师。她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走向会议室。突然,回过身笑道:“对了,你回去有没有想过比金龙脉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什么?”
当我在想追问,她已经跟着工作人员进入到大殿。我站在哼哈二将的下边,看着大殿内簇拥着的人群,木村美子在京城经营纹身店应该不只是一朝一夕。今日带着和我爷爷同款的金身来到潭拓寺,总觉得这娘们没安什么好心眼。虽然没看清楚金身是否蕴含金龙脉,但是,木村美子说“比金龙脉更重要”,换句意思去听,金龙脉对她不重要。五感放大的缘故,我可以很清楚听到几十米外的一举一动。我对面秦寿仍在嘀咕着要举报我,我说:“你特么小点声。”
他一脸不可思议:“这你也听得见?”
“嘘——!”
古色古香的建筑让这里很静,心甚至也会随之安静下来。龙门的目标是金龙脉,东瀛九菊的目标是比龙脉更重要的东西。山、医、命、卜的人也都在大殿聚集,他们扮演着安保人员,而真正的主角的是潭拓寺的和尚。这时,我听见木村美子说:“东瀛与华夏千年近邻,佛门文化相较甚远,我代表律宗一脉特来交流文化传承,共享佛门经文典籍,此金身乃是高僧无际禅师肉身成佛后化身相。”
一听此话在场中顿时骚动起来,就连站在门外的我也骂出来:“真尼玛无耻!”
“你骂谁呢!”
秦寿气愤道。“嘘——,没说你。”
我又做出禁声手势,他动怒时身上的气场很稳,应该是练过的。果然,屋内有的西装革履的官方人员陆陆续续走出,到了门口也在咒骂无耻。秦寿惊讶道:“这是咋啦?一各个都在骂人呢,不是说好是盛会吗?而且他们归还肉身佛的意向,据说是唐朝时期最有名气的石头希迁,法号无际大师。”
“大家被耍了。”
我说。“啥?假的?”
我点点头:“肉身佛分肉身相与化身相,肉身相需要圆寂后在缸内三年不腐才可成肉身佛,化身可有无数个,只要由舍利、香火经文再经过现代符文封印愿力,都可以做成化身。确切的说,应该是赝品。”
“真尼玛无耻!”
秦寿气愤道。“你小点声,震的我耳朵疼。”
我气愤叮嘱他几句。就这样一位高僧,圆寂后千年不腐,扛过了天灾却没抵得过人祸。辛亥革命时期,东瀛牙医山崎父子自从漳州的活佛宫偷走肉身佛。转送东瀛以后,无耻供奉在南台寺。后来战争开打了,那伙儿强盗拒不归还,虽然咱们后来赢得了战争,也经过各种交涉,可几十年过去了,他们总有层不穷的理由。石头大师本是肉身佛,有无上神力,九十年代东瀛某大学闹鬼,曾将肉身佛挪过去供了两天,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可怕事件。可是..木村美子到底什么目的?为什么有个和我爷爷一模一样的人!待骚动的人群离开,这次交流会该与闹剧那般收场的时候,我又听见木村美子说:“该走的人都走了,美子此次不仅代表东瀛,也代表我祖父木村先生,祖父生前有一样宝贝赠与陈俊生,如今,那样宝贝就在潭拓寺房梁上。”
“这寺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准动,何况房梁,施主还是请回吧。”
僧人低沉道。木村美子说:“方丈先别急,这无际大师的肉身佛虽然是化身,体内却有华夏金龙之气,你们真的不准备要了吗?若是不要,那我只好在潭拓寺,焚了金身龙脉。”
“你在威胁我们!”
“没错,潭拓寺之物乃是祖父遗物,如今祖父身亡,美子只好收回属于他的东西。”
寺内立即剑拔弩张,凌厉的气氛就连我都已经清晰感知道。突然,草木青青的院内眨眼之间起了一层冰霜、天边缓缓飘下白色的雪花。“卧槽,下雪了?”
秦寿惊呼道。我走到院内,伸出手捡了一枚。它接触到皮肤会有种灼辣之感,我说:“这是毒菊!”
菊花瓣缓缓而落,在很短的时间覆盖大地表面。凡是菊花所覆盖之处的花草纷纷枯萎腐烂,遍地的白菊凄美之间又蕴含着凛凛杀机。唐朝时期,东瀛人来朝贡,对白菊花尤为推崇。他们将花朵引入东瀛种植,在他们的认知里,认为白菊就是死亡的化身,菊花凋谢代表死亡的瞬间。木村美子等人前来咄咄逼人,不知道他们想要东西究竟是什么。可是,我看到白菊就知道今天注定不会平静。我观身术特点配合黄婉容对我开卤门后的作用,我的五感特别强大,不仅能观测气场,甚至足以看破对方的本体,那阵阵妖气冲天而起,恨不得将大殿的房顶掀开。不过,我觉得他们胆子也够大的。有句话老话讲:先有潭拓寺,后有京城。一个古老而又有底蕴的寺庙,倘若仅凭借的是烧香拜佛,又如何能挡得住强盗肆虐?如今,木村美子带着一伙人远渡华夏,登门潭拓寺,直接开口索要人家房梁上的东西。这若是不被人家打脸,我都觉得都对不起她们。果不其然,人群中传来一声低吼:“放肆!佛门重地,岂能容你撒野,此等金身既然是假的,那就别在这儿碍菩萨眼。”
霎时间,仿若雄狮雷音自四面八方而来。滚滚震荡,似乎要将大地掀开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