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浔冰冷的视线扫过跪在面前的俩丫鬟,冷笑。事到如今,他绝对不会再相信顾盼灵所说的任何一个字。但架不住她说的对,他们不仅是皇上赐婚,她还是顾昌平那个老狐狸的女儿,要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她给处死的话,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好处。他此时的情绪已经逐渐稳定下来,思考方式也不像方才那般冲动。顾盼灵的命,他随时都可以要,前提是他必须有能够跟顾家抗衡的条件。“将顾盼灵跟她这两个丫鬟关进柴房里面。”
他说道。总算保住一条命的顾盼灵松口气,只要还活着,总有翻身的机会。她被暗七丢进柴房里面,看着破破烂烂的柴房,她撇嘴。顾盼灵,活着就不错了,这种时候就别挑三拣四了。她在心里面不停的劝说着自己,迟早有一天她会从这破破烂烂的柴房里面出去的。唉,她叹口气,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寻思着该如何从这里出去。谢易浔此时正在气头上面,她就算解释,他也未必能够听得进去,倒还不如等他彻底冷静下来再说。不过,究竟是谁这么大费周章的去陷害她?她自始至终想不明白这个点。周老伯侄子是顾府的人,可顾府要是陷害她,那不就等于亲手将自己费尽心思布置的棋子给毁掉吗?除去顾府之外,她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谁。烦躁的挠着头,她恨不得仰天长啸,问问老天爷为何如此的不公平要这么对待她。入夜,破烂的柴房里面不断的吹进来冷风,顾盼灵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在柴房的角落里面瑟瑟发抖。她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风很轻易的就能够吹进衣服里面。再这样下去的话,她恐怕还没有给自己洗清冤屈,就已经被冻死在这里。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屋内的顾盼灵立马警铃大作,警惕的看着紧闭的门。紧接着,只见门被人从外面缓缓的打开,站在门后面的正是抱着一条棉被的王婶。嗷呜!顾盼灵看到王婶的那刻忍住心里面的激动不扑上去,眼底蒙上一层雾气。“王婶,我好想你。”
她从地上起身送给王婶一个大大的拥抱。看着已经被冻到嘴唇发紫的顾盼灵,王婶无奈的叹口气,将抱来的破被子放在干柴上面。“你且忍一下,我只能够帮你弄倒这床破被子。”
这哪里是破被子?这分明就是她的救命稻草。顾盼灵感激的看着王婶,里面还夹杂着几分感动,“王婶,居然只有你相信事情不是我干的,呜呜呜,好感动,看来平常的饭没有白蹭。”
停,打住,最后一句话大可不必。倒也不是她相信顾盼灵不会去做背叛王爷的事情,而是她觉得……她看着顾盼灵,无奈的说道,“王妃你就算想要去做对不起王爷的事情,你也没那个脑子……”原本感动到不行的顾盼灵:“……”你礼貌吗?我宁愿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愿意去承认我没脑子。谢谢,感觉有被冒犯到。“王妃,我听说王爷手上还有证据,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婶皱着眉问道。说起这件事情,顾盼灵将今日她偷偷摸摸藏起来的那张纸条给取出来,平铺展现在王婶的面前。“这张纸条上面的字体很明显不是我写的,有人想借王爷的手除掉我。”
顾盼灵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点评道。一时之间,王婶不知道该夸她对自己的定义非常清楚,还是应该说啥。仔细观察着字条上面的字,顾盼灵突然发现好像有点不一样?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伸出手去抚摸字条的那刻,她立刻明白究竟是哪里怪怪的。这张纸的材质跟王府所用的纸是两种材质,虽然表面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差别,可用手一摸就能够很明显摸出两者的区别。这一发现对她来说莫过于是惊喜,她巴不得将狗男人现在拽到面前来告诉他这点。老娘就说老娘是冤枉的,你不相信,现在啪啪打脸了吧?她得意的将纸条给拿起来,想要学着狗男人今日的样子,将纸条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王婶,你摸摸这张纸。”
她按耐住心里面的喜悦,把手里面的纸条递到王婶的面前。王婶瞧着她兴奋的模样,伸出手去抚摸她递过来的纸条。在手指触碰到纸条的那瞬间,王婶也恍然大悟。“可是王妃,你现在要用什么办法去将这件事情告诉给王爷呢?”
王婶皱着眉问道。她现在被囚禁起来,要想将消息传递出去必须要有人帮忙。至于这个人选,顾盼灵的目光随之落在旁边王婶的身上。感受着她不怀好意的目光,王婶有那么一刻突然后悔今夜跑过来给她送棉被。“王婶~你就帮帮我嘛,我现在被关在这里啥也干不了,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
顾盼灵扯住王婶的袖子,直接使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王婶或许是被她吵的头疼起来,只能无奈的答应下来。就算有她帮忙传信,她现在没笔没纸,又该如何解决呢?顾盼灵垂眸看着自己的衣服,咬咬牙直接撕下来一大块布料。纸的问题现在解决了,那笔又从何而来呢?她效仿着别人写血书,将自己的右手手指咬破,让鲜血低落到自己的左手手心里面,紧接着用右手的食指去蘸上左手手心里面的鲜血,然后用右手食指在白布上面写字。一笔一划,她写的无比认真。她在上面写着她的各种忏悔,写忏悔书的同时,她还要忍受着手指上面传来的疼痛。光从旁边看着,王婶都觉得疼。最后一笔落下帷幕,顾盼灵满意的看着面前的血书。“王婶,还希望你能够将这个交到王爷的手上。”
她满脸期盼的看着王婶。她就不相信狗男人看见她如此诚心诚意写的忏悔书,会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