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接过顾盼灵写好的血书,面露难色。“好,我尽量。”
王婶将血书叠好放入怀中。“王妃,时辰已经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她顺着柴房破烂的窗户朝外看去。要是再多待下去,很容易会被人发现。顾盼灵颔首表示理解,目送着王婶从柴房离开。也不知道狗男人再看见她写的血书会作何感想?顾盼灵看着柴房门口,无奈的叹息着。我可是大大的良民,老天爷,你为何要这么对我?裹紧身上的棉被,顾盼灵只能感叹生活不易。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支棱起来,不能总是去依靠别人。仔细回想起来,谢易浔似乎每次都能精准知道她在做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里面产生。她蹭的从棉被里面钻出来,冷风吹进她的衣领里面,冻得她乖乖的把棉被披在身上。搏一搏,摩托变单车,不搏永远是单车。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扯着嗓子带着哭腔嚎叫,“我真的是冤枉的!王爷你为啥就不能相信我呢?”
裹着棉被走到窗边,她伸出手去拍打窗户,“快放我出去,我要见王爷!”
不停的重复着她是冤枉的跟要见谢易浔这类话,她在哭喊中逐渐失去意识,“晕”倒在柴堆上面。“我竟然没有被王爷搞死,那就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的,而且我要是真的奸细,王爷应该留着我提供线索才对,如果我死了,那肯定会出大事的。”
在晕过去之前,她嘴里面喃喃自语着这句话。哎嘛,别说,这草堆还挺舒服的,哭喊这么长时间她都累了,正好能够美美的睡觉喽。慢慢的,她睡着了,而躲在暗处的暗九误以为她哭晕过去,犹豫片刻后决定将这件事情禀报给王爷。而暗九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顾盼灵变脸变的简直比翻书还快,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没有了刚才那副悲愤的样子。这边,暗九悄悄的来到书房外面,推开房门走进去。谢易浔瞧见暗九来,不禁冷笑。看来那女人终究还是没忍住,这么快就开始作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他微微的抬起下巴示意暗九直接说。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又在耍什么样的手段。暗九将柴房里顾盼灵所有的话,一次不落的全部说给谢易浔听。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谢易浔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淡漠的听着他讲述,就仿佛这些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那女人倒还没有蠢到没脑子的那种地步,知道本王不会轻易的要她性命,呵,看来本王之前一直都小瞧这个女人了。”
谢易浔冷笑。他倒要看看那个蠢女人,接下来还会做出来什么令人瞠目结舌的操作。“继续盯着她,有任何的动静再回来向本王禀报。”
他抬起下巴示意暗九回去继续盯着顾盼灵。吩咐完暗九,看着已经不早的天色,他脱衣就寝。翌日起来的时候,王婶已经将早膳布置好,静候他起来。他简单的洗漱完后坐在餐桌前准备用膳。王婶抬胳膊帮他布菜,却在抬胳膊的时候,腰间的东西不小心掉落下来,然而王婶跟不知道似的,继续帮他布菜。谢易浔注意到此事,默不作声的将东西用脚踢到桌下,静静地吃着碗里面的饭菜。约半个时辰后,早膳结束,王婶将东西都收起来撤下早膳,从谢易浔这里离开。待王婶离开之后,谢易浔才弯腰将东西捡起来。是块叠起来还沾着血的破布?他眉头微微皱起,将叠好的布给展开,上面用血写成的字呈现在他的眼前,他微微愣住。看着上面东扭西歪的字,他眉角抽搐几下。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出自顾盼灵的手,也就只有她能够写出来。上面通篇都是喊着自己如何如何的冤枉,以及交代别人陷害她的证据,将最后一个字收入眼底,他缓缓的闭上双眼,把手里面的血书放到旁边。真是个蠢女人,居然学别人写血书,她难道就不疼吗?他单只手搭在额头上,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此时的心情。血书上面鬼画符的字就跟印在他的脑海里似的,怎么样都挥之不去。然而就在另一边的顾府。“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顾云瑶高兴的从坐着变成站起来。“千真万确,安南王差点就要直接将安南王妃给弄死,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下人的面。”
她面前的丫鬟将事情如实再次禀报。要不是关键时刻安南王妃搬出自己是顾家女跟皇上赐婚这两点,恐怕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只可惜现在的顾云瑶已经被喜悦冲昏头脑,根本没有听清丫鬟接下来说了啥。顾盼灵毕竟是顶着顾家女的头衔,谢易浔估计会忌惮这点,从而不敢真的弄死她,要是这样的话,她倒不介意帮帮他。“你为我研磨,我要给太子写信。”
她将衣袖拂起来,手中拿着毛笔准备写信。为了以防万一找人弄死顾盼灵的时候出啥意外,她决定写信给太子。身旁的丫鬟听到她的吩咐,应声下来走到她的旁边,开始研磨。她低头开始给太子谢成溟写信,刚开始写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后来慢慢的进入主题,隐晦的去告诉太子顾盼灵最近越来越无法无天……最后一个笔画落下的时候,她满意的看着自己写好的这封信。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她将信装进信封里面,交到身旁的丫鬟手上。“将这封信交到太子手上后,另外还需要你去办件事。”
她示意丫鬟凑到她的唇边,压低声音在丫鬟的耳边轻声说着。“小姐,这样真的不会查到咱们头上来吗?若是被安南王发现,恐怕……”顾云瑶并不是没有顾虑,可不管做什么都有风险不是么,更何况眼下还有这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恐怕下次就更难了。“本小姐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快点去办!”
丫鬟见状只好拿着那封信去了太子府,完事后并没有回来而是又向着安南王府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