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被她逼得后背紧紧的贴着老板椅,要不是有椅背,他真是恨不得直接退到墙角去。聂家是帝都的四大豪门之一,家族底蕴不容置疑,但是那个孩子可是封家的,封五爷每天亲自接送,就算那孩子不是封暮晨的亲骨肉,也得到了封五爷比亲骨肉更多的疼爱。哎……两方他都得罪不起啊,这可怎么办好?“这件事学校还在调查,也不能单听一两个孩子的说辞就冤枉另一个孩子,你说是不是?”
“狗屁!”
张若美抓起手边的笔筒愤怒的砸在了校长的额头上,“什么冤枉!那就是事实!你就是看那孩子是封家的,所以故意替那个孩子开脱,难道你觉得我们聂家就是好欺负的?”
“砰”的一声,笔筒砸在校长的额头上,立刻就冒出了一个青色的包来,疼得他眼睛鼻子都皱到一起去了。这校长不好当啊!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是哪方都得罪不起的,他就是搭上自己的老命都不够。“聂夫人……”他捂着额头,就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这事确实还没有查实,你别动怒,要不,你给我点时间,我保证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复。”
“答复个屁啊!”
张若美抬手指向门口,“你去把那个孩子叫来!他把我儿子从楼梯上推下去,我也要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才能平息我聂家的怒火!”
“呵……”忽然,门外响起一道低沉又讥诮的冷笑,“聂家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这个声音……张若美和聂青书一起朝着门口看去,就看见封暮晨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手工西装,气场全开的走了进来。就算他们之前没有跟封暮晨打过交代,但也听说过封五爷的雷霆手腕,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封五爷的怒火的。虽然他们早已听说那个孩子是封暮晨每天都在接送,但是他们也打听到那个孩子姓苏,并不姓封,他们不知道那孩子跟封家到底有什么渊源,但是他们觉得,封暮晨应该不会因为一个外姓的孩子跟他们撕破脸。毕竟聂家可不是小门小户,真要撕破脸,哪怕是封家,想要倾覆聂家,也要费很大的劲。校长看见封暮晨,顿时喜极而泣,忙从老板椅上站起身,急急忙忙的走过去,“封五爷,你来的正好,有同学说看见苏哈哈把聂权海从楼梯上推下去……”说到这,他难堪的看了张若美一眼,压低了声音,“现在聂家人不依不饶,说是要把诺宝也从楼梯上推下去,才能平息他们的怒火。”
“呵……”封暮晨冷冷的勾了下唇,从校长身边走过,直接走到校长的老板椅坐下,他的手悠闲搭在座椅把手上,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忽然,他掀起眼皮,眼神如一把利剑似的直击聂青书,“我的儿子,谁敢!”
目光如炬,眼神如剑,紧紧是这一眼,聂青书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承受着从未有过的巨大压力,那压力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呼吸在那一刻都停止了。封五爷……果然名不虚传!都过去一分钟了,聂青书才找到了自己的呼吸,他猛地呼了一口气,冷静的开口,“封五爷,内人在气头上才会说出这种话,我聂家只是想找学校要一个说法。”
“聂青书!”
张若美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老公,平时在家里威严不容任何人侵犯的男人,怎么面对封暮晨时怂了?她恼怒的冲过去,按住聂青书的肩膀大声吼道,“小海都被摔成脑震荡了,你怎么这个态度?我不管,就是把学校闹塌了,我也要让伤害我儿子的那个贱种付出相应的代价!”
贱种两个字一出,封暮晨的眼眸就眯了起来,张若美刚说完话,封暮晨就走到她的身边,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渲染了整个屋子,张若美呼吸一滞,吓得忙躲到聂青书的身后。“呵……很好!”
封暮晨也没动手,只是低眉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聂青书,“你聂家是做娱乐行业的,听说这几年聂家的传媒公司很赚钱。”
他抬起手,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摩挲着,“以前是看在两家人老辈的交情上,这一行一直给你们留了条活路,但是很显然,这条活路你们并不想要!”
“封五爷!”
聂青书心脏狠狠一跳,忙站起了身,“这不过就是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不至于要闹到这个地步吧?”
封暮晨放下手,挑了挑眉,“你内人骂我儿子是贱种!这一句就够了!”
聂青书恼恨的闭了闭眼,在来之前,他就不想带张若美的,张若美是出了名的护内,聂权海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是张若美惯出来的。但那时,他一是觉得封暮晨不会跟聂家撕破脸,二是觉得这件事确实要找学校要个说法,才带着张若美来的,这一带,还真就带出事了。“封五爷。”
他软了气势,就连最先帮着张若美威胁校长的那股气势都生生的压了下去,“这件事我们不追究了,还请封五爷高抬贵手。”
“聂青书!”
张若美站在聂青书身后怒吼道,“你疯了吗?现在躺在病床上那个可是你亲儿子!被人这样打脸你都不还手,你还是个男人?”
聂青书眉头一皱,回身一耳光狠狠的扇在了张若美的脸上,“你闭嘴!”
为了这点小事就得罪封家,将整个聂家置身于水火之中,那他就对不起整个聂家!这一巴掌实在是太狠,张若美的脸歪向一边,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她慢慢抬起头,怨恨,发狂的叫了起来,“聂青书!你就只知道窝里横是不是?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给你儿子报仇?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要让那个贱种去死!”
就在这时,苏凉晚带着诺宝走了进来,远远的,她就听到了张若美的声音,她低头朝着诺宝看去,哪怕是面对这么凶狠的场面,诺宝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她松了一口气,轻声换道,“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