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有爸爸的感觉……真好！校长早就躲得远远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封家聂家他惹不起，就只能躲起来，让他们两家自己解决。封暮晨压根也没觉得他在这时候能派上什么用场，早就把他当成了空气。“诺宝。”

他嗓音温柔，竟比别的父亲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温柔，“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一下。”

诺宝点点头，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些风范，即便是面对对面张牙舞爪，怒不可歇的张若美，他依然面不改色，临危不惧。“聂权海之前在学校里跟我有一点小摩擦，但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后来他管我叫大哥……”“我呸！”

张若美张口就喷，“就你这么大点的小屁孩，尿不湿都还没有取吧，我儿子怎么可能管你叫大哥！？”

聂青书转头，竟是第一次冲着张若美厉声吼道，“闭嘴！”

张若美就算再横，也不敢真的在聂青书盛怒之时造次，她委屈的扁了扁嘴，又恨又怒，却又不得不闭上嘴。封暮晨揉了揉诺宝的头发，“继续说。”

诺宝也没被吓到，声音洪亮，口齿清晰，“今天他到我的教室里找我，当时我不在，我回去的时候，颜宝跟我说，说他来找我，刚走，我就走出去追他。”

“在楼梯道口的时候我看见他脚底滑了一下，我就跑过去想扶住他，我跑过去的时候也滑了，就没来得及，我的手指碰到了他的手，他就从楼梯道口摔下去了。”

“狗屁！狗屁！”

张若美实在是忍不住了，哪怕是要面对聂青书的怒吼，她也要为儿子讨回公道，“有同学看到了，就是你推小海的，分明是你！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不但会说谎，还会编故事，编的跟真的一样，以为我就会信了吗？”

“由不得你不信。”

诺宝从校服领口上取下他一直戴着的那枚卡通卡子，“这是微型摄像头，当时我摔倒的时候，它正好飞起来了，拍下了当时的一幕。”

说着，诺宝又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手机之后，点开了一个APP，手指轻轻一点，一个录像就在手机上放了起来。他把手机屏幕举到聂青书的眼前，“自己看吧。”

聂青书睁大双眼看着上面的画面，他清楚的看到当时两个孩子都滑了，而聂权海就站在楼梯口，所以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他双眼中忽然燃起怒火，厉声吼道，“校长！”

校长这时候就算想躲，也躲不了了，忙跑了出来，“学校的楼梯口为什么会滑？这件事你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封暮晨也朝他看过去，“诺宝还好离楼梯口远一点，否则诺宝也会滚下去！”

校长哪里会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聂爷，封五爷，这件事……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明天一早，我保证明天一早就给你们一个说法！”

这件事确实是学校的错，一时半会想让校长拿出说法也不可能。聂青书只能忍了气，“好！我就给你时间，明天早上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这个校长也就不要当了！”

说完，他又恭敬的看向封暮晨，“封五爷，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向你道歉。”

封暮晨没有看他，目光越过他，冷冷的落在张若美的脸上。就算事实摆在眼前，张若美的脸上依然流露出不服，她那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诺宝，像是想要把诺宝给吃了一样。“看样子你家夫人并不是这样想的。”

聂青书这才回头，张若美那张脸狰狞着，浓浓的恨意从她的眼底流露出来，他心里猛地一沉，转身抓住了张若美的手，“封五爷请放心，回家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封暮晨没说话，就那么让聂青书把张若美带走了。他不是一个不明是非的人，聂权海出了那样的事，他能理解张若美作为母亲的那种担心和愤怒，之前的事他可以不跟张若美计较，但如果张若美还想对诺宝出手，那么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诺宝。”

手掌轻轻的摸了一下诺宝毛茸茸的头发，他牵起诺宝的小手，“我们回家。”

以前诺宝都是苏凉晚牵着的，封暮晨都是抱着颜宝，而这一次封暮晨大手牵起他的小手，那种紧实的握感让他心里感到踏实。“好。”

他任由封暮晨牵着自己，“还要去把颜宝叫上。”

原本还有一个小时就要放学了，学校又出了这样的事，苏凉晚觉得那一个小时的课不上也罢，把两个孩子带回家好好安慰一番才是。接到了颜宝，一家四口大手牵小手走到学校停车场，封暮晨看到停车场最边上，聂青书的车里，聂青书和张若美好像在吵架，张若美那张牙舞爪的模样，让人烦躁的很。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颜宝和诺宝抱上车，上了车之后，他又摸出手机给袁亮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袁亮，这段时间，学校里你派人过来盯着，别让两个出事。”

车里，张若美哭得眼睛又红又肿，抬手不要命的打在了聂青书的手臂上，“你个没出息的男人！儿子都那样了，你还对别人点头哈腰，像条哈巴狗一样，我要你何用！？”

十年夫妻，聂青书对张若美就算没有爱，也有亲情。以前张若美是骄横跋扈了点，但从来都没有对他动过手。他烦躁的摁了下鼻梁，转头跟她讲道理，“小美，监控录像在那里，小海是自己摔下楼梯的，跟那个孩子没有关系，你让我怎么办？”

“谁说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