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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县令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还是在当众面前闹了一出笑话,心里气得要死,脸色黑沉沉的,但他一句骂娘与谴责的台词都没有。
在众护卫把人扶起来后,直接朝前走,头也不回。 这一看就知道是风雨前的宁静,不知道谁要倒霉了,竟是没有一个人敢笑话他。 可见,陈县令在人们的心目中,是多么劣迹斑斑的一个人,破家的县令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陈县令一走,考核圆满结束,只是连胜利的人们也不敢大声笑出来,脸上的喜悦都收敛了几分。 “咋滴啦?没考好?没关系,宋夫子不是常说再接就再厉害嘛。”考核门口,赶车的牛老汉看到山上私塾的师生,都压抑着脸色,闷不吭声的。
以为是这些孩子没考好,心情不佳,所以连忙出声安慰起来。 “是再接再砺。”宋夫子慢条斯理地纠正着牛老汉。
然,牛老汉却是很不赞同地睨了宋夫子一眼,无语地说道:“不都一样吗?”你学生都要哭了,你还有心情给他纠错,别不是楞的吧?
“小长安,你别难过了,这次考不好,我们下次再考。 当当当当!你看这是啥?牛爷爷特地买来谢谢你今天的出手相助。”牛老汉献宝似的,拐出了一条五花肉来。
粗粗看上去,起码有一斤多,这是答谢姜长安帮牛车停下来的谢礼,牛老汉在众学生考核的空档去买的。 “书深就没有了,嘿嘿,今天爷爷带的钱不多。”而坐牛车的费用宋夫子还没给呢,他兜里只有这么些钱,只能优先最大的恩人。
“牛爷爷,使不得,多亏了你今天送我们过来比赛,我们才考了第一名,有奖金咧。”姜长安笑得小白牙闪闪发光,显示着她的好心情。
一条一斤多的肉,价值十几文,这份礼对于常年见不到肉的农家人来说,已经很贵重了。 但、她受之有愧,如果不是她,也许牛车也不会惊走。 “啥?!你们考了第一名?!”说什么梦话呢?牛老汉大声质疑,转头去看宋夫子,这老小子总不会撒谎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老牛爷,长安没骗你,她考了第一名,李书深第二名,我们山上私塾也得了第一名!”一共八两银子!天爷咧!发达了!果然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呵呵,小成,小成罢了,尔等不可骄傲自满,须知骄兵必败的道理。”宋夫子话说得非常谦虚,但他头扬起的角底却微微高了些,做足了骄傲的样子。
“是!先生!”他们不骄傲!真的!
“那你们怎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那憋屈的神情都快扭曲了,这是考得第一的人该有的样子吗?
“噗!”牛老汉不提还好,这一提,不少人就都想到了县令的狼狈模样,差点破防地爆笑出声来。 “咳!这不是县令大人出了些小意外,我们难过嘛。”
宋夫子丝毫不心虚地解释起来。
牛老汉目瞪口呆,县令一身泥地出来,他当然也看到了,只是门口的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当然也是不敢问的。 如此说来,他们真考第一了?!姜长安考第一了?!! 不得了啊!宋夫子把傻子教成了聪明人,他会仙术吗?看上去好有高人的模样啊!以前他怎么没发现? “宋夫子,我回去就把我孙子送你家私塾去,没问题吧?”牛老汉急切说道。
山上私塾因考核一炮而红,想必很多人有跟牛老汉一样的想法。 “不行。”宋夫子严令拒绝。
“为啥?咱们可是同一个村的!”凭啥不收他家孙子?你是欠骂的吧?
“你孙子有两岁了吗?说话清楚了吗?”他又不是奶妈子,宋夫子一阵恶寒。
牛老汉顿时歇菜了,这好像也是啊,是他太急切了,于是尴尬地笑了笑,又特别看了姜长安一眼,这不是、小呆子都能教好,那小婴孩不也差不多嘛。 “那再过两年吧。”既然现在用不着,那就不跟老小子客气,牛老汉转头面对姜长安时又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长安,恭喜你了,这肉你拿着,也当是爷爷的恭贺之礼,长大以后也一定能考到秀才的!爷爷先沾沾喜气,相信你一定会有出息,回去你爹肯定也高兴!”牛老汉不知道姜长安会不会有出息,但姜老二一定知道,否则他怎么可能顶着压力坚持送姜长安去学堂? 姜老二几年送她上学的学费才多少呀?宋夫子束修收得低,日常写字用的大多还是沙盘,开销算少的了。 据说姜长安的笔墨纸砚都是宋夫子送她一套旧的,姜家压根没钱给她买,如今可不就赚到了,只是不知道奖金具体有多少。 但、最重要的是,姜长安的呆傻病好了呀!就问你神不神吧?李神棍都没宋夫子神了。 “牛爷爷,这肉太贵重了,我真不能收,您挣钱也不容易。”
“嗨!比你家容易不是,今天要不是你,我今后挣钱就真变得不容易咯。”
牛老汉天天赶牛车来往各个镇县,还是能经常见到钱的。
乡邻就算没钱付车资也会给些家用的东西,粮食或菜之类的。 可今天要是撞上县令千金的嫁妆,没准他的牛要遭殃不说,赔的倾家荡产怕都不够,想想就万幸啊。 姜长安,这还要她怎么接话?你有钱你任性?不禁看向宋夫子。 “收下吧,牛老弟的一番心意。”他车资再加点就是了,终归是自己的学生,宋夫子暗暗打算。
姜长安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将肉拐过来:“是,先生,谢谢牛爷爷。”姜家什么情况,吃粗粮还是半饱的那种,自己现在不馋肉,但能补补小身板也是好的,以防营养不良今后长得又矮又挫。 姜长安今天的收获可谓是满满的,个人十三两银子,加上集体第一又能分到一些,啧啧,够她在乡下苟一段时间,好好梳理这趟穿越重生的旅行,还有以后的走向。 沈家的马车与众人分开,大伙儿满怀着骄傲的心情,重新坐上牛车,摇摇晃晃地往家的方向赶去。 当然,路上终于可以看病拿药了,还有就是李书深消失了一段时间。 姜长安只花了几十文钱,就买了几贴膏药,古代的钱真耐用啊。 姜长安很高兴,都可以想象得到,姜家人知道消息后,一脸惊吓的表情,而自己老爹肯定要高兴疯了吧? 那个痞子一样的男人,坏的情绪全是对着外人,而温柔体贴只留给自己的妻儿。 幸好!幸好!老爹美娘的年龄都比她前世大一丢丢,否则这爹娘姜长安还真叫不出口。 然,等私塾小队好不容易颠簸到山上村的时候,村口的小道上奔跑一道急切的身影,竟是姜丰收的爹。 姜丰收吓了好大一跳,因为他爹的脸色不像来迎接他们的喜悦,“爹?你咋来了?出了啥事?”
姜丰收爹名叫姜铁子,干的也是打铁的活,力气自然是有的,但这时候的他扑吭扑吭跑得非常喘气,可见他有多急切。 “大事不好!长安,你爹被人打了,情况很不好,沈郎中说性命垂危,必须送到县城,让仁心堂的扁大夫用独门针法扎一扎才能有活的机会。 我正要跑去隔壁村借牛车呢,既然牛叔的牛车回来了,麻烦你再送他们去县城一趟。”
村里李书深与沈世康家有马车,再来就是牛老汉的牛车,可今天的车正好都不在家,这才有了姜铁子的这一趟跑。 姜长安没想到事情竟出在她家头上,好好的老爹怎么会被打得快死?谁干的?! 姜长安脸色变得冷清起来,从牛车上一跃而起,利落地跳下牛车,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孩子们都下车吧,先生跟着去看看。”
宋夫子眉头紧皱,正正好的日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要去看看,也许能帮上一些忙。 学生们也知道事情轻重,纷纷跳下车,让牛老汉急急地赶着牛车前往姜家。 但、他们并没有回家,也要跟去姜家看看,希望不要出事才好,今天可是姜长安得奖正名的好日子啊。 李书深也是眉头紧锁,前世,没有姜世林性命垂危的时候吧?到底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