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发问了,每问一次,都没隔一刻钟,便又再问了一次。“回来了,回来了!长公主回来了!”
何泉一得了消息便兴冲冲地跑进来汇报。“回来了?怎么回来的?”
阮文邕继续追问。“这……”何泉拿捏不定阮文邕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说道,“听看守的人说,长公主失魂落魄地回了麟趾宫,途中有人跟长公主打招呼,长公主却似没听见一般。”
“是么?”
阮文邕的语气僵硬着,“看来高纬小儿是真的伤到她了,也好也好。朕还觉得这样不够狠,朕要她对高纬小儿彻底死心!”
何泉被阮文邕话里的寒意惊得打了个寒战,阮文邕接着道:“吩咐下去,三日之内将定国公府改造一番,造成长公主府。三日之后,送长公主出宫。”
阮朱琪回到麟趾宫,无力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红枫却进来说道:“公主,柳贵妃带着千金公主和赞皇子来了!”
“本宫不……”“见”字还没说出口,阮文芳便闯进来了,指着阮朱琪道:“你就是长公主阮朱琪?”
阮文芳瞪大了眼睛打量着阮朱琪,不屑地瘪瘪嘴道:“长得真难看!灰不拉几的脸,真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这么看重你!”
“芳儿!不得无礼!”
柳月缓缓走在阮文芳后面,人还未到,训斥的声音便远远传来了。阮朱琪别过脸去,一点也不想搭理她们母女。在阮朱琪看来,柳月最喜作态,当然,阮朱琪不喜柳月更主要的原因是三叔总是拿柳月跟阮朱琪作对比。一个放纵的野娃娃和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三叔阮文觉的原话是这么说的。“柳月见过长公主殿下!”
柳月瞟了一眼阮朱琪故意无视她的样子,装作毫不在意,“芳儿、赞儿,还不快给皇姐行礼!”
“不必了!”
阮朱琪淡淡地扫了一眼一脸不服气的阮文芳和懵懂无知的阮文赞,道,“贵妃娘娘怕是忘了,阮朱琪乃是明帝独生女,没有弟弟妹妹。皇姐这一称呼,阮朱琪担不起!”
这句话好比一个巴掌,无情地打在柳月的脸上。纵使柳月的涵养再好,脸上也挂不住了。但此刻柳月却隐忍着不能跟阮朱琪闹翻,干笑几声,道:“长公主说的是,只是芳儿和赞儿是陛下的子女,与公主也算是血亲,虽不是同父的兄弟姐妹,但也是至亲!”
“打住!本宫说了,本宫没有兄弟姐妹!贵妃娘娘请回吧!”
阮朱琪毫不留情地要送客,一直以来弟弟妹妹对于阮朱琪来说,是一种极凶猛的动物,这一切全都拜乾元所赐。柳月脸色尴尬不已,这般来示好,竟被阮朱琪无情的打回。她很是不甘心,可若不是因为阮朱琪,这几日阮文邕也不会夜夜宿在柳瑛那里。柳月隐忍着,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阮朱琪腰间的鸳鸯羊脂玉时,顿时觉得胸中有一股怒火要喷出。那本应是属于她的东西!阮文芳本就对阮朱琪印象不好,现在又见柳月在阮朱琪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便拉着柳月的手要离去,还故意大声说道:“母妃我们走吧!这样的亲戚我还不稀罕呢!她以为她是谁啊!仗着自己是先帝遗孤就为所欲为,也不看看现在坐在龙椅上的究竟是谁的父皇!”
“啪”地一声,阮朱琪猛地从床上跳起,重重地扇了阮文芳一个耳光,冷冷道:“给本宫跪下!本宫倒要看看你这六岁孩童的嘴里,还能吐出些什么!”
阮文芳被打懵了,长这么大除了柳月,这宫里宫外谁不是把她捧到天上了?可阮朱琪竟敢打她!柳月一见阮文芳在自己面前被阮朱琪打了,立即怒了,道:“长公主!芳儿纵有过错,也不过还是个孩子!况且芳儿是帝姬,岂是长公主说打便能打的!”
“本宫不需要说,便可以打她!”
阮朱琪冷冷地回道,气得柳月脸色都发紫了。“长公主好大的口气呢!朕不知,长公主这气势是从哪儿来的?”
阮朱琪明显瞥见,柳月在听到阮文邕的声音时,眼角不曾掩饰好的一丝得意。“本宫的气势,自然是仰仗着四叔才有的!”
阮朱琪冷冷地瞪了一眼柳月,“四叔这女儿不知好歹,见了本宫不行礼,还指着本宫口吐狂言。本宫不知,是四叔没教养好还是别的什么人教坏了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