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姿。就像是被打了一闷棍一样,心中郁郁的感觉,让她觉得堵得慌。她不是个爱为难自己的人性格,所以不开心的事情很少往心里放。看到楼宴的时候,并不会刻意的想起令人不开心的齐姿,但事实并不会因为她刻意的忘记而被磨灭。就像楼宴身上的香水味,不会被风轻易的吹散一样。楼宴拿出手机一看,却没有接通,直接按掉。那人却坚持不懈的重复打来,楼宴最后在淡定的神色中将她拉入黑名单。闻佳卿没有看见他的操作,只知道他一直没有接电话,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在旁边看着的原因。“你不接吗?”
楼宴摇头,“没有什么可说的。”
可闻佳卿却低下头。若是没有什么好说的,那上次为什么又要去见她呢?那么清晰厚重的香水味,如果不是亲密接触,又怎么可能染在身上?长时间没有挥发掉?她觉得男人果真是满口谎言,即使这个男人冷情,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本能发挥。楼宴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怎么了?”
闻佳卿不想与他多说,可耐不住他一再询问,皱着眉头,抬眼看向他,眼中都是鄙夷。“我怎么了?我没怎么?”
“我只是觉得可笑,你喜欢人家的时候可以把她捧在手心里,抱在怀中。不喜欢的时候就能将人家踩落到泥里,连电话都不愿意接。”
楼宴瞬间黑了脸,“我什么时候把别人抱在怀里了?”
闻佳卿也不服气,“你还想狡辩!”
她瞬间一急,“上次你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身上的香水味就是齐小姐一直用的那款香水一模一样,你敢否认?”
听了她的话,楼宴本能的想要反驳,突然想起那天在齐姿家中的场景。原来……楼宴无奈的拧了拧眉心,心里止不住的懊恼,那天就应该让唐朝拦住她,别让她靠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抱她,是她不小心蹭到我身上的。”
看着闻佳卿一脸的不相信,楼宴叹了口气,“我去找她,是因为她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那天有人想要对她动手,我不得不去救她。但我也说清楚了,那天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说的话,我以后也会当我自己不知道有这件事。”
“从今往后,我去救她,对得起我曾经的战友,我不去救她,也对得起我为国家的这份心。”
闻佳卿看他说的一脸严肃,一时也分辨不出真假,但从多年来,她对楼宴的了解,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但从理智上,她是能够理解他的,可从情感上,闻佳卿没有办法释怀,心中还是有个疙瘩。“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你也不可否认,齐小姐在你心中的重要性。”
“你对我说,不会再放手了,可她活生生的立在我和你之间。”
“从我的立场,没有办法要求你以后再也不去见她,就算如果她将来有生命危险,我的教养也做不到让你视而不见,见死不救。”
“从你的立场来讲,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战友的未婚妻有危险,这就像是一个打不开的死结,除非有人能够剪断。”
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如果你不放手,那我们会像从前那样,我永远介意着齐小姐的存在,而你也永远不得不接受她的存在。”
楼宴在这一刻终于明白,闻佳卿一直介意的是什么了。她的生活太干净,非黑即白。其实她也是骄傲的,不允许有人在她的世界里染上灰色。齐姿就像是那个无理的闯入者,破坏她的感情世界,并且一直存在于她的生活圈层中,时常受到她的侵扰。而他作为她的丈夫,却一直对这个闯入者过分包容,也从不划清界限,如同那一块她不能容忍的灰色。他好像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婚了。虽然楼宴对离婚这个事情有误解,但他也确实戳中了闻佳卿的痛点。他胸中常常舒出一口气,在闻佳卿的病床上坐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握住她软软的小手。“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或者说对我不满意的地方到底有哪些?”
“我说不放手,难道你不愿意吗?”
“当初为什么要离婚,是因为别人,还是我让你失望了?”
“我们从来没有像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过,今天正好没有事,你也哪里都去不了,我们就像闲话家常一样,好好谈一谈。”
“好吗?”
说出这些话,对冷清的楼四少来说是比较难以启齿,可一想到如果两人就因为这些误会就这么分开,他只会更难过。若是平时楼宴肯定不会问好不好?那不是他的风格,他习惯了闻佳卿听从他的任何决定。但今天也不知是不是求生欲的使然,她竟然也会问她好不好?闻佳卿抽回手,两手交握的放在被子上,被子下方就是隆起的腹部,感受着孩子时而的胎动,她才觉得有力气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你想要听我说什么呢?我说的你真的愿意听吗?听了又愿意去改吗?不改,我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至于我愿不愿意?难道我不愿意的话,你就会放手吗?”
无疑,闻佳卿是了解他的。楼宴眼神不变,依旧悠悠长长地看着她,“你不说又怎么会知道呢?”
就突然好气。这人总是一副世间都掌握在他手里的感觉。闻佳卿不想搭理他,一味低着头不说话。可楼宴的目光如同蚕茧一般,紧紧的缠绕住她,令她难以呼吸,以至于心情更加烦躁起来。“好,你想知道是吗?我都告诉你!”
像是撒气一样,一股脑的往外倒。“你是天之骄子,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有多少美好就有多少苦恼。”
“我从遇见你开始,就听说了你和齐小姐之间的爱情故事。”
楼宴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认真地看着她,“你只要问过我身边的人,他们都知道我跟妻子从来没有在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