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手摸到纸笔砚台,比其他人都多了几分新奇,这儿看看那儿摸摸的。倒让一开始只缠着徐明薇的大公主看着觉得有趣,跑到左家两姐妹身边,凑过头去瞄了一眼,不禁笑了。“我当是什么稀奇宝贝,这不是跟大家都一样的吗?贡缎金线绣的荷包,徽州的纸,徐州的墨,只有笔稀奇些,全是诸葛家出的,你们刚刚就是在看这个吗?”
徐明薇等人这时才注意到原来大家手上领到的,除了荷包上的姓氏不一样之外,里头的东西俱是一摸一样的,就连大公主那份也不例外。徐明薇莫名找到了前世学校发新书时的感觉,回头看见左悠竹被大公主盯着又说不上话来的样子,不禁叹气,这小姑娘胆子这般小可真不是个事儿。她爹就这样放心地把两只小羊羔送进深宫,也真是狠得下心肠。大公主见左家两姐妹一碰上她就吓得跟鹌鹑似的,觉得这两人好没意思,难得她遇着两个同龄个头还不比她高的呢,当下自觉无味地走开了。左悠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一旁的傅宁慧怒其不争地摇摇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公主对徐明薇和左家的两姐妹最有好感,偏偏这两人不知道争取,硬生生地把靠山给推走了。她也不是不想帮,扶人也得那人自己立得起来,不然旁人就算再用力,也只是白费力气。大公主弃了左悠竹,又回来拉徐明薇的手,笑得跟个浪荡子似的,“七妹妹的手又软又滑,用的都是什么膏子?我看这些年的内用品也是越来越次了,我这手嬷嬷们也整天用膏子抹着的,却不及七妹妹的半分。”
一番话说得老气横秋,活似她已经活过了半辈子似的,听得徐明薇忍不住笑起来。“臣女在家都是丫头们提醒了才记得抹一抹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她们自己闲着按照家里的方子做了的。大公主要是不嫌弃,下次沐休回家臣女给你捎一瓶回来,左右也是比不过内造的,大公主就当放着玩吧,开了盖子放一会儿,整个房间都是香的呢。”
大公主点头道,“这样极好,七妹妹你可别忘记了。哎,沐休日你们还能回家,我却还困在这小小的芳华殿中,一步都走不出去呢。”
她自小听嬷嬷们说着宫墙外头的故事,对宫墙外头的世界好奇得不得了,可惜从小到大,身边半刻都离不了宫女太监嬷嬷们,不要说出宫了,便是出恭都有人跟着,真是让人气闷。想到这里大公主忽然转身问道,“姐姐们可曾离过家到外头行走过?”
徐明薇点点头,回道,“家中有清明踏春,重阳登高的习惯,远的也不曾去过,就在京郊附近而已。”
傅宁慧则爽朗笑道,“祖父自小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总说离了马蹄声便浑身不舒坦,因此家人在京郊建了个跑马场,哥哥们也时常带了我们姐妹一起到那里骑马,不知道这个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