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走了没几步，玉瑶似是想起什么，忍不住侧头看向身边之人，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玄跷崖顶峰？”

季寻心面色微讶，“你与傅道友也发现玄跷崖不对劲之处了吗？”

玉瑶摇摇头，“暂无发现，只是傅白莲之前说试炼前一天，有人在玄跷崖逗留许久，我与他便想上玄跷崖看看。”

没办法，当时事态紧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季寻心微微颔首，面色凝重道：“若不才猜测无误的话，那人应在玄跷崖也设置了阵法。”

方便他在幻境外控制幻境里一切的阵法。他转头看向身后傅白莲，声音低沉道：“傅道友，你可有看到那人的相貌？”

傅白莲愧疚地摇了摇头，“吾没注意。”

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对方既然敢出手，想必早有防备，不会轻易露出破绽。季寻心浑不在意地点了下头。哪料，他越不在意，傅白莲就越自责。直觉都是自己不好，才导致这一场祸事。又想到自己天赋不高，灵力不足，还不喜欢修行，从小到大在族里都是吊车尾的存在，情绪更为低落。“都怪我，都怪我！”

咋啦？突然良心大爆发？玉瑶停下脚步，讶异地看向他，见他情绪不对，上前道：“怎么了？想起你的仇敌了吗？知道是谁置你于死地了？”

傅白莲唇瓣嗫嚅了两下，在玉瑶期盼的目光下摇了摇头，“没。我一生与人为善，从不得罪人。”

玉瑶一拍掌，叹息道：“我也是。”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是苍天容不下好人啊！”

被玉瑶这么一打岔，傅白莲心里的低落消散了几分，见二人都目含关心，稳定了心神，张嘴道：“吾、吾没事。只是忽然想起族人而已，你们不必担心。”

“族人？”

季寻心敛眉，复又抬眼看他，“姻缘兽在修真界已经绝迹许久了，你……还有族人吗？”

“怎么没有？”

谈起族人，傅白莲就来了精神，与两人并肩而行，侃侃而谈道：“我有几百号族人呢！当年我姻缘兽一族预见有灭族之危……”吧啦吧啦，叽里咕噜。不用季寻心多问，他就自己把自己的老底交代得一清二楚。“待我出去之后，我就去天道门找他们！”

季寻心垂下眼，面上有一丝恍惚之色，眉宇间重新附上一层愁意，突然开口问道：“你认为天命可改？”

傅白莲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应该可以吧？”

“像我族预见有灭族之危，不就想办法避开了吗？”

避开，躲开原先注定的危机，也是改命一种。“可是……”季寻心抬眼望向他，眼里隐隐有悲悯显现，“修真界并无名唤天道门的宗门。”

傅白莲面色微变，凤眼直直盯着他，一语不发。季寻心清正的眉眼不闪不避，同样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四周微妙地安静了下来。玉瑶扶额，好好的讲这么深奥沉重的话题做什么。她想了想，环视了一圈四周，提醒道：“那啥，咱们到了。”

有什么事情就等出去再说，没必要在此处掰扯。季寻心率先收回视线，四下睃巡造成幻境异象的蛛丝马迹。傅白莲则是脸色发黑，不住地打量着他，见他年岁似乎不大的样子，强自忽略掉心里的不安，暗道：“天道门许是不出世的宗门，小年轻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玉瑶下意识看了眼傅白莲，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见他面色不佳，不欲多打扰，给他留了一个人独处的时间。她则是垂下眼，与季寻心一起寻找阵法的痕迹。“小玉，你的答案呢？”

恍然间，季寻心抬眼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