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买了点东西给李姓人家送过去赔礼道歉。结果却被扔了出来,他回去后骂了张友富一顿,说今后再干这样的事情,就当没有这个爹。张友富估计也是被打怕了,也连连保证不再犯,张宽也没再管他,又回到了县城上班。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没想到几天后,李家媳妇毛虹就自杀了。我听到这里叹了口气,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放在以前是要浸猪笼的,现在虽然是法治社会,可村里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乡会怎么看待毛?更别提还要在家里遭受白眼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受不了外界压力选择自杀倒也正常。可事情还没完,毛虹死后的第二天晚上,张友富就做了噩梦,梦到毛虹来找他索命。人嘛,遇到这种事情,心虚做噩梦也正常,不然怎么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呢?’不过我知道肯定还没结束,否则张宽也不至于请师父出马了。果然,后面张宽继续跟我说,噩梦做一两次也就罢了,可从那之后,张友富是天天做噩梦,人也越来越消瘦,像是没了精气神,牌不打了,酒也不喝了,几天时间就瘦得形销骨立。最关键的是,他妹妹放假回家,竟然也梦到了毛虹,说是要杀她全家!妹妹吓得不行,连忙给张宽打了电话,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问了村里的一些老人,都说毛虹是因张友富而死,要来找他偿命了。于是张宽到处打听,因为师父在这一片名声不小,第一时间便打了电话,只可惜本来答应得好好的,但却迟迟没来。眼看妹妹也日渐消瘦,张宽没办法,找了其它道士,开坛做法,画符画咒,该用的办法都用了,可没有丝毫效果。我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按道理来说,像这种事情,大多道士都是能解决的,除非张宽是找到了骗子,又或者毛虹的鬼魂太过厉害?到了村里之后,张宽本来要让我先去家里喝口水,但我摆摆手,让他先带我去毛虹的埋骨之所瞧瞧。走过两条田坎,到了处山坳,我一看到那地方,就知道不妙。阴宅的绝佳之地,是藏风纳水,可这地方不但两头漏风,前面还是一条土马路。我转头问张宽,“毛虹死后,没有请人来做法事,看看阴宅风水吗?”
张宽叹口气道:“李家人都把毛虹恨透了,据说埋的时候连棺材都没有呢,就裹了张草席,在这挖个坑埋了,跟埋死狗似的,你看看这里,花圈纸钱什么都没有,哪里像座新坟?”
难怪...我算是明白毛虹怨气为什么这么大了,这里说是一个简单的土包估计都有人信。围着坟茔转了转了一圈,我忽然见到左侧有一个黑黢黢的大洞,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张宽摇摇头,“估计是前两天下雨坍了吧?”
他说着又有些感慨:“都说死者为大,毛虹虽然有行为不检点的地方,可毕竟在李家也待了这么多年,生儿育女的,死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李家实在有点绝情。”
我没说话,李家虽然做得不对,可事情的起因还是张友富,你们这么久也没来给人家上个香,比起李家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心里这么想,却没说出口。毕竟张友富不靠谱,张宽又是个年轻人,想不到这么多。“家里有香烛纸钱吗,拿点过来。”
张宽应了一声跑回去,没一会儿便提着个黑袋子过来。我点燃了香烛,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道:“死者已矣,你就别再纠缠活人了,回头给我你做场法事,让张友富来这里磕头认错。”
烧完纸,我站起身来,发现香上的烟气是散的。也对,这么深的怨念,怎么会因为我几句话就打消了呢?“走吧。”
我拍拍身上的泥土,“去你家看看。”
张宽说得不错,他家里确实够拮据的,来的时候我看了下,村里大多人都住上了楼房,只有他家,还是一层青砖小瓦房,颇为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