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张友富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颤声道:“她死后天天来找我,说是我害死了她,张牙舞爪的就扑了过来...天可怜见,当初明明是她先勾引我的...”我眉头一皱,转头问张宽,“他这样多长时间了?”
“自从梦到毛虹,他就一直恍恍惚惚的,已经一个多月了。”
张宽回答道。一个多月还没死?如果毛虹一心想要找他索命,张友富绝对活不过三天,可现在看来,她是有心想要折磨张友富了。“你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吗,现在怎么样了?”
比起张友富,我更担心那个小姑娘的情况。她年纪轻轻要是和张友富一样病入膏肓,可就真的太冤枉了。“她明天才回来,不过没给我打电话,想来应该没什么事。”
我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忍不住问道:“毛虹在梦里说要杀你全家,现在却只有你爸做噩梦,你却没事?”
张宽也觉得纳闷儿,“我从来没有梦到过她,不过就在前天,我爸梦游,晚上来我房间,嘴里嘀嘀咕咕的,还要拿东西砸我,幸好我及时惊醒了。”
我上下打量着张宽,“你在县城里是做什么工作的?”
张宽有点尴尬,“我没什么文化,不好找工作,所以只能在县里屠宰场干点打杂的活儿。”
难怪...屠宰场每天要杀那么多猪牛,血腥气最是严重,这样的人鬼见到都得退避三舍。我看了眼天色,时辰尚早,让张宽先去准备一只公鸡,晚上先看看情况再说。到了夜间,我让张友富和张宽安心睡觉,将大公鸡用一根绳子套在了张友富的床边。张宽本来让我睡她妹妹那间房,但我拒绝了,毕竟是女孩子的闺房,大男人不好随便进去住,索性和张宽挤在一张床上。夜渐渐深了,旁边的张宽呼噜声打得震天响,吵得我心烦意乱,正想到外面透透气,隔壁的公鸡忽然‘呱’的一声尖叫,紧接着传来扑棱棱煽动翅膀的声音。来了!我一个箭步冲到隔壁,那只鸡还在拼命拍打着翅膀,但张友富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低着头,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气氛有点古怪,我眉头一皱,不太确定的问道:“毛虹?”
张友富抬起头来,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嘴角缓缓上翘,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我心中一凛,就这神态,基本可以断定张友富是被附身了,当即沉声道:“毛虹,既然你已经死了,又何必再死死缠着他不放?有什么怨气和不满,大家可以坐下来商量一下。”
“我想要他死!”
‘张友富’发出一道尖锐凄厉的声音,直接朝我扑了过来。我吓了一跳,被鬼附身的人力气都很大,正面硬刚我不是对手,当即从旁边抓过张凳子砸了过去。‘张友富’猛地一挥手,竟然直接将凳子打散了架!我擦!这谁能招架得住?我拔腿就朝外面跑,要是被‘张友富’给缠上,直接就能让他打死。这边的动静终于吵醒了睡觉的张宽,他迷迷糊糊的走到门口,还有点摸不清情况,不解的问道:“爸,小师傅,你干嘛啊?”
“你快点过来把他稳住,他被鬼附身了!”
我一边喊着,一边往张宽的方向跑。张宽闻言愣了下,但也没磨叽,直接飞身抱住了张友富。只是现在的‘张友富’力气太大,猛地一挣便将张宽甩飞了出去。“家里有绣花针没有!”
我暂时得以脱身,连忙问道。“有!就在我爸房间的抽屉里!”
我连忙回到房间,翻开抽屉拿出针盒,出来的时候,见张宽已经被‘张友富’死死按在地上直翻白眼。趁着这个间隙,我拿出绣花针冲了过去,用力刺在‘张友富’的中指上,他发出一道不甘的怒吼,眼睛瞪得溜圆,倒在地上紧咬着牙关,开始口吐白沫。张宽从地上爬起来喘着粗气,看到张友富这样子吓了一跳,“小师傅,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我没说话,眼见张友富面目越发狰狞,转头吩咐道:“去拿点大蒜和白酒过来!”
张宽飞快去拿来了大蒜,我用手掐住张友富的颌骨,将大蒜从他嘴里塞了进去,又用白酒泼在他额头上。这操作下来,张友富神色扭曲,隐隐透出一张惨白的鬼脸。我索性咬破中指,正要在他额头上画一道符,张友富忽然浑身一松,像泄了气一样,软软倒在了地上。我见到一道黑影掠进旁边草丛,很快消失不见,不由松了口气。张宽还有些心有余悸,试探问道:“这....鬼已经被赶走了?”
“暂时算是吧,不过肯定还会回来的。”
今天晚上说到底,还是我的准备不够充分,没想到毛虹会直接附身。这就属于经验不足了。抬头看了眼天色,“今晚还远远没有过去,保不准毛虹会卷土重来,我守夜,你先把你爸扶回去吧。”
后半夜相安无事,直到黎明时分一声高亢的鸡叫响起,我上下眼皮直打架,便去房间睡了。张友富是在午饭过后醒来的,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本来就虚弱的他,这么一折腾后,精神越发萎靡。傍晚时分,张宽的妹妹张妍回家,我看她精神状态还好,就是黑眼圈有点严重,打了个招呼后,便让张宽去把鸡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