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那种事的缘故,哪怕具体细节都忘了差不多了,可那种被恐惧紧紧扼住的情绪已经清晰的印刻在了骨子里:“恩。”
“如果那晚聂煜城一直没回复你,你怎么办?”
那晚他们在顾忱晔的别墅里聚会,聂煜城喝醉了,一直没看过手机,沈晚瓷那条信息是他无意间看到的,后来打闹时手机还不小心落到了泳池里,都是一群不差钱的富二代,又都在念书,没什么重要到必须要接的电话,那种天气,也没谁想下去捞,等第二天被清扫的佣人捞起来时,都已经泡坏了。沈晚瓷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如果那人只是一时起了淫念,她还能去朋友那里避几天,但陈伟当时明确表示会去学校堵她,如果聂煜城没回复……她大概会跟他拼个你死我活。薄荆舟看着一脸懵懂的她,恨不得捏死怀里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就没想过换个人求助?”
沈晚瓷摇头,“换谁?”
那时候她被沈震安厌弃,那些平日里因为她沈家大小姐身份跟她交好的人,个个都恨不得离她远远的,除了态度始终没变的聂煜城,她还能求助谁?她看着薄荆舟,混沌的思绪清醒了些。男人浑身湿透,雨水从他凌厉的轮廓滴落,一双漆黑的眼睛在暗夜里显得格外的亮。难道他说的,是让她求助他?沈晚瓷:“你那个时候为什么帮我?我记得我们并不熟。”
唯一说过的几句话都还是因为聂煜城的关系,这样淡薄如水的交情实在值不上他亲自动手,去打断那人的一条腿一只手,而且据妈说,那人当时为了报复,还趁着薄荆舟不注意的时候开车将他撞进了医院。薄荆舟在做这事之前,肯定调查过陈伟,不可能不知道那人是什么德行。“看不得你哭。”
男人抿了抿唇,声线暗哑,冰冷的唇触碰到她的耳垂,但并没有继续,似乎只是贴的太近,不小心碰到的,但又因为太久没离开,让沈晚瓷觉得他可能、大概、应该是在吻她。她不停颤抖的身体有几秒钟的僵硬,“我哪有哭。”
哭了吗?她不记得了。但她那时候好像发的是文字,就算哭了,他应该也不知道。薄荆舟:“嗯,还哭的有点惨,像只被人欺负了的猫崽子似的。”
沈晚瓷确定他是在撒谎了,自己就算哭了,也不可能哭的像什么猫崽子,那根本都不是她的性格,就算是哭,她也是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她的头靠在男人的肩窝里,上方是他的下颌,雨水都被挡住了,不至于一说话就被灌一嘴的雨水。“薄荆舟,你是不是后悔跟我离婚了?”
他贴的太近,沈晚瓷的唇瓣偶尔会感受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这让她不敢大幅度的张嘴,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怪异。他这段时间频繁出现在自己面前,做的那些容易引人误会的事,她不是傻瓜,看不出来。薄荆舟:“嗯。”
沈晚瓷的声音隔了好长时间才响起,已经低的几乎听不见了,但又因为内容显得格外的掷地有声,让人想忽略都难:“但我并不后悔跟你离婚,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所以你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薄荆舟低笑:“现在这样?现在是哪样?我像块牛皮糖似的缠着你吗?”
沈晚瓷:“……”一道刺眼的强光手电筒的光束从下往上笔直的照在两人身上,穿透了雨幕和驱不散的黑暗,将两人的狼狈清晰的暴露在了来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