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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粪岭山顶那时,当我跟爱丽丝说了凉亭中残留着何紫呈的气味后,她转头便给她在地震局工作的朋友打电话,她说道:“甘南的卤鸭镇最近有余震吗……把余震记录资料都拷贝给我……谁说不行的?那把局长的手机号给我!”
她挂了手机后,兴致勃勃地问我:“你们家族祭祖时该怎样行礼?”
我说:“一般都跳舞。”
她踮脚转一圈,一圈下来双脚回到原位置,伸直的手指在颤抖,如同射出扎在墙上的弓箭,她一动不动并自信地说:“你告诉我动作。”
我只好说:“下蹲,扎马,螃蟹走,蹦着走,跳跳跳,顺时针绕两圈,然后往左跳,右跳,蹦跶三下,双手举过头顶,举篮球一样,再扎马,屁股下压,压压压,像坐马桶拉大……行了可以了,叹为观止了,我还在录像——别蹦了,别岔腿,鞠躬吧。”
爱丽丝脸含深情地朝着凉亭,自然也朝着青铜鼎鞠躬,久久没有直起身。我站在她身旁,心情沉重地望着凉亭,等待她说话。终于,她直起腰,喜悦地说:“你的思维总算变得敏捷了,真令人欣慰,你说的都没错,登山梯是何紫呈让人修建的,登山梯牌匾的名字叫‘女娲族的橙子’这名字应该也是何紫呈起的。她也的确站在凉亭里俯视卤鸭镇,然而她并不是凶手,她只是个演员——他们在变魔术,这绝对是个历史性的大魔术,这些水塔就是他们千辛万苦准备的道具,他们把几吨重的大家伙安置在山顶,并且修建反人类设计的凉亭,臆造神迹。 山顶的贮水罐里的药液我用吸管抽出了半瓶子,这种液体散发着一股浓郁的中草药味道,似乎能喝,有点像凉茶。对对对,差点忘了鸟饲料了,正如你说的这些饲料很可能浸泡过毒药,但鸟吃了不会立即毙命——阿达奇,现在蓝脚鸟飞到哪儿了?”
阿达奇从凉亭上放下绳梯,原来凉亭上是藏有绳梯的,阿达奇身影从半空一下就顺到了地上,比下楼梯还轻松,他看看手机后喊道:“天鹅湖,不动了。”
“如果我是它,身体不舒服我会立即降落,摆个舒服点的姿势去见上帝,然而中了毒后的我居然能精力充沛的飞抵天鹅湖——那是求生的意志,让我去湖泊旁喝水,是脱水!”
爱丽丝用手绢捂着鼻子说,“难怪这么臭,整个山头遍布了鸟粪粘液,原来是他们腹泻,这些鸟饲料是烈性泻药,中了毒的鸟会持续拉肚子直到毙命,而在这期间他们会千方百计的找水喝,他们会飞到水库上,飞到湖泊旁,哪里有水哪里就有人,他们飞到人多的地方,从高空坠落表演给我们看。真是一场残忍的戏剧表演,艾可儿让我们误以为是地震术的何氏能量杀死了这些鸟,我也被骗了,真是恼火,我真想给艾可儿一板凳!
如果你怀疑我的判断那我们可以换个方向论证,你说过施法需要三座大山,然而卤鸭镇只有两座山,牛屎山,不,牛屎岭我们根本没法爬,也爬不上去。假设他们用视频通话解决了动作统一的难题,并且成功引发了大地震,那么马粪岭和牛屎岭会是遭遇地毯式空袭般的炸弹袭击,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会被炸飞,携带漫天黄土腾到十几米的高空,横七竖八地砸到山脚,引起剧烈山洪滑坡,把天鹅湖给轻而易举地填平,湖水会横扫卤鸭镇,把镇子扫进大海,然而事实便是却是牛屎岭的北面被龙焰烧焦,还有几个贮水罐被震塌了。 你明白了吗,地震是真的,魔法是假的,决定性证据是国家地震局里检测到,卤鸭镇大地震后还发生了数起大大小小的余震,还有贮水罐里的药液,我会将药液送去检测,拿到成分报告后我会与你族谱里的地震术记录对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一罐苦涩的凉茶! 艾可儿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吓退我军第一时间支援,好让他们有时间备战,然而何紫呈的动机令我出乎意料——她刻在青铜鼎上的数字是她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这样的情景令我想到墓碑上的碑文,‘生于何年死于何日’,留给后人悼念死去的人。而承载碑文的青铜鼎则是你们家族的象征,她想让自己名字进入族谱,她想让我们记住她——何紫呈是不是有抑郁症?她在走极端,这些都是她的遗书,她想自杀,天啊,是艾可儿,女娲大祭那天她会兵临城下,她要跟艾可儿同归于尽——司徒先生,你们的族人在什么情况下能留名于族谱?”我说:“是人都可以。”
爱丽丝张开手臂比划道:“是大新闻的形式,代代相传的形式,孩子们的枕边故事形式。”
我说:“那就光宗耀祖,保家卫国呗,要真能这样别说长老们会多花笔墨,我也会凑钱摆酒宴,从村头摆到村尾……” “闭嘴闭嘴!收起你那小人得志沾沾自喜的嘴脸,除了英雄事迹呢?”
我身上起了层鸡皮,脑海中已经想到那个忌讳的词语了,如百草枯一样阴森,我犹豫一下才说:“术成魔法。”
爱丽丝转身面对青铜鼎,注视良久,用一种悲凉的腔调说:“何紫呈会用她创造的魔法对付艾可儿,她从一开始就坚定必死的决心了。”
我哑口无言,不管是她的推理能力还是事情的真相都令我惊讶,我愣了半天才问道:“你怎么想到真相的,是不是上过警校?”
她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摊开向我炫耀道:“哥哥教我的取证程序推理技巧我都记在上面,我还给他画了他在案发现场的素描,他当时拿着可乐罐给警官们上课的样子是不是特别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