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都因为这个问题而安静了下来，两人对视着对方的眼睛。两人都试图从对方的面部表情中看出端倪，但似乎都不愿意表现出任何表情。

“... 是的。”

过了一会儿，马库斯决定他应该是那个更加开放的人：“我父亲中了彩票，一张家庭票的价格是一个成年人的价格。于是我们就踏上了这次游轮之旅。然后，你知道，事故发生了。”

“'事故'。”

歌洛莉亚点点头：“那、你是这么看的？”

“这是官方的故事。我个人的观点与此无关。”

马库斯摇摇头：“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一直喊你妈妈，让她从船上游出来。”

歌洛丽娅叹了口气，靠在门框上：“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父亲成功了，基本上是靠着一张破椅子漂浮并划到岸边的。”

马库斯坐了几秒钟，最后猛地站了起来：“她没能成功。我父亲游回来寻找她时，从未告诉过我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告诉过我是否找到了她。”

“你有没有尝试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歌洛莉亚眼睛微眯，像黑暗中的掠食者一样审视观察：“只有彻底的傻瓜才会相信‘官方解释’。”

“不重要。”

马库斯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夹克穿上，同时用手握住撕破的衬衫：“再次谢谢你。但我真的得走了。”

“还有一个更诚实的答案，警察，我可以给你一个我自己的答案。”

歌莉娅站直身子，挡在了门外：“相信我，无论你对这个地区有多熟悉，你都需要我的帮助。”

“好的。射击。”

马库斯确实很着急，但他并不觉得这个提议令人不安。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欠这个年轻女人一条命，也许是因为她身上的某些东西告诉他，她并没有恶意。

“血虹期间你看到什么了吗？”

“不。”

马库斯立即说道，但随后又挠了挠头，补充道：“也不是——这绝对是我无法解释的事情……”

“那就试试吧。”

歌莉娅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点了点头：“你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好吧，我——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只有半个身子。”

马库斯皱起眉头，试图从现在模糊而梦幻的记忆中尽可能多地理解：“在隧道里，她袭击了那两个罪犯。看起来——好像她在寻找什么东西……”

“哦？她到底在找什么？”

格洛丽亚的呼吸稍微加快，这表明她知道的事情可能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多。

“她的眼睛。”

马库斯抓了抓脸，揉了揉太阳穴：“说实话——我什至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被那两个在武器上涂了某种毒素的人袭击了，所以我没有直接看到或听到——”

“被她袭击的那些人还怎么样了？”

格洛丽亚清了清嗓子问道。

“据我所知，以及我所记得的，它们可能已经被撕裂……分开了。”

马库斯叹了口气，然后看向格洛丽亚：“你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准备好知道了吗？”

格洛丽亚叹了口气，然后微微偏过头。

马库斯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试图往门外走去：“抱歉，我的错。如果您有任何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请随时找到我。你知道我的辖区。”

“你想要一个诚实的答案吗？”

格洛丽亚咯咯笑起来。

“我想我还需要时间来消化。”

马库斯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走到这个小房间的门前，房间里有一个小而干净的水槽和一个便携式微波炉：“我得回去了，我一定在这里呆了一整夜，我得向我的队长报告——”

“好吧。将此视为免费赠品。”

格洛丽亚的声音跟着马库斯出了门：“已经十五年了，蔡探长。试着调查一下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吧！”

外面的阳光刺痛他的眼睛，就像有几十根针同时扎在他的眼睛上，马库斯不得不用左手捂住额头。看上去已经快到中午了，外面的街道上挤满了行人和车辆。

他的肚子咕咕叫，于是他掏出钱包，四处寻找街头小贩或看起来干净的熟食店。还少了几张大纸条，但幸运的是，格洛丽亚给他留了足够的钱填饱肚子，然后搭车回家。

细细的骨灰从他上衣的内兜里掉下来——那是他存放了然然大师送给他的符咒的地方。他不记得烧过它们。但话又说回来，他不记得昨晚的许多连贯细节——假设还是昨晚，而不是更早的时间。

“哥们，你没事吧？”

出租车司机皱着眉头，在脸前挥了挥手：“你闻起来很难闻。别弄脏我的座位，好吗？”

“有请公署第十七分局。”

马库斯在后面坐下时痛苦地哼了一声。

“好的，就这样吧。”

出租车司机摇了摇头，调整了后视镜。

打车的时间大概有40分钟左右，车流比平常少了一些，只是街上巡逻的社区守望队员似乎多了一些。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昨晚的“血虹”，犹豫着要不要去问出租车司机。他最终决定不这样做——他需要询问一个他可以信任的人，一个他更确定可以为他提供更多信息的答案。

“天哪，马库斯出了什么事？”

凯文刚靠近入口，马库斯就进来了：“你看起来受伤了——还好吗？”

“忘了我吧，凯文。”

马库斯立即抓住凯文的左臂，将他拉到一边：“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好吧，关于哪个案子？”

凯文上下打量着马库斯，仍然一脸担忧：“你受伤了——而且你只穿着夹克，不是吗？”

马库斯坚持说：“诺诺诺，不是关于我的。你对血虹了解多少？”

“血虹？”

凯文似乎很不安：“什么——你从哪里听说的？”

“蔡！”

就在这时，高队长从警区深处对着马库斯喊道：“我的办公室！现在！”

“对不起，凯文。”

马库斯叹了口气：“会尽快回复你的。”

“是啊是啊。”

凯文深吸了一口气：“你忙完了就来找我……”

马库斯点点头，然后拖着脚步沿着辖区内部走进了柯队长的办公室。

“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后续访问报告，马库斯，我听说你和罪犯达成了交易。”

柯队长坐在办公桌后面，皱着眉头盯着马库斯：“现在，犯人在哪里？我以为他会和你一起回来。”

“我——我担心他死了，先生。”

马库斯叹了口气，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以避免肌肉因过度运动而酸痛：“在你说什么之前，我对所发生的事情承担全部责任。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写进我的报告里。我 - ”

“没必要这么做，马库斯。”

柯队长摇摇头。

“什么？”

马库斯睁大眼睛：“你在说什么，队长？”

“这个案子很快就会脱离我们的掌控。”

高队长摇头：“尽量把精力集中在赔款队的事情上。什雷瓦斯和兰斯取得了一些进展，但还不足以让城里的人们远离我们。另外，本森孩子的父母雇佣的私家侦探只是四处窥探，骚扰潜在的目击者和受害者的熟人。我们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但是，孩子们被绑架的事怎么办，先生？”

马库斯插话道。

“该市的立场是，任何涉及谋杀、非法监禁和绑架等严重犯罪的案件都应由执法机构处理。”

柯队长从身边的架子上抽出两个文件夹，递给马库斯：“但实际上，我们的资源和人力就这么多。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让当地社区来处理这个案子，可以吗？反正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进——”

“但是队长——”

“我们会让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暂时远离此案，直至另行通知。这是命令。”

柯队长看了看马库斯的脸，又看了看他的肩膀和腰部：“你看起来受伤了，当地人袭击你了吗？”

“呃——不，队长，只是出了点小事故。”

柯队长深深地看了马库斯一眼，轻笑道：“偷虎还是有软肋的吧？我想你们的警察摄像头里没有这起事故的任何记录吧？”

“当时还没有开，先生。”

“好的。那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柯队长耸耸肩：“那就先别急着行动，等你恢复了再说。”

我不能给你休息时间，但我可以让什里瓦斯和兰斯知道你会——好吧，暂时坐在办公桌前。”

“……谢谢队长。”

“即使这个案子不再是我们的了，我仍然需要一份报告。不必太详细。只要足以回答社区集体的任何潜在询问就应该没问题。”

“是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