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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服新兵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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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班长的时候,魏金钢却无动于衷。他径直走到单杠下面,隔过一和二练习,动作娴熟流畅,一口气下来,连贯做完三至八练习,麻利地下杠站稳。全班惊讶地看着他,对他的精彩表演既没有鼓掌,也没有欢呼,感觉魏金钢这小子好好奇怪。

这次“单杠事件”发生之后,周振强与魏金钢结下了梁子,魏和他同吃同住同训练同学习同劳动,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他眼前晃过来晃过去,觉得处处不顺眼,只要瞥见魏,无一时不别扭,无一刻不膈应。周心里想:魏这个新兵蛋子,应该老实听话、低眉顺眼才对,哪知他表现欲超强,不分什么场合、不管什么时机,总是逞能显摆,压自己一头,根本没把班长放在眼里。周振强越想越气,于是他近乎钻牛角尖似地认为,魏无一日不治住,他周振强非一日不痛快。常言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周振强是武术学校毕业,学习了三年拳脚、棍棒功夫,在一般人眼里,他的功夫了得。周振强入伍以来,除了应首长要求,逢场表演一番,平时从未展露过功夫,更不会欺负哪一位同志,他知道,凭他的功力,如果分寸掌握不好,容易伤到人。可见,周振强的自控力非一般年轻人所能具有的。治一治魏金钢这小子,是周振强的既定目标,毫不动摇,若不压住他,就会产生传染效应,班长无以立威,终究会新兵不像新兵、老兵不是老兵。周振强暗暗忖思:若在训练的间隙,不经意间用巧劲将他弄到,也摔他个嘴啃地,既出了老子的气,也让姓魏的这小子知道自己的厉害,而且还会让别人看不出故意欺负他的任何端倪。主意已定,周振强便开始寻找合适的时机准备下手了。

一次在去厕所的路上,魏金钢碰到谢丰华。他一见到魏,便将他拉到别处,小声说:“金钢,你得收敛收敛,听说你们班里的同志都反映你小子太狂,目中无人哩。”

魏说:“你别听他们胡咧咧,我一个新兵还能狂到哪里?”

谢说:“我听说,你把周班长可坑苦了,大家对你这样做很有意见,周班长这人不错嘛。”

魏笑了一下说:“做单杠是他自愿的,怎能怨我?再说,他没这个本事,何必要逞能呢?”

谢板着脸,带有警告的语气说:“你可小心一点,听老兵说周班长会点功夫,他若收拾你,你占不到便宜。”

魏脸上显出不屑一顾的表情,他轻蔑地一笑道:“可能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那天做单杠练习,我已发现他力量不够强,一个会武之人,不至于像他弱弱的样子。”

谢说:“人在屋檐下,该低头的要低头。你不要在班长面前争强好胜,这样会抢了他的风头,让他觉得会没面子。”

魏呵呵一笑道:“你这才说到问题的实质。但他不过比我们早一年兵而已,我非常看不惯他那一副做派,不管什么事、无论对错,把‘格老子’挂在嘴上骂人,他屁大一点的人,还敢自称‘老子长’‘老子短’的,就这种德性,还能干班长?有什么值得尊重?”

谢丰华出于好意,给魏做思想工作,没想到最后没什么效果,白费了半天口舌,他无奈地看了看魏,叹了叹气说:“兄弟你好自为之吧,你这人除了服你自己,你谁也不服。你若不改,当心要吃亏的。”

魏金钢说:“吃不吃亏,我自己有数。”

三班正在组织投弹(木柄手榴弹,非实弹)训练。周振强给全班做完动作要领后,大家轮流投掷。一人投掷后,弹着点不远处有专人负责观察投掷距离。他们报告:“22米”“37米”“41米”“28米”“35.5米” ……不一会儿,全班已有过半人员进行了投掷,最远距离才40多米。周班长对这样的成绩不太满意。他立即叫停投掷。再一次给大家讲动作要领,亲自做示范,只见他向前助跑了几步,随即扭胯、提臀、甩臂,木柄手榴弹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落在远处,砸起一小股烟尘。“62米”。大家一听这个距离,啧啧称赞。当多数人投掷距离在30~40米,偶尔出现投掷60多米,的确是少见的。要知道,周振强小时候在家放养过猪,练就了投掷能力。据他讲,将三四头猪赶到山坡上后,为了防止乱跑或者啃食庄稼,他远远地跟在猪后面,只要见哪头猪不听话,就随地捡起一个小石块,照准猪屁股,“嗖”地投掷过去,既远又准,猪被砸疼了,哼哼几声便老实规矩了。周班长回头对全班说:“我这个成绩还不是最好的,我曾经投掷过69.2米的距离,到目前还没听说过谁破过这个记录。”

听了周班长的炫耀,魏金钢想,一个木柄手榴弹能有多重?握在手里感觉不如农村田里一个土坷垃沉哪。看着周振强那得意的神情,魏金钢心里酸溜溜的。他不服气的劲头又起了作用,早已将谢丰华苦口婆心的告诫忘至脑后。在周振强讲完仅仅半分钟,他仍然还在回味刚才大家对他的赞许和佩服所给他带来的满足,此时魏金钢的出手,让周班长在一年多来因为保持投弹纪录而傲视众人的优越感戛然而止。只见魏金钢从身旁拿起一个手榴弹,原地站立,身体后倾,右腿使劲,提臀送胯,右手向前猛地一甩,手榴弹被高高抛起。大家看得目瞪口呆,魏投的弹,运行轨迹高、时间长,大家的目光随着他投过的手榴弹移动,最后弹落到地上,负责测距的同志远远地跑过去,兴奋地报告“71.6米”。嚯,这数字有零有整。大家纷纷鼓掌。周振强的脸色立马由晴转阴,眼里似乎冒着火,向着全班瞪了一眼,同志们会意,立即停止鼓掌。周振强说:“魏金钢这次投弹不能算数,他没有按照动作要领做。”

魏金钢不服气地说:“在战场上,还要把动作要领做到位后才投弹吗?”

全班哄然大笑。周振强发火道:“你们笑什么笑!这是在训练,不是做游戏!要注意课堂纪律!”

全班同志肃然,再也不敢出声。魏金钢不再和他争辩。周振强万万没想到,他保持一年多的纪录让魏金钢混小子就这样轻松地打破,他那个难受劲,如同千足的蜈蚣在挠拨他的心头肉。但他必须保持镇定,装出君子风度,做出长者的样子。他转念一想,魏投到这个距离,或许是一次偶然,一次投弹,不能完全代表真实水平。周振强凭一年多练就的过硬军事素质,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输给魏这个新兵蛋子,如果这样就放过魏,他作为班长的脸面往哪儿搁?如果让魏这小子保持了纪录,他又情何以堪?一不做二不休,他下定决心要和魏比试比试。周振强对魏金钢说:“投弹距离往往会有很大的偶然性,一次成绩不能代表个人的真实水平。魏金钢再投几次,我们看看你到底能投多远?”

魏金钢笑了笑,抓起手榴弹,站起身随意一甩,那边报的距离是57米。周振强对魏投的距离很满意。他笑嘻嘻地说:“两次投弹相差十几米,这说明金钢投弹要领还没掌握好,看我给你再示范一下。”

说完,他边讲解,边做示范,当把弹投出去,报告的距离是64米,周班长看着魏,脸上浮现胜利的笑容。魏金钢随即又捞起一颗手榴弹,既没按周教过的要领去做,也没有重复刚才的动作,只见他向前急速地跑了两三步,身体后倾的同时,右腿用力蹬地,浑身能量几乎全部都集中到他的右腿上,由腿到胯,由胯到腰,再由腰传输到他的右臂上,力量一瞬间爆发出来,手榴弹抛出一个平滑的弧线,一下子落到了训练场的墙外,距离无法测量,谁也不知道他投多远。为了公平起见,测距员将周振强刚才投掷的64米的弹着点作为起点,延伸测量到墙体的距离,结果是34.5米。不言自明,魏金钢刚才投掷的距离至少98.5米。这个距离在魏金钢之后,全团无人打破,更令人玩味的是,他以后无论怎么投,即便使出吃奶的力气,再也没打破自己的这个纪录。这个距离如同魔幻一般,有好事者专门到墙外去寻那枚木柄手榴弹,遗憾的是,搜遍了方圆100米的范围,鬼使神差般无影无踪、神秘消失。当得知是98.5米时,全班起立,向魏金钢鼓掌祝贺。周班长很不自然地笑了一笑,他来到魏的身边说:“格老子的,是一个好苗子,得好好栽培你嘛。”

魏金钢对他的话未置可否。周班长示意魏站到一旁,周亲自给他讲解投弹的动作要领。周振强心里算计,趁给他讲解动作要领的当隙,将魏撂倒,杀一杀他的傲气。周班长一边讲解,一边握着魏的手,同时他的左脚前出,别在魏的右脚后面,外行人什么也看不出来,还真以为周班长是在纠正魏的孤僻(这里指不协调、不规范)动作。魏金钢自小习武,练就了防范的本能,一看周的这般架势,已明白他没憋什么好屁。他悄悄地攒了一股子劲,就等周的下一步动作了。说时迟,那时快,周的手和脚一前一后,同时用力,仅仅是一秒钟,周的脸憋得通红,也没有撼动魏金钢。魏不动声色,左手反手抓住魏的右手,借助他的力量猛地往前一拽,同时他转身右腿横扫,周的整个身体一下子向前趴在地上。这精彩的一幕,谁也没有料到,全班看得瞠目结舌,也引起了周围其他班同志的注意,他们纷纷停下训练,向三班这边注视。在周班长摔倒的瞬间,魏金钢连忙伸出一只手,想拉他一把,将班长扶起。哪知,周却使了一暗招。俗话说: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在周站起的同时,顺势紧抓魏的胳膊,使劲一拉,把魏背起,用力反身一转,将魏重重地摔倒在地。魏金钢这次遭到了“重创”,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这些天来憋在周心底的恶气——总算出了。周振强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笑得是那么开心、自信。周围的战友情不自禁地高呼“好样的。”

魏金钢和周振强算是打个平手,谁也没占到便宜。事情发展到这儿,不管是谁见好就收,不至于还有后面的一系麻烦事发生。但魏金钢是谁呀?他好像还是一个心智不全的楞头小子,怎能会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古人云: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魏金钢却反其道而行之。他从地上站起,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当着全班的面,对周振强说:“刚才你暗算我,我没有防备,这不能算你赢了。”

大家听了,纷纷劝他说:“金钢,点到为止吧,周班长也不是诚意要摔倒你,你别太较真了呀。”

周班长也附和说:“今天就到这里,改时间我们俩再切磋切磋。”

周这样说,不过是个托辞而已,好让两人就此都下台阶,这事儿就算一了百了,谁也别提今天这茬子事儿,不是皆大欢喜吗?但魏金钢不干。他认真地说:“习武之人,以武会友,历来是说话算数。周班长你说咱们啥时间切磋?”

魏说这样的话,很明显是把球踢给了周,更甚者说是向周下战书。周如若不接,在众目睽睽之下,作为一班之长,他有点抹不开情面。但是,接受魏的挑战,却没有十成把握。在模棱两可、犹豫未决之间,班里有一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随口说了一句:班长,凭你的一身功夫,魏金钢不是你的对手,他不过是一身蛮力,没有多少路数。这句话让周班长有了一定的底气。他干脆地答道:“让大家作证,我接受你的挑战,你说什么时间,咱们就什么时间比。”

魏金钢随即应道:“时间就定在今晚熄灯之后,地点在连队后面的器械训练场。”

周班长于是应了下来。同时,周给班里的同志们强调:这是他和魏两人之间的事,班里任何同志不准走漏风声,要作为一条纪律严格执行。全班同志齐声答“是”。

班里有的同志悄悄地劝魏金钢,要他放弃和周班长的比武,无论谁输谁赢都没太大意义,更何况魏比武的对象是一班之长,尊重长者是文化传统,历来讲究为尊者讳,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是人人知之,你魏金钢又不是跳出“三界”,你犯不着和人反着来吧,执拗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你何苦呢?总之,就是奉劝魏金钢不要剑走偏锋,最后不好收场。魏金钢却不这么认为,他说:不就是比个武嘛,何必都上纲上线地教育我?既然周班长答应比武,这是我们两人的事,别人不要多管闲事。听魏金钢如此说,班里的同志也感到扫了颜面,再也没人主动上前劝说。比武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传到谢丰华的耳朵里,他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晚饭前一会的工夫,他找到魏金钢。调子和三班的同志是一样的,就是劝他放弃比武。魏金钢对谢的话充耳不闻,他说:我主意已定,天皇老子来劝也不会改的。谢丰华见魏如此倔强,悻悻而去。周振强已骑虎难下,不得不背水一战。他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从和魏交手的那一刻,他感觉不是魏的对手,明显魏占有优势。魏金钢块头大,浑身有力量,就像班里一位同志说的那样,有股子蛮劲。还有就是,魏出手速度极快,武林界都懂得,凡是高手,唯快不破。就这两点,魏就已经胜出三五分,这明摆着周振强必败无疑。周振强在分析魏的优势,其实是看到了自身的弱点。难道周一点长处也没有么?未必是这样。从体格上看,周振强不如魏高大强壮,但他相对比较灵活,只要想法和魏周旋,在魏的破绽处下手,赢他还是有两分胜算。再者,魏腿部力量强,善于用腿,只要防好他的下三路,攻击他的上三路,赢他也有一两分胜算。这样合计来合计去,周振强觉得两人或许是旗鼓相当,即便输了,也不会太惨。周振强是精明之人,他这样缜密地分析,其实是对路的,将对手看得很透。相反,魏和周相比,恰恰谋略上逊色不少。周在晚饭后,找到他的老乡,也是一位武术爱好者,让他做裁判,也算是证人。其实,周很会算计,他拉上会武术的老乡参与,明显是既为自己壮胆,也是在必要的时候让他帮一把。

晚上熄灯半小时,等排长查完铺后,周和魏才悄悄地穿衣出了宿舍。周的老乡早已在器械场等候。周围所有的房间都已熄灯,在月光的照耀下,五米之内,能将对面的人看清。魏问道:此是何人?周答道:裁判。魏默认。裁判小声说:三局两胜,以人倒地为输。两人开始拉开架势。其实,两人比的是心理素质。魏求胜心切,只见他使出饿虎扑食之式,身体腾挪迅速,伸手去抓周,周和魏有三米距离,周还没反应过来,魏的身影已到跟前。但周的个头稍矮,身材比魏瘦小,只见他稍一侧身,魏和他擦肩而过。魏的步子刚一落定,猛一转身,来了一式暗度陈仓,挥拳向周的肩膀打去;周躲过了魏的第一扑,知道他会反身攻击,他早有防备,当两人擦肩的一刹那,周已经向另一侧跨了两步,这一拳魏没有打着。当魏转过身来时,周又移动两步,正面朝着魏,紧接着,周虚晃一招打魏的面部,魏扭头急忙躲闪,出拳的同时周抬起一脚,狠狠地踢在魏的腰部,魏受到重力冲击,后退了几步,差一点倒地;魏大怒,他使出排山倒海之式,连连打出几个连环腿,一个比一个迅猛,但没有踢中,他忙不迭又伸腿横扫,在他一条腿着地时,周已绕到魏的一侧,他出拳猛击魏的后肩,又抬起腿踹在魏的大腿处,魏站立不稳,双手扶地。裁判马上说:扶地算输。第一回合,魏输。第二个回合,魏依然猛冲猛打,左右开弓。周和魏周旋,消耗魏的体力,终于寻个破绽,绕到魏的背后,以旱地拔葱之式,将魏重重摔倒。魏又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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