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利爪朝夜之霜掐去，还没碰到她的脖子！“啪啪啪！”

罗美如又被扇了三巴掌！两张脸皮子血肉模糊！夜之霜眸子弯弯，精致的娃娃脸像镶嵌了两瓣黑色月牙，阴冷诡谲。“哈哈哈，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罗美如，当初打我打得痛快吗？”

她笑得身姿摇曳，突然，五官没了任何笑容，恢复了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她。“真以为我夜之霜的脸，是那么好打的？”

罗美如被打得趴在池边，脑子像被锤子砸出了脑震荡，嗡嗡响个不停。可这女人的话还是一字一句听进了耳朵。她，在报复！报复当初修域不见了，自己拿她撒气！那年的记忆，罗美如没有消失，她清晰地记得自己是怎么对付刚满20岁的小姑娘。她痛恨儿子爱老婆超过她这个亲妈，她痛恨儿子只愿意跟老婆住在一起，她想要一起住却被残忍拒绝！明明是她亲手带大，亲手教导得如此优秀，封家有今天就是因为她培养了一个好儿子，结果转头就娶了媳妇忘了娘！夜之霜就是该死！她抓住她的头发往墙上砸！她满头鲜血不敢反抗哈哈哈！窝囊废！罗美如布满血丝的眼睛凸出眼眶，不自然地扭动脖子，朝夜之霜大笑，笑声尖锐！“哈哈哈，你还是输了，你想报复我？当你想要得罪丈夫的母亲时，你就输了！因为我生了封修域！你永远比不过身为母亲的我，就像现在，我跳下去，你就得死！”

她挪动着腿，毅然决然地扑进鱼池！她要看着夜之霜绝望，看着夜之霜想救却来不及救的后悔状！可她没看到。女人站在池边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像之前一样拉住她的衣领了。她眼睁睁看着罗美如落水，不阻止，不救人，也不叫人。她似乎……要看着她死！不不，不该是这样的，这女人应该惊慌失措，应该为了洗清嫌疑而救她，却无济于事，最终落得被万人痛骂的下场！她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自己死？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封修域会有多恨她？该死！罗美如没办法思考了，她掉入水中发了狂地扑腾，大喊“救命”！她根本没想死，拼了命地拍打水面，水面动静太大，一下子吸引来了慕容家的佣人！“那边好像有人落水！快来人，快救人！”

晚宴宾客纷纷赶来。有慕容家的，有封家的，连姗姗来迟的宁家人也赶到了，他们围着鱼池，惊恐地看着岿然不动，在黑夜中仿若雕塑的夜之霜。之后警察便赶到了。罗美如被救上案，几个急救措施之后，她吐出嘴里的水，哭着抱住了自己的儿子。“是她！是夜之霜害我掉下了水，她还打我，儿子你看妈妈的脸，都被打破了皮，水里的鱼对着伤口拼命咬，痛死妈妈了！”

众人下意识地倒退，远离恐怖的女人！柳晓莉扬眉吐气地指着夜之霜大骂：“我是不是说过！杀人犯就不能请到家里，瞧瞧！出事了吧！”

慕容柏难得找到慕容洵的错处，当即阴阳怪气了起来：“三弟，这人是你请来的，都闹出人命了，你得负责啊。”

慕容洵蹙眉，想反驳。他和夜之霜刚达成战略性合作，她不可能这么冲动才是，但……回忆起她种种冲动行为，他又有些拿不准了。慕容萱极力忽视心中不道德的隐秘快感，满脸都是为慕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而忧愁。“妈，我们不要乱下判断，警察在这，他们会查出真相的。”

被她这一提醒，柳晓莉更开心了：“对对！来人，去调监控！”

罗美如被池水浸泡的眼珠子闪了闪，丝毫不担心。“大夫人！监控坏了！能照到这个方向的监控都坏了，都没拍到啊！”

管家跑回来告知。罗美如哭得梨花带雨。“好你个夜之霜！竟然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修域我们该怎么办，这样一来，谁都定不了她的罪了啊！妈妈不甘心！”

封雅雅跳舞跳一半就被抛下，将所有的气都撒在夜之霜身上：“大哥你看看你当初娶的什么垃圾！法律定不了她的罪，你也必须帮妈妈报仇！”

封修域重重地呼吸着，将罗美如松开，被水沾湿的衬衫贴着皮肤。夜风一吹，寒彻刺骨。他无声走到夜之霜身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无法控制地将她转过。“是你做的？”

夜之霜漆黑的眼睛向上看去，却仿佛看不到任何人，就这么沉默着。“说话！”

“呵……”夜之霜低敛了眸子，周身被黑暗笼罩，却不觉得寒冷。她不想反驳，就算是她推的罗美如，又怎么样。她的内心没有任何罪恶感，甚至惋惜这老家伙怎么还活着。所以啊，为什么要澄清自己没杀过人呢，她本来就是坏人，坏人竟试图想成为人们心中干净洁白的人。这本身，就有违天理了。“是…”我做的。她刚要说出口，将这件事彻底完结，享受这世界如洪水般的怨怒迎面倒灌而来时。“罗女士，跟我们详细说说，你是怎么来到鱼池边，夜之霜又是怎么来的，她具体是怎么害你落水的。”

刑警大队的严队长突然出声询问，将女人轻柔的嗓音覆盖。罗美如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出，又暗示佣人出面做假证。佣人将一张卡丢在了地上，惶恐不安地道：“是我收了夜之霜的钱，她要我盯着封老太太，然后通知她，我…我不知道她要杀人啊！警察我真不知道，我不是帮凶！”

这算是证据确凿了！众人掩着嘴，鄙夷地打量夜之霜，宛若这辈子最后看她一眼了。“夜之霜，你有什么要解释的？没有的话，我们回警局录口供。”

严队铁面无私地下令。封修域由始至终只盯着夜之霜的眼睛看，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丝委屈受冤的情绪。只要她表现出无辜，即便是装模作样，他也愿意花点时间，为她查证。可时间好似逆转至五年前。她也是这样，像死神一样冷酷漠然无神无波，好似面前死了多少人，都可以是她干的。就因为她这样蔑视生命的态度，才让他一直以为，宁芸的毒是她下的，因为她从未否认过。可为什么，她不否认？哪怕是狡辩？难道否认一宗罪对她来说，是什么天大的困难？夜之霜站了一会儿，似乎站累了，淡漠地甩开封修域的手。“嗯，我跟你回去。”

她对着严队说话，完完全全略过封修域。“天！这是承认了吗？！”

“人是她害的！她怎么这么狠毒！抢了封家的财产还不够，还要赶尽杀绝！”

“太可怕了，监狱就不该把杀人犯放出来！”

听着周围人捕风捉影的污蔑，慕容凌傲小脸冷得不像话。他也在等，等姐姐说出实情，然后他再将自己录到的对话放出来，为她澄清，结果却等到了她要去警局！慕容凌傲明白警察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但他不想等。他往前一步，还未出声，一只怯懦的小手，颤颤巍巍举起——“警察叔叔，我、我听到奶奶和小姨说话，奶奶她……她是故意跳下去，想害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