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开始，慕容凌傲偷偷跟夜之霜过来，发现不对劲时打开录音，录到了第二句话。——“这里就我和你，我要死了，你就是嫌疑人！哪怕你脱罪了，我也是因为你恶毒抢走封家，而被逼死的！”

——“到时候哈哈哈，我倒要看看，我那蠢儿子，还怎么对你心慈手软，他怕是直接掐死你都不为过啊！”

光是这两句话，就像鱼雷引爆了池塘！四下哗然一片！“不是吧！是封老太太故意跳水陷害夜之霜！”

“她真的疯了！要真死了不就赔上一条命？”

“封家为了要回财产，无所不用其极啊！”

舆论逆转，封雅雅扯开嗓子冲众人叫嚣：“就算我妈自己跳下去的，夜之霜凭什么打我妈！而且她没有下水救人，跟间接杀人有什么区别？”

罗美如骄傲地看了眼女儿，被拆穿的窘迫消失，再一次理直气壮起来！“没错！我是自杀！我封家落到如此田地，儿子把全部家业败了出去，我不配当一个母亲，我有罪，所以我自杀！但这蛇蝎女人，临死也要打我几巴掌痛快，修域你看妈的脸！”

“我都说了我要跳水，她情愿打我也不肯救我，我跳下水不过是如了她的愿！她根本不冤枉！”

封修域失望地看着夜之霜。“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不想办法救人，你当时就在池边，如果你救了她，你就不会被冤枉。所以我封家家破人亡，你才高兴？”

“是！”

夜之霜黑色的眼睛骤然放大，毫不畏惧地和男人直视！“我为什么不高兴？我当然愿意看到你恶毒的母亲得到属于她的报应！我看着她跳水，却没送她一脚，是我的仁慈！”

“夜之霜！”

封修域双掌爆出青筋，死死扣住她的双肩，他在尽力克制自己不当着所有人的面掐死她！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母亲跳水不救人，还当着他的面，说出诅咒他母亲的话！她难道……难道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感受吗！“够了！”

严队看不下去了，“封总，夜之霜已经和你封家没有关系了，作为普通公民，她对你母亲没有施救义务！”

“你们一面把她当杀人犯！一面又期待她道德高尚见义勇为！指望杀人犯救一个要陷害她的人，不觉得很可笑吗！”

“扪心自问，你们究竟是想伸张正义，希望她是一个善良的人，还是单纯的、像个卑劣的小丑，只为了攻击他人而不在乎谁对谁错！”

男人钟鼓般的怒斥，震得众人五脏六腑都在紧缩！大家嗫嚅着唇，不服气地想反驳，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好了，既然夜之霜没有实施犯罪，撤队！”

罗美如完全看不懂夜之霜是怎么洗白的：“不！严队，她打了我，你看我的脸！”

严队冷漠地转头，居高临下。“罗女士，容我提醒你，你有犯罪记录，和跳楼未遂企图胁迫他人的前科，你所提供的证词，我们不予尽信，夜之霜你说，你打过她吗？”

夜之霜听到这明显偏帮的话，露出一个如风般释然的微笑。“没有，我没打过她，是她自打嘴巴，陷害我。”

严队满意地颔首：“那等罗女士有更多证据时，再来警局报案。”

说完，他带队，头也不回地离开慕容庄园。罗美如震惊了。她哪来的证据，监控都被她弄坏了！她就这么白白被打了吗？！众人看完热闹跟着散去，仿佛一开始就没有多关心罗美如的死活。“修域…”罗美如颤着湿冷的手，想朝儿子抓去，却只看到他的背影，随着夜之霜远去……“姐姐等等我！”

慕容凌傲娇娇闹闹地跑上前，牵住了夜之霜的手。夜之霜搁在兜里的手被他扯出，小家伙的手特别暖，她想收回，怕冷到他，却被慕容凌傲抓得很牢。“下回不要跟着我，会有危险，明白吗？”

她声音清浅地道。这次只是罗美如，万一遇到其他歹徒，他就没这么幸运了。慕容凌傲想开口说些什么，封修域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夜之霜。”

夜之霜似乎没听到，继续牵着慕容凌傲往前。这种不断被忽视的感觉，让封修域愤怒中隐隐感受到了一丝痛苦。他上前一步，握住了她另一只手。女人的脚步被迫搁止。她抬眸。男人的目光终于照进了她的眼中，然而，她声音却始终如冰缝中渗出般。“什么事。”

封修域被她冻得细胞都僵硬了，他张了张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她。“我没当你是杀人犯，我只想知道，你真的……做了决定，看着她死吗？”

那是他的母亲。他不信她无动于衷。“不然呢。”

这三个字从她嘴里冒出，很是理所当然。封修域眼底微弱的光被熄灭，松开了她的手，原来，是他以为，他在她心中很重要。“你，恨我是吗？”

他问。夜之霜平静地看他，摇头：“不恨啊。”

“不，你恨我，如果她不是我母亲，你会救人。”

说不出原因，封修域就是能够断定，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情，她会帮助任何人！“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随你。”

夜之霜抬步，懒得和他多说，右手被拽了一下。慕容凌傲从夜之霜身侧探出脑袋，不可思议地看着封修域。“封叔叔，你为什么会问姐姐这种问题，别人不知道正常，你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不下水救人吗，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