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促进两国议和的新任丞相司寇修?
裴羽表情淡漠地转过身:“不见。”下一瞬,一道磁性的声音从外传来。 “裴兄,你我多年好友,你好不容易从昏迷中醒来,我怎么也该来看看吧。”
雁书抬头望去,望见一威风凛凛的贵公子带着几个随从走了进来,他身材伟岸,着一身藏蓝色绸缎长袍,腰挂刺绣白荷包,一双剑眉斜飞,深邃的眼眸中凝着锐利,与瘦弱的裴羽相比更像个征战沙场的将军。 裴羽皱眉看了老管家一眼。 老管家惊慌低头。 司寇修上前打圆场:“往日我也是随意进,他没想着拦我。”
裴羽冷眼转向司寇修:“这里已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司寇修一滞,把目光转向了雁书:“她就是救你的那个丫鬟?”
雁书想俯身行礼,被裴羽拉到了身后。 司寇修一笑:“对我这么警惕?敢在两国间救你性命,我看也不是个胆小的人,我与你相识多年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她?”
裴羽:“既是线人,自然是除我之外无人能知。”
司寇修质疑:“是无人能知还是查无此人,她真的是你的线人吗?”
裴羽:“本将说是便是。”
司寇修笑容一收:“无人佐证就是来历不明,需关押调查。”
“司寇修。”
裴羽面无表情地拔出了佩剑:“今日你若能赢了我手中的这把剑,我便让你带她走。”
司寇修惊愕:“你为了一女子对我拔剑相向?”
裴羽反问:“你我难道还能回到从前,促进两国议和的丞相。”
司寇修无奈叹气:“自你昏迷后雪鸮军连连败退,战局早已不是你当初在时的模样,宁漠壮大桑国弱小,议和是无奈之举,如今百姓们也有了安稳,有什么不好?”
裴羽冷声质问:“割让领土以相为质叫议和?司寇修,就算被逼议和,促进议和的人也不能是你,你怎么还有颜面站在我面前?”
司寇修的情绪在质问下有些失控:“是,你裴羽有将帅之能,但我没有,群臣更没有,以往我与你一同主战得罪了满朝想议和的文臣,你一昏迷他们群起攻之,若非我附和皇上促进议和坐上丞相之位,司寇一族早被屠杀殆尽,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为国牺牲的将士会理解你,被迫成为他国之民的百姓会理解你,还是在宁漠受折磨的老丞相会理解你?”
裴羽尽管悲痛但仍坚决道:“你我……友尽于此。”
司寇修内心震颤,虽料到此,仍劝诫道:“你执意护着这丫鬟我拦不住,但哪怕医女们刺杀暴露,皇上也没有开罪宁漠的意思,这丫鬟坏了宁漠的事也坏了皇上的事,绝无活路。”
说完便转身离去。 雁书下意识地拉住了裴羽的衣角。 裴羽收起悲痛,低头瞧了一眼:“又会害怕了?”
“我可是为了救你才陷入这个境地,你说了保护我的。”
雁书讨好地笑了笑,又意识到不对劲:“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议和的事,难道……”
裴羽望着司寇修消失的门口平静坦然:“是,我的意识一直清醒着。”雁书大惊失色:“那你岂不是知道有人对你下毒,知道皇上默许医女们谋害你?”
裴羽垂下了头,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眸中神色,许久后才吐出一个字:“是。”
雁书曾想过他清醒着会承受多大的绝望,没想到他真的清醒着受着折磨,这半年来他所有的骄傲尊严被踩在脚底,信任的,爱戴的,守护的人都抛弃了他,把他当成一块碍脚的绊脚石随意处置。 而他却还想着效忠皇帝。 真是个傻子! 她心疼地环住了裴羽。 “不哭,你没错。”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裴羽险些听不见。 这是把他当孩子哄了? 世人都嫌他碍事,只有她肯定了他。 伸手想回揽她,又收回了手。 “本将没有那么脆弱。”
雁书讪讪地松手:“亏我还安慰你,那你知道是谁对你下毒吗?”
裴羽摇头:“大夫送来汤药,我喝过后心口绞痛才意识到有毒,大夫已经在医女们到越城前离开。”
雁书:“走了?真是可惜,不然就能知道下毒的是谁了。”
裴羽:“府中尚不安全,你今夜还是歇在这吧。”
雁书惊呼:“你都已经行动如常,我还住在你屋里算怎么回事,云小姐知道了又得跳脚,再说那么多人想要我的命,万一我死了还没享过福怎么办?我也想睡温暖软和的床呀,大将军这么想留我在你屋里,该不是喜欢我吧?”
裴羽有些不自然地侧过头。 “是吧,是吧?”
雁书不停追问。
裴羽没了办法:“既然你不想待本将也不勉强,来人,给雁姑娘准备客房,再添几套上好的衣裳。”“是。”
丫鬟恭敬走入应道。
“谢过大将军。”雁书兴奋行礼,抓住了丫鬟的手地问:“那我能选选衣服的款式吗?”
大半的重量顷刻压在了丫鬟的身上,她眼神向裴羽请示。 裴羽:“以后你就负责照顾雁姑娘了。”
“是。”
丫鬟忙扶稳了雁书:“奴婢这就让越城有名的成衣铺都送样衣给雁姑娘瞧瞧。”
“那真是太好了,我可得好好选选,你说什么颜色适合我?”
“这得看雁姑娘的喜好。”
雁书和丫鬟说着往外走。 裴羽不知刚才还害怕的雁书为何又变得轻快了起来,换做旁人哪还有心思选什么衣服,早已吓得六神无主。 刚才雁书下意识地抓住裴羽的衣角,是她本能的想找个人依靠,可穆阳已死,她已经没了依靠。 既然裴羽说要护着她,她就看看裴羽会不会为她想办法。 而她也不能坐以待毙,等着皇上把刀架到她的脖子上。 “雁姑娘,您看这套鹅黄色丝裙如何?”
丫鬟将衣裙挂满了客房,拿着一条问。 雁书的思绪被拖回:“轻柔飘逸,甚好,你很会选。”
“你本来就黑,还穿黄色,显得更黑了,不好看。”
一个脑袋忽然从窗户外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