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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傲雪冷哼了一声:“一个小医女,外祖母做主收了就收了,羽表哥难道还会忤逆外祖母?”
说着强行拽过雁书的手,按上印泥后往契约上挪。 雁书双眼渐渐转厉,这个娇小姐比想象得要麻烦,抓过契约直接拧成了团。 云傲雪暴怒:“你这样皱在一起都黏上印泥了怎么看得清?”
雁书正在考量对云傲雪出手的后果以及处理方式。 云傲雪已经按捺不住,扬起手就想给雁书一巴掌! 裴羽及时赶到握住了云傲雪的手腕,眼里满是寒意。 云傲雪猝不及防:“羽……表哥?!”
裴羽压制着怒气将云傲雪甩远:“本将竟不知这裴府成了什么时候改姓云了?”
云傲雪摔在屏风上,痛苦地呃了一声。 老夫人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羽哥儿,傲雪可是你的表妹!”
裴羽这些时日积攒的怒气再也无法压制:“祖母,雁姑娘对我屡次搭救,昨日要不是她以身换我,我根本出不了宫,你们怎么可以折磨羞辱她?”
老夫人不曾想裴羽会指责她,气得语无伦次:“你为了一个线人,竟然指责老身,老身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是中意她……” “是!”
裴羽脱口而出:“我中意她,可我不能伤害她!”
雁书瞳孔震颤,心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裴羽说什么? 他中意她? 老夫人只觉不可理喻:“让她做妾就伤害她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嫁给你做妾都做不了!”
裴羽不指望说服固执的老人,径直对云傲雪道:“裴府留不了你了,来人,立刻收拾云小姐的东西,把她送回云府。”
云傲雪大惊失色,她只是让一个下人签纳妾文书,他的羽表哥就要赶他走,慌张地喊:“外祖母!”
外祖母焦急地阻止:“傲雪是云府送到裴府教养的,现在送回去你让云府的脸往哪里搁,让我们裴府怎么跟云府交代?”
“祖母让他们来问我要交代即可。”
裴羽冷喝:“立刻把云小姐送走!”
四名护院见裴羽发了怒,不敢再抓着雁书,反抓着云傲雪往屋外拖。 云傲雪生来高傲,哪里受过这种气,不停地挣扎着:“你们敢动我,我可是云傲雪!”
祖母也杵着拐杖怒喊:“羽哥儿,你是不是要气死老身?”
裴羽失落地望着老夫人:“祖母,孙儿自小敬您,但医女们迫害孙儿时您没出现,孙儿入宫时您不担忧,得知孙儿要给诊费反把孙儿的救命恩人押到此处羞辱,裴府的大半家财是孙儿征战受封得来,有处置的权利,祖母常年礼佛,吴城乃佛法发源之地,您若不想待在越城,孙儿可以送您去那里颐养天年。”
老夫人自然听出了裴羽话中的警告:“那不是没办法,谁敢违抗皇命?”
裴羽拉住了雁书的手:“她可以,从今往后她就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谁也不可以欺辱她,哪怕是您。”
说完他便脚步急促地拉着雁书往外走,一直走出裴府还不停止。 雁书的腰还没好,忍不住出声:“大将军!”
裴羽才从思绪中回过神,紧紧地环抱住了雁书。 雁书耳边忽然想起裴羽的那句。 “那你没有家了?”
原来那句话也是在说他。 他也没有家了。 抬起手轻轻地回抱住了裴羽,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别怕,你还有我。”
裴羽的心忽然就安了,像是心灵找到了归处。 雁书本来要去找金伊妃,现在却改变了主意:“大将军,陪我去个地方吧。”
裴羽诧异。 雁书租了马车,将裴羽带到了城外的山坡上,天空湛蓝,漫山遍野的小白菊迎风飘舞,她走到那棵歪脖子树下,从身后拿出一个秋千来:“之前不是说等你醒了可以来看看,今天既然有空,不知大将军能否帮我挂一个秋千,我腰受伤了挂不了。”
裴羽愣着接过,清新的空气和温暖的风让他的心情好了许多,把绳子甩上树枝,仔细地确认绳结牢固,回头看向雁书:“可以了。”
雁书兴奋地坐上。 裴羽主动走到雁书身后,想替雁书推动秋千。 雁书却向裴羽招了招手:“大将军,快来,我们一起荡秋千。”
“我?”
裴羽哪能做这么幼稚的事。
雁书看裴羽不动,下秋千强行把裴羽拉了上去,一蹬脚底,高兴地喊:“抓紧了,要起飞了!”裴羽生怕雁书摔下去,赶紧一手拉住绳子,一手揽住雁书的腰,在雁书的恍惚中看见了绝美的晚霞。 和……雁书灿烂的侧颜。 雁书也看向了裴羽:“今天让我们忘记所有的人事,就当山头的两朵小白菊,我想三岁,你想几岁。”
裴羽只是沉默着看着雁书。 雁书帮裴羽做了决定:“你可不能比我大太多,就五岁吧,我是雁三岁,你是裴五岁,我们是这山头开得最灿烂的小白菊。”
裴羽心中涌入了阵阵暖流。 雁书在秋千即将停止时拉着裴羽滚下了山坡,满山坡都是两人肆意自由的笑。 夜里,他们躺在小白菊中望着天上的星辰。 雁书指着天说:“你知道天彻底黑前有半个时辰天是深蓝色的,叫做蓝调,世人只注意到星辰的变化,却没有人注意到这片蓝,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你要是再难过就来这里荡秋千。”
我们的秘密基地? 裴羽确是第一次注意到蓝调,听雁书说我们的秘密基地,嘴角微微翘起,低声应承:“好。”
这一夜雁书放下了所有,和裴羽在小白菊中沉沉地睡去。 裴羽守了雁书一夜。 她真是个神奇的女子。 会常人所不会,想常人不敢想。 一个正常的女子怎么会对他一点戒心都没有,就这么在他身旁安然入睡。 难道她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雁书却做起了噩梦,梦见杨医女双眼漆黑的掐着她的脖子,越来越无法呼吸,饶是她做了很多心里建设,也改变不了她亲手送杨医女走的事实,现代受的教育和这个时代的残酷在心中冲撞,猛然惊醒,下意识地躲进了裴羽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