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铮启咬牙切齿，“方妍妍。”

意料之中。孟芜轻笑了一声，勾着嘴角，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脸上只有冷漠，看上去就像是恶魔。孟芜语气冰冷，“行，我知道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祝铮启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就像是被毒蛇盯上时的不寒而栗。孟芜淡定地嘱咐，“其他人你随意，方妍妍不要动，给我留着。”

祝铮启“嗯”了一声，孟芜不忘补充一句，“别违法就行。”

电话那端却沉默了好一阵，半天才低声说了句，“好。”

听起来挺不服气。孟芜脸上没什么表情，挂断电话。她又打电话给花烛，“联系方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立刻结束和方家的合作，就说损失由毒草补偿，以后有机会优先和毒草合作。”

花烛虽有不解，但听着孟芜语气冰冷，也不多问，立刻回应，“我这就去办。”

孟芜坐在台阶上，长腿搭在下面，“让他们解约的时候告诉方志强，停止合作是因为方妍妍。”

花烛快速应下，挂断电话去操作了。孟芜用指甲扣着手机壳的边缘，又去联系柴藤，“上次让你查的东西，整理好发给我。”

她看见门外有人走动，没等柴藤回应就挂断了电话。孟芜悄无声息地挪动到门口，隐约听见说话的声音。这层铁门厚重，隔音效果好，孟芜悄悄把耳朵贴上去。“我是去和你们对接时出的事！”

这是邱盈的声音，孟芜皱了皱眉。声音停顿了一阵，大概是对方说了什么，邱盈的声音弱下来，“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请一段时间的假照顾他。”

又过了一阵，邱盈的语气近似于请求，“不要换人。他没恢复之前，目标也不会回学校，我留在医院照顾他，才能更好的观察。”

邱盈的呼吸声变得明显起来，很久才回应道，“是。我明白。好的。”

孟芜换了个角度，从门上那块玻璃上看见邱盈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设备，比手机厚重得多。孟芜清晰地看着她把设备收进背包夹层里，又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木院长，周拾晏他．出意外住院了，我想请一段时间的假，留在医院照顾他，大概一星期，只要周拾晏身体好转我就回学校。最近的安排都是正常上课，没什么重要内容，我保证不耽误教学改革的实验计划。”

过了很久，大概是同意了，孟芜只听见邱盈欣喜地回应，“谢谢木院长。”

之后，邱盈又跟学校那边请假，过程很顺利。邱盈离开了，孟芜在楼梯间里多等了一阵才出去，穿过员工电梯厅，推开另一扇厚重的门，回到医院走廊里。孟芜去见了周拾晏的主治医生，是一个中年女医生。“范医生，周拾晏的状况怎么样？”

范医生之前看过孟芜的事，知道她的医学能力。她脸色上有些忧虑，“患者坠落时头部损伤比较严重，大脑受到影响。手术之后可以保证他正常的生命体征和身体状态，但可能出现无法预测的后遗症。”

孟芜在办公室里和她讨论了很久，仍然没得到一个完美的治疗方案。孟芜回到病房，看着还在沉睡的周拾晏，离开了医院。另一边的方家此时就没有这么平静了，方志强急得焦头烂额。他刚接到来自方家最重要的合作伙伴的电话，一开口就说要结束合作。方志强瞬间就急了，“潘哥，咱们两家合作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

老潘态度平静，“老方啊，不是我不想跟你合作下去了，实在是没办法啊。”

他夸张地叹了口气，“方妍妍得罪了人，我也不想受到牵连。我两个孩子都在国外留学，正是花钱多的时候，公司不能出半点闪失啊。老方，你能理解我的吧。”

方志强一头雾水，“什么？妍妍得罪谁了？”

老潘装模作样地叹气，“我不能说。要想度过危机，最好撇清关系，毕竟她只是个养女。看在咱们的多年情面，我多说这么一句，只能提醒到这了。”

电话挂断了，方志强迷茫地看着手机屏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他看着屏幕上的字，表情严肃起来。他语气中带着讨好，“严总？”

被称为严总的男人说话干脆利落，“结束一切合作。”

方志强小心翼翼地询问，“严总，是合作过程中出现什么纰漏了吗？我司立刻整改。”

严总毫不留情，“贵公司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方志强提起一口气，屏息凝神，严总停顿片刻，“令嫒太能惹事了，竟都能牵扯到我司，真是——”他轻笑一声，明明带着笑意，却只让人感受到怒火和冷意，“佩服。”

最后仍不忘讽刺一句，“鄙人可不敢再合作了。”

方志强正想开口，电话直接被挂断了。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屈辱和愤怒交杂。他立刻叫正在美容院的夫人回来，等待过程中又一家合作的公司打来电话，说要结束合作。余芳一进门就忍不住抱怨，“什么事急着叫我回来，我刚保养到一半。那天不是说好了各过各的日子，互不打扰嘛。”

方志强脸色发黑，“还美容呢，咱家公司都快要垮了！”

“什么？”

余芳尖叫道，连忙放下手提包，坐到方志强对面，“发生什么事了？”

方志强简单解释着，“方妍妍得罪人了，现在公司的合作伙伴都找上门来要求解约。”

余芳满脸疑惑，“妍妍现在每天让司机车接车送，都没有时间社交了，怎么会得罪到人呢？更何况还是能量如此巨大的人，竟能逼着那么多公司解约，这损失也不小吧。”

方志强冷笑着，“谁知道呢，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他在“女儿”上刻意加重了声音。余芳顿时不满了，“什么叫我教出来的！”

她还想发作，想到现在公司正在危急时刻，硬生生忍了回去，“那现在怎么办？”

方志强脸色阴沉，“潘哥说了，要想度过危机，得和方妍妍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