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站起来,去跟医生了解程婉的情况。然而,人被推了出来。主治医生朝着她这边看过来.......谢卿卿无奈,正要起身,刚离开,不知道去哪里的乔霆邺回来了,他越过她,快两步到了程婉边上,问医生:“怎么样?”
主治医生道:“病人有先天性心脏疾病,情绪太过激动,才会导致暂时性休克,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了。注意,一定要让她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
乔霆邺颔首,那主治医生就让人把程婉推到病房里去。乔霆邺从谢卿卿身边经过,他忽然停下来,侧首看了她一眼。谢卿卿挑了挑眉。乔霆邺道:“你跟过来,是为了看她是不是会死。”
不是疑问,是肯定。谢卿卿无所谓他怎么想,她是曾经开车想要带着程婉一起去死的人,会被怀疑,这很正常。她扯了一下嘴角,把没喝完的咖啡扔掉,道:“我饿了,要去吃一点儿东西,需要给你带吗?”
乔霆邺目露凶光的望了她一眼,跟着去了程婉的病房。谢卿卿觉得没意思,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刺得她有点儿反胃。她在医院附近的茶餐厅吃了一点儿东西,因为天色已晚,想要找到酒店住下来就有点儿难了。不过,如果没有要求的话,只是一个房间,还没有那么困难。她找了一家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小旅馆,定了一晚上。像这种小旅馆,多的是这样或者那样的生意。谢卿卿把门锁好了,也没有洗澡,穿着衣服就缩在床上闭上眼睛,打算熬到天亮。然而隔壁忽然传来了男女暧昧的声音,一声高亢引着一声高亢,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尖叫,带着那一声一声,像是撞击在她床头那边墙壁上的声音。谢卿卿听得有点儿心惊,她忽然想要拎包走人,住在这样的地方,莫名令她感到害怕。可她刚把锁链拿下来,还没开门,就听到外边“砰”的一声,是有人撞到门上发出的声响。谢卿卿吓了一跳,当即就要怒喝出声。可是她一想到自己如果出声,外边的人就会知道里面有人,且是一个女人.......她不敢拿自己来考验香港的治安,两只手死死捂住嘴唇,不发出声音来。外边似乎是一个喝醉了酒的男人,嘴里叨叨着:“臭女表子你给我出来!看老子怎么干你!老子要干死你!”
一边把门撞得直晃。谢卿卿看着那摇摇欲坠的门,忙把一旁的椅子凳子都拖过来,包括她的行李,都堵在门的后面。她拨出了前台的电话,打算让前台的人把走廊里污言秽语的醉汉弄走,可是前台却始终没有人接听。她打了一遍又一遍,外边的醉汉声音从响亮,到渐渐的萎靡。谢卿卿抱着电话机,紧挨着床沿,缩在角落里。记忆里阴暗潮湿的那段可怕过往,跟死水底下腐烂的泥,再度翻涌上来,直逼到眼前。她仍能记得那痛,那羞辱,还有那变态狂笑狰狞的面孔.......这天晚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早上起来交了门卡,谢卿卿不愿再在这个地方多留一刻,直接到了机场,买了最近的航班,启程回海城。待飞机起飞,香港成为层层云雾之下渺小的一点,她心中仍感到不安宁。在飞机上睡得不好,空姐提醒乘客准备降落的时候,谢卿卿支着疲惫的身体坐直声。旁边有个男人碰了碰她垂在一旁的手,提醒她:“你的笔记本掉了。”
谢卿卿低头一看,是她糊里糊涂时拿出来的,沈晓海曾经的笔记本,她勉强笑了一下,说“谢谢”。“如果你是一片云,山雾是我;如果你是一片海,风雨是我;如果你是袅娜烟灰,我就是山河俱寂,等你,等你,等你入我胸怀。”
那男人将首页的短诗念了出来:“写得很好。”
谢卿卿“嗯”了一声:“是我以前的未婚夫写的。”
“以前的未婚夫?”
那男人眼里有些幽幽的光,他笑看着她:“分手了?”
谢卿卿摇头:“不是。”
她不大愿意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多说,拿了行李,礼貌的一点头,便跟着指示已可以下飞机的空姐往前走。那男人将望着谢卿卿的目光收了回来,他眸中有复杂难辨的光,微弯了弯唇角,也拿了一旁的行李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