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打了他一个措不及防,让夜行人有机可趁,逃跑了。半个时辰过去了,王府的侍卫们纷纷回来禀告,没有看到夜行人的身影。应该是已经逃远了。“加强府中巡逻。”
杜致霖交待下去,侍卫们领命离去。杜致霖见站房门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嘴角不由的会心一笑。外面这么大动静,谷菱睡地再象猪一样的沉,也被惊醒了,何况她本就不是死睡之人。“菱儿,惊了你的好梦,把你吵醒了。”
杜致霖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给妻子披在身上。谷菱顺势双臂环住杜致霖坚实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吸允着他身上的温度和好闻的木樨香的味道。只有他的温度和味道,能让自己觉得心安踏实。“没事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一年不睡觉都行。”
谷菱俏皮的说道。“傻丫头,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待我们到南楚接上舒儿,一家人不再分开。”
杜致霖的语气里满满的宠溺,甜地要让人融化了。谷菱从杜致霖怀里抬起头,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人潜入府中?”
“嗯,有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在我们门前。已经让我打跑了,不用担心。再过几个时辰我们就起程去接舒儿,一家人很快就要团聚了。”
杜致霖不想让谷菱担心害怕,安慰道。“你是说还有人在打我的主意?今晚宴会上,事情不是已经摆平了嘛!怎么会这样。难道还是杜致枫派的人?或者是周梦芽的余党?”
“应该不是枫的人,经过送行宴的事情,枫不会再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应该不是他的人。也不会是周梦芽的人,周梦芽上次丢了一只手,这会儿子还应该在养伤中。”
杜致霖否定了谷菱的想法。“哪还会有谁?等等,等等,我知道了,一定是端木砾的人,肯定是他的人。”
谷菱很是肯定的说道。“不可能是我哥的人,我哥不会派人潜入府中,绝对不会。菱儿,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是该到了放下对我哥成见的时候了。他多次出手救我们于危难之中,甚至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这份呵护之情,天地可鉴。”
杜致霖直接将谷菱这种想法扼杀在萌芽之中,不能它成长的可能。“哪还能有谁啊?难不成是哪个满脑子想着得道成仙的端木炽,也绝对不可能是他。”
“这个很难说,什么事情都有万一。”
杜致霖说道。“你看看你这个人,还真是兄弟情深。你坚定否定了杜致枫,又否定了端木砾。却对这个最不可能的人说什么事情都有万一。你这明摆着是偏心。好歹这个端木炽也和你是一个爹。”
“菱儿,别说了。天马上就亮,咱们进屋再睡会儿,也好有精力赶路。”
杜致霖没有让谷菱再继续说下去,弯腰把她抱在怀里,扔到床上,恩恩爱爱去了。驿馆里的端木砾也没有入睡,从送行宴上回来,他心神不安。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不敢想象接下来杜致霖和谷菱的南楚之行,还会遇到什么凶险。端木砾心中有事,也睡不着觉。下床,披了件衣服来到院中,想透透气。到了院就,却发现不远处,端木炽的房间里还亮着烛火。端木砾与端木炽谈不与兄弟感情深,也就是过来过去,彼此往日里没有什么交集。这次端木炽主动请缨,陪自己出使吴国。端木砾也没有多想,只道是他对鬼鬼怪怪的东西感兴趣使然。信步到来端木炽的屋门口,抬手敲门。“谁啊?这么晚了还敲门,还让人睡不睡觉了?”
屋里传出端木炽奇怪的声音,没睡醒?不象。倒更象是嘴兜不住风,漏气的样子。“二皇兄,是我。这么晚了见你屋里还亮着灯,我就过来看看。”
端木砾答道。听到屋里奇怪的说话声,倒是激起了端木砾想一探究竟的想法。也不管屋内的人乐不乐意,端木砾推门而入。端木炽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只有脑袋露在外面。“二皇兄,你没事吧?我怎么听你声音不太对劲。”
端木砾觉得没有必要拐弯莫角,就直接发问。“没,没事。我是酒喝的有点多,嗓子不太舒服。又着凉了。这不盖着被子发汗嘛。”
端木砾环顾屋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最后,目光落到床边露出的夜行衣的衣角。应该是往床底下塞时,太匆忙,没有来得及塞好,有半拉的衣角露在外面。端木砾刚想弯腰,撩起床单看看下面究竟是什么,手还没有碰到床单,就听到床上的人不耐烦的说:“三皇弟,我身体不适,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对方下了逐客令,端木砾也不能厚着脸皮继续待下去。伸出的手又缩回来,背在身后。“好吧,二皇兄好好休息。如果身体确实不适,就找随行的大夫过来瞧瞧。”
端木砾离开了端木炽的房间,最后将门带上的那一刻,又将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端木炽。端木炽是背对着房门,脸上朝向床里面的。自端木砾进来,到离开,他都没有动一下。身体始终保持朝里面的姿势。端木砾锐利的眼光落在桌子上,房间正中有一张四方的八仙桌,桌子上除了日常用的一套茶盏,还有一个白玉的小瓷瓶,准确的说应该是药瓶。这种瓶子通常装的是活血化淤类的药物,端木炽既然是得了风寒,那用活血化瘀的药物做什么,总不能是拿来治疗风寒的吧!端木砾心里狐疑,但也不能再继续看下去。将门顺手关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听到关门声,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端木炽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捂着自己红肿的腮帮子,拿起桌上的药瓶,倒出药来慢慢涂在红肿处。“这杜致霖也出手太狠了,差点让他给我毁了容。”
端木炽低声抱怨道。疼的他还真是呲牙咧嘴。杜致霖这拳头打地,着实是实在的很。第二日一大清早,杜致霖还在睡梦之中,没有起来。他实在在太累,太疲惫。谷菱不想吵到他,就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下了床,自己来到院子里,看看行囊收拾的如何。刚到院子里,站定,低头一看,发现地面上有几个血滴。虽然已经是干涸,呈褐红色,但谷菱还是能一眼断定是血滴,而非其它的什么颜色。血滴旁边还有两颗牙齿,谷菱也能很肯定的确定这是两颗大门牙。谷菱从身上取出手帕,把牙齿包了起来。“菱儿,你在干嘛呢?也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就起来。”
身后响起杜致霖的声音。“老公,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谷菱象献宝一样,捧着手帕,将两颗门牙递到杜致霖面前。“这是牙齿啊?谁的?”
杜致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反问道。“是我在院子里捡到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我知道了,一定是昨晚那个黑衣人的。我一拳打了他的脸上,一定是把他的牙齿打落了。”
杜致霖很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