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生火,他却没有立刻进攻,而是用桃木剑粘着燃烧的符纸不断的在头顶摇晃,一边摇晃一边念咒。说来也怪,按理说轻飘飘的几张符纸不用多久便能燃尽,但此时随着何五求不断念咒摇晃,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大,越少越大,最后变成一个大火球。“吆!这老道有点本事。”
东子忍不住赞了一个。我点点头说:“好像是‘三清业火’,乃正部神火,威力不小……但是……”“看招!”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何五求便把业火扔了出去。火球来势汹汹,对方不敢怠慢,操纵着赖毛的身体左右一晃躲了过去。何五求嘿嘿一笑叫道:“你以为这么简单吗,回来……”随着他一声断喝,火球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再度折返回来,奔着赖毛的后脖颈子烧了上去。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对方无法躲避的时候,他却依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把脖子缩了回去,等火球过去以后,双手一审,口中喷出一团黑气大叫:“回去!”
原本这火球的速度并不快,但被黑气这么一加持速度猛然加快,奔着何五求的面门就烧了过来。“哎呀!不好!”
后者冲忙挥剑抵挡,将大部分火焰熄灭,却被剩余的部分燎了眉毛和头发,神情十分狼狈。果然!这三清业火虽然威力巨大,却难以掌控,如果调度不当极可能被人反制回来,是一把伤人伤己的双刃剑。“你找死……”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何五求气的二股筋都暴起来,扔掉桃木剑随手在桌上抓起一堆符咒抟成一个大球放在嘴边‘呼呼呼’连吹三口,那大球陡然涨大数倍。我心中就是一紧,心想这老道是真的急了,居然想要燃烧自己的真气来对付他。“去!”
随着他一声断喝,纸球猛然裂开,化作十几个小火球激射过去。对方也是一惊,双手上下翻飞转瞬间结出九道法印,双手化作剑指往前一伸大叫:“顶!”
霎时间十几个纸球定在虚空之中,难以再进半分。“何五求!你疯了,居然消耗自己的真气来救这个熊孩子。”
对方对他的疯狂也是一惊。“住嘴!今天我就是拼了半身修为不要也要救他,给我顶!”
何五求真气再催,硬生生的把纸球推进几分。“助纣为虐,你这是助纣为虐……好好好!你拼命是吧!咱就看看谁的命长……”对方眉毛一抖,张嘴又吐出一口黑气喷向了面前的纸球,霎时间纸球燃烧起来,不过燃烧的火焰却不是红色的,而是呈现出一股诡异的绿色。“不好!”
我和何五求几乎同一时间喊了出来。不过一切已经晚了,随着绿色火焰的燃起,纸球立刻倒戈奔着何五求烧了过来。何五求把宝全部压在纸球上面,可谓势在必得,根本没有做防守的准备,面对着熊熊燃烧的绿火完全没有抵抗,如果被这火球一烧,轻则面容尽毁,重则大面积烧伤。此时此刻我也顾不得许多,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掏出天蓬尺左劈有挡,居然将绿火尽数挡了下来。“什么!不可能。”
对方一看自己的绿火被我熄灭了,当下便不淡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东子!摁住他……”万万不能让这家伙站起来,否则不知会生出什么祸端。“好嘞!”
东子的反应很是及时,原地一个大跳硬生生的扑到床上,把赖毛牢牢的压制住。说时迟那时快,我顺手从香炉上拔下两根燃烧的香,来到床前对着赖毛的眉心、太阳穴和下巴就是一通猛点。“你阻止不了我的……阻止不了……”赖毛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我,随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咔!咔!咔!”
与此同时窗外炸起三声响雷,紧接着大雨倾泻而下,转瞬间便把院子涨满了。好大的雨啊!简直是十年不遇的瓢泼大雨。不过最奇怪的却不是这些大雨,而是闪电,短短十五分钟里,天空中闪过不下十几道闪电,道道震耳欲聋,令人耳鸣。十五分钟后大雨戛然而止,来得快,去的也快,真是罕见。“唉!学艺不精啊!学艺不精害人害己啊!”
此时身后传来何五求的哭声。此时的他头发和眉毛已经全被烧焦了,一身道袍残破不全,十分狼狈。老实说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是对方的招数太过诡异不会输得这么惨。我刚想安慰几句,他便冲我走了过来行了一个礼说道:“多谢小道友仗义相救,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就被烧死了。”
他这么客气,我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张大了嘴憋了半天憋处三字:“不……不客气。”
“唉!”
他没再说什么话转身便往外走。“何大师!何大师……”赖光福急忙追了上去叫道:“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孙子可怎么办?”
他转过身来向赖光福深深的鞠了一躬无奈的说:“师父他老人家早就说过我学业不精,害人害己。以前我还不服气,现在看来确实如此。赖先生,这次有负您的重托了,改天必登门谢罪。”
说完转身急冲冲的走了。“何大师……何大师……”赖光福急的追了出去。众人也跟着追了出去,我和东子慢慢的把昏迷的赖毛放在床上,又用香火点了几下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老羽,没事儿了吗?”
东子眼看四下无人问道。我无奈的摇摇头说:“他被人作法操纵了,我用香火封了他的‘魂门’暂时不会有事,但……不是长久之计。”
对方的手法非常奇怪,我前所未见。只能用香火暂时封住魂门,断了那人的法门,使得赖毛不会被人随意操纵。可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一日没有揪出幕后黑手赖毛就一日不得安宁,明天我们一走那人肯定会卷土重来的。“王羽!这孩子太可怜了,你可得救救他。”
高小美心软,自然看不得这么小孩的孩子受苦。我没有说话,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根本没法子救,连对手是谁,用的什么手法都不知道,谈什么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