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给一个女子清理耳朵，还真不知道怎么做好，生怕太用力了。“可以，就这样吧。”

卫卿看着她小手紧张得攥着被子，就知道她是又怕又舒服。“不用怕，我都没伸进去。”

“是么？我感觉你都要捅穿了。”

元九刚到达，就听到了这段对话，惊地一个踉跄，然后便再也不敢动了。华世宜睁开眼睛看他，视线碰撞在了空中，卫卿低头睇她，这种暧昧的感觉，让两个人心里都微微一沉，好像飞上天，又重重坠下来，对方地一个眼神都足以牵动自己的心弦。她双颊如桃花初绽，自带一股慵懒媚态，连眉宇间那股英气也淡了几分，房间里有墨香味，还有她身上淡淡地清香，卫卿喉结上下滚动，拍了拍她肩膀道：“另一只。”

“哦。”

她应声转身，再次贴在了他大腿上，长发卷在身下，他眉心一动，伸手捞了出来，她的头发又细又软，在他掌心蜿蜒，他心里都软成一滩水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低头轻嗅，吻了一下才放下。“话说，你怎么来别宫了？是陛下突然召你么？”

“路过。”

“……”骗鬼呢，盛京虽然不远但来回也得大半天啊，来这荒山野岭有什么好看的？“那我问你个事。”

华世宜想了想，还是打算问问他。“嗯。”

卫卿专注她的耳朵。“孔彪现在在你手里么？”

“嗯，那日跟他的人碰上了，所以受了伤，再吓他几日，我就会把他送到刑部去。”

华世宜没想到他直接就说出来了，心里突然松了口气，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少一点，她也更安心，虽然都不知道这份安心和开心为何而起，但身体比她诚实，嘴角已经扬起。“不用担心了，以后我不会让自己受伤。”

卫卿突然道。他这是在向她承诺？她心里又是一阵开心，总感觉自己现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好，局促地不行。在卫卿的角度看来，她面色红晕，嘴角含笑，目光如水波微漾，只这么一眼，他就觉得美地他快找不到北了，良久，只听烛心“哔叭”一声脆响，她才柔声道：“好。”

“还感觉有水么？”

卫卿问道。华世宜晃了晃脑袋，“没了，相爷这技术不错，等以后不当丞相了，还能去路边摆个修耳铺子，我定时不时去光顾一二。”

卫卿扬了扬眉毛，将帕子跟簪子放到一旁，“得了，别贫嘴了，快睡吧。”

“你要走了么？”

华世宜抬眸问道。她整个人包在白虎皮毯子里，小小的一只，他伸手就能抱个满怀，可被她这么眼巴巴瞧着，分明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无端端让他生出一股不舍来。“你是害怕么？”

他沉声笑问。好像别揭穿了心底里的秘密，华世宜抿抿唇，“天色不早了，你回京说不准也要天亮，若是被陛下知道你擅自出京到底不好，快回去吧。”

“不着急。”

卫卿又坐了回来，“你睡吧，我守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华世宜紧了紧被子，没搭话。“放心吧，你们来的时候，是因为女帝身子骨不利索，加上那些老臣事情多才走的慢，我一个人快马加鞭不过两个时辰就能到盛京，至于我出不出来，没人敢把我怎么样。”

卫卿说道。华世宜摇摇头，“夜太深了，你身子又刚好，别管我了，快走吧。”

“我说了无妨，再不睡我可把你摁下睡了。”

他说罢，房间顿时一阵尴尬，这话太有歧义，华世宜将毯子登头一罩，闷在被子里道：“我睡啦！你快走吧。”

卫卿见她这样，轻笑出声，“睡吧。”

她也不想耽误他时间，调整一会呼吸，加上这几日确实是累，不一会，就睡了过去，卫卿静静坐了会，才替她吹熄了烛火，带上门出去。等门阖上那一刻，华世宜仿佛有预感一般，睁开眼，就看到了他一片衣角消失在了门边，心中有无限的怅然挥之不去，但却没有之前那种孤独的恐慌了，卫卿，他使她觉得安心。华世宜如是想着，便觉得连梦里，都是甜的。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是很开心。卫卿一出来，元九便迎了上来，他扫了他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往外纵身而去，在天亮之前，总算回到了相府。他累极，衣服随意一脱就躺到了床上，可是累归累，脑子却很清晰。浮现的都是华世宜羞红的脸，以及那羊脂白玉一样的皮肤，他顿觉浑身又燥热起来，起来喝口水，见桌上有一打的书，他点亮烛火，随意抽了一本看了起来，结果入眼就是彩页的春宫图，他一口水上不去下不来，暴怒一声道：“元九！”

元九闻声赶来，“主人。”

“这东西谁送来的？”

卫卿沉着脸问道。元九眨了眨眼睛，“李睿公子说相爷你被拘在家中一定很无趣，让我带过来给您解闷，还特地强调说是最新的，是有什么问题么？”

“拿下去烧了！”

卫卿火都冒起来了，这好不容易自己压制下去的黄色念头被这春宫图又勾了起来，还有这个该死的元九怎么什么东西看都不看就往他房间放。“是。”

元九忙把东西捧了下去，卫卿大力关上门，仰面躺在床上，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他在浴池旁把华世宜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又对着那春宫图上的姿势来了好几次。第二日起来，他掀开被子，脸色阴沉地能滴出墨汁来。元九伺候地更加小心了，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他拿去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