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眼花了吗？这是什么鬼啊？】【不不不，这是人吧？】【不确定，我再看一眼。】生理的恐惧过后，周夏意识到这是绝佳的画面，太有故事感。她让所有人不要去叫醒曲不凡，就这样直播，没必要情况下不要去打扰。他们也不想去，心里都毛毛的。没人认识那女人，不知道她怎么闯进来，还一副落水鬼的模样。周夏稳住他们，继续直播化妆间的监控视频，……化妆间。曲不凡睡得并不踏实，睡梦中感到脸上又凉又湿，像是下雨了，他无意识抬手抹去，但抹掉又来了，不知哪来的水尽往他脸上滴。他迷糊睁开眼，眼前朦朦胧胧，只看到黑黑的大片水草。他有些诧异，不是在化妆间休息吗？怎么到海里了？等他揉揉眼再看，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这哪是什么水草！是女人的头发！她的脸正在他脸上方，水顺着她的发丝，一滴滴滑落到他脸上，带着夜里翻涌的鱼腥味。他止不住地反胃。更让人反胃的是女人的脸。皮肤大面积溃烂，浮肿不堪，已看不出原来的肤色，口鼻部有恶心的蕈样泡沫，像青黑色的蘑菇，黏在嘴皮上，散发出诡异的味道。他整个人愣住，呆滞的目光缓慢上移，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这是她脸上仅剩的完好五官，只从完美的眼型，依稀能看出曾经的姣好模样。而眼下那阴冷的黑眼圈，隐约透出非人感。曲不凡吓得脸色煞白。这是什么？鬼//压床？这地方果然有问题。他稳住心神，很快冷静下来。那又怎么样？活人都拿他没办法，死人还想吓死他？曲不凡正要伸手推开她，女人突然开口了。“曲老师，我好想你。”

声音一出，曲不凡呼吸都快停滞了。这是王楠！直播间的网友也听出来了。【我去，这不是刚刚连麦的网友王楠吗？】【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人记得她刚才问了什么吗？】【我记得！她说，曲老师，你知道夜晚的河水有多冷吗？】这条弹幕一出，前后联系起来，越想越害怕。各种脑洞大开。【她到底是人是鬼？】【不会是被曲不凡害死了，现在来报仇吧？】【哇，直播复仇，好带感的说。】也有不少网友是坚定的唯物主义，相信科学。【不会吧，你们连这都信？明显是演的啊？】【大家还是太年轻了，现在直播间卷得很，来点新花样就让你们兴奋成这样。】【故意切到化妆间，这么明显的演戏作秀，不过博眼球罢了。】大家各持己见，争论不休，直播间热度噌噌噌上涨，吸引越来越多猎奇的网友涌进来。周夏看着一路飘红的数据，心一横，对着镜头说：“对不起各位，这是一场直播意外，我们工作人员正在修复，已经前往化妆间了。”

她说完猛地回过头，看向镜头外的空气，脸上写满着急和难以置信。“什么？你说化妆间的门打不开了？钥匙呢？再多叫几个人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