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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再入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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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庆云正心急火燎地等着我到来,就好像我上辈子欠他的一样。实话讲,经过这阵子入不敷出的折腾,我真有些吃不消了。平时我就不是个大手大脚的人,花钱一直很仔细。可这又租房子又买冥钱的,这些年积攒的那点家底,已经所剩无几。但老孟这个忙必须得帮,昨晚他可是奋不顾身地帮过我。寿衣店里好多鬼魂,除了孟庆云以外,老樊那对鬼夫妻也在,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正聚拢在一起交流着各自的经历。老樊两口子已换上新衣服,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特别是老樊媳妇,上身穿了一件小姑娘喜欢的花褂,腿上却是一条老太太才会穿的黑色肥裤子。看到我老樊一脸媚笑迎上来:“小兄弟,你可算来了,我在此等了你一整天。”

“请问有何贵干?”

我警惕地说。“听老胡说你有地煞剑,能否让我开开眼见识一下?我保证只看一眼。”

既然人家这样说,我也没多想,当即弯身抽出木剑递了过去。老樊接过剑,瞪大了眼睛凑近了看,嘴里啧啧叹道:“哇,不得了不得了,这片小东西,凝聚了天地之精华,阴冰阳火集一身,真是个宝贝啊!……”还没等老樊感叹够呢,他那个多疑的老婆蹦了过来,拉上老樊就走,嘴里嚷道:“你这个死鬼,拿到了宝贝还不赶紧走!”

他俩配合也算默契,老樊听了他老婆的话,扭头一缩身就想开溜。我当时彻底懵逼,心想这下可真是日狗了,耗资五万的地煞剑就这样被人诓了去。娘了个波一的,什么叫做鬼心眼?这就是!还没等我拔腿去追那对鬼夫妻,就听还没到门口的老樊像被电击了一般,“哎呀”一声,随即甩手扔掉了地煞剑。更为神奇的,那木片在地上弹了弹,然后就在一眨眼的工夫,簌地一下,自己飞了起来,稳稳地回到我裤腿边上的剑鞘中。哈,真是太神奇啦,只在电视特技镜头上演的一幕,我真实看到了。再看那个死鬼老樊,刚才拿剑的手,掌心黑了一大片,疼得他直跳脚。寿衣店的老胡头这时发话了:“这地煞剑是神物,不会离开主人,而且还有咒语。你俩真是鬼迷心窍了哈,贪念不可有,害人更害己呀!”

那个老樊恼羞成怒,薅过他媳妇当啷在嘴边的大舌头,噼里啪啦一通暴打:“你这个败家娘们,一天不让我出丑你就活不下去是不是?这他娘的是什么馊主意,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我无心看这场闹剧,地煞剑能平安回来就好。赶紧张罗着办正事儿,拿出两百块钱买一千金元宝,老胡头依旧是赠送了一沓冥币和一个信封。老胡说:“这可不是我小气啊,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这东西不能白送……”我心里明白,或许,这跟神婆收我诊治费是一个道理。也不用等到去厂西烧了,在信封上填写好地址和收钱人,出门找处十字路口,跟昨晚一样,尽数烧给了孟庆云。老孟乐得嘴都合不拢,一劲儿跟我表示他下辈子要如何报答我,鬼话连篇而已。老胡头画了几道符掖在口袋里,另外给我单独画了一道隐身符,嘱咐我收好,具体咋用到时听他命令就是。去单位开出2587,拉上孟庆云和老胡头,先把倒班工人送至厂西,然后直奔鬼市。我本不想参合的,可是老胡不是鬼,他走不了远路,所以只能陪着。跟昨晚一样,我把车停在路边,老胡领着孟庆云去鬼市买阴。我可不去了,要尽可能少参与,总在鬼堆混,谁能不沾邪?不多时,我看到孟庆云喜滋滋地牵引着三个身穿病号服的男人走了过来,依旧是红绳攥在手中,那三个将死之人,看上去年岁并不大,瞅着也真是可怜。等他们都上了车,我问老胡头现在该往哪儿去,他说:“那地方也没有个名字,你就按照我的指引走吧。”

于是上路,老胡头说左我向左,他说右我往右。走着走着,孟庆云买来的三个替死鬼,开始一个接一个哭泣,嘤嘤地哭,孩童一般。老胡头说:“斌子,再快些,他们快死了。”

“啊?你咋知道的?”

我说着又看了一眼那三个可怜的人。“人都是哭着来,哭着走。来时的哭是对这个世界的恐惧,走时的哭是对这个世界的留恋。每个人死前的最后一滴泪水,都是淌给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我问孟庆云:“昨晚我看你将三个人都抡圆了,你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老孟说:“咳,哪是我有力气,他们根本就没有啥重量,飘轻的,不信斌子你试试。”

说着他将三根红绳递给我。我可不想验证,所以没接。在一处独门独院前停下车,看来终于到了。我本不想下车,老胡头说:“下去看看吧,多认识个人多条路,这位周师傅很有本事。”

想见识一下也无妨。下车跟在老胡头身后,敲门进屋。里面烟雾缭绕,好多鬼魂跪在地当众,身旁都差不多站着几个替死鬼。老胡头领着我们,径直走进里屋,跟一个正在桌子旁画符的年轻人打招呼说:“周师傅,我们来了,这三个替身马上就要灵魂出窍,所以加个塞,你看……”那位周师傅先是冲老胡点了下头,然后逐个瞅了瞅三个替死鬼,说了句“稍等”,又接着忙活。孟庆云双腿一软,也跪下了。我看那个周师傅比我也大不了几岁,而且眉清目秀,很年轻的,就问老胡:“这就是你认识的渡阴人?”

老胡理解我的疑惑,附在我耳畔低声说:“渡阴人一般都二十左右岁出道,寿命也不会超过四十,胡师傅做这行有十多年了。”

“你是不是说做这个折寿?”

“嗯呢,不过下辈子会有好托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正说着,那位周师傅画好了符,招呼来身后一个人,或者是他徒弟吧,让他接手做下面的工作,然后来到我们面前。老胡为我做介绍,我跟周师傅握手。他的手可真凉啊,跟小柔的手没啥两样,既冰冷又软和。寒暄完毕,周师傅问老胡:“符呢?”

老胡赶紧献上自己在店里画好的那几张符,周师傅接过去,“啪啪啪”三下,将符分别贴在替死鬼脑门上,然后对我们说:“跟我来吧。”

从后门出去,又经过几个屋子,来到一个狭窄的过道。周师傅掀开地中间一个马葫芦井盖,顺着梯子闷声下去。我有些害怕了,这是去哪儿啊,还要钻马葫芦?我刚要问老胡,他赶紧伸出手指横在唇间:“嘘,可不敢说话。”

他低声说。还挺神秘!那就忍着不问了。孟庆云几乎是抱着那三个替死鬼“飘”进了井中,我小心地沿着爬梯一步步往下移,估计有百十阶后,终于双脚踏到了地面。四下里瞧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昏暗,所有的风景与地面上大同小异,只是没有人烟,更是少了人欢马叫的嘈杂。再往前走,遇到越来越多赶路的鬼魂,都是跳着走。跟地面上的鬼魂有所不同的,是他们都不怕光,但没有影子。老胡让我拿出那张他交给我的符,接过去用舌头舔了舔,然后贴在我鼻子上。可恶心死我了,娘了个波一的,竟然用他的唾沫来粘贴。他道行还是不够,人家周师傅啥都没用,粘得就很牢靠。我这就算是隐身了?越往前越恐怖了!路上渐渐热闹起来,不时有戴着高帽的黑白无常拎着鬼魂蹦过去,好多鬼魂都没好动静地大叫,也有聪明的,一声不吭。既然已经来到这儿了,喊破嗓子也是白扯。这就跟女人生孩子一个样,临要生了喊疼后悔怀孕,早干嘛去啦?那些阴差,面无表情地押着各式各样的鬼魂。有血淋淋的无头鬼,有伸着舌头的吊死鬼,最惨的要数撞死鬼,有头无脚的,有脚无头的,有拖着肠子的,有眼珠挂在外面的……惨不忍睹。阴差都很卖力气,吆喝着叫骂着驱赶着鬼魂,有捉得多的,就用钢丝穿过鬼魂的琵琶骨,拖着走。我自以为去过一次地府,见识过很多鬼魂,但眼前的景象,还是令我惊恐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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