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赵景升痛心疾首地问:“娘,红杏真是你杀的?”
赵夫人闭了闭狠下心道:“是!”
赵景升实在无法理解,不死心地道:“为什么?就因为父亲……”赵夫人眼神决绝地道:“是!升儿,你不是不知道你小时候,你父亲的生意还没有起色,我带着你们死皮赖脸地住在娘家,我想着,只要你父亲一辈子待我好,没钱就没钱吧,反正荣华富贵我早就享受过了!那个时候我记得你父亲每次做生意回来都会给我带一些小玩意儿,有时是木簪子,有时是糖葫芦,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但我却很开心。”
她眼里闪着泪花,突然间她眼神一凛:“我父亲不想看我们跟着他受苦了,之前的气也消了,手把手地教他做生意,谁知他有了钱就开始不老实了,你知道我发现他跟红杏有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我想把他们都杀了,可是他是我丈夫啊!”
赵夫人说着崩溃大哭。赵老爷面色讪讪,脸色很不好。赵夫人抬头冷笑,嘲讽道:“不过你爹的眼光也就那样了,红杏只不过是年轻些,他就看得上!还是我儿子的眼光好,看上的才是一等一的美人,连太子殿下都被迷住了!”
赵景升大惊,支吾道:“娘,你在说什么?我……我没……”赵夫人制止道:“你少给我装傻,你爹那套我已经看腻了。你一日夜里,我怕你踢被子去你房中看你,你一个劲地黏黏糊糊地叫‘悯怀’,这能是女孩子的名字?我便差人打听,才知道竟是你书院的同窗。不然你以为,我这么急着给你办婚宴做什么?”
“娘,您早知道?”
赵景升脸色惨白如纸,他隐秘在暗处的心思就这么被揭发了出来。赵夫人自嘲道:“人还真的不能有算计,若不是为了给你办婚事,我也不会在娘家提前回来,发现了你爹的丑事,或许让你爹骗我一辈子也好。本来我是不准备在你婚宴上出手的,可是那日我见着了李延清,生得那样美,我就想到了你们老子儿子一个样,我怎么能不气?”
赵家三口陷入了一片沉寂。*梅园,太子房中。“殿下,事情就是这样。”
探子将在赵府听到的一切如实告知。薄奚彻在半躺在坐榻上喝着茶,摇头冷笑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为着这么个狗东西就去杀人?”
一旁的江福泉笑着道:“哎哟!殿下您是不知道,这些个市井小民,是常为了一点后院里的鸡毛蒜皮做些不值当的事的。”
薄奚彻好笑道:“公公我会不知道?那位的后院这些年太平过吗?”
江福泉吓得左右张望:“殿下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薄奚彻不以为意,喝了一口茶。那探子跪在一边有些欲言又止,薄奚彻抬眉淡淡地道:“还有事?”
探子不敢欺瞒殿下,支吾道:“殿下……那……那赵夫人道……”薄奚彻皱眉:“你是结巴了不成?”
江福泉斥责:“没有眼色的东西,殿下面前还敢有所隐瞒!”
那探子眼一闭心一横道:“赵夫人说殿下之所以帮李公子,是看上了他的美色,赵夫人说男人都是一路……”江福泉赶紧去捂探子的嘴,这要命的话可不能往外讲啊!薄奚彻怒极反笑道:“江公公,拿开你的手,你刚刚说,男人都是什么?”
那探子也意识到自己一着急说了要命的话,吓得连连磕头。江福泉低斥道:“还不快下去!”
薄奚彻烦躁地挥挥手,他觉得今晚自己的举动是有些怪,被探子一打岔,倒真生了些别样的心思。探子得令如蒙大赦,走的时候轻声嘀咕了句:“那赵家公子喜欢李公子的事也不用说了吧?”
“你说什么?”
薄奚彻睁开了眼目光幽深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