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样了?”
裴煜白刚到走廊,白瓷便迎上去问道。“她在工作。”
裴煜白笑了下,多少有些无力。从白奶奶出事到现在,白瓷和白玉还没见过宁含,虽说裴煜白和宁含说了他们兄妹二人并没有怪罪她,她却始终不敢见。宁含有道德感,自我要求过高导致她总喜欢把过错都拦在自己身上,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卸下。有道德感的人活得总会比别人辛苦一些。白瓷又问了几句宁含的情况,裴煜白避重就轻讲了些,孩子被安抚又蹦又跳的走了。宁含的情况没有好转,却不知道有没有恶化,只是日复一日坐在机器面前重复摆弄冰凉湿润的泥坯,最严重的时候彻夜不眠,房间内只有她在的地方亮起一抹小小的暖灯,她被黑暗包裹,暖灯存在的意义不过是让她看清手里的东西。机器不知疲乏地转动,宁含机械的重复。他就这么站在她的眼前,她没有抬头看。两人存在同一平面却被不同时空割裂开来,这种在眼前却无法将她从“梦魇”中拉扯出来的无力感这么多天来一直困扰着他。宁含太苦了,裴煜白想帮她。阳光从阳台透进来,一整晚过去,宁含的周围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器皿,将她环绕起来,保护着她同时也困住她。这堵“围墙”是她亲手建筑,裴煜白不厌其烦地将它搬离,距离却没有拉近。“江景声查过来了。”
冯哲发了条消息,“你在A国名气大,他查到你了。”
裴煜白在国内只是一个普通的演员,影帝的身份盖过他真实的身份,调查起来也会被影帝的身份带偏,具有较强的迷惑性。江景声应该费了不少功夫查到A国来,大概是宁含留了一笔烂账给他,现在气得跳脚。见裴煜白没回复,冯哲继续问,“要掩护一下吗?”
“住址和家庭这种隐私信息他不该知道的,就别让他查到。”
“嗯。”
知道裴煜白身世的人实际上不多,除了有血缘关系的几位继承人和一堆亲戚之外,再者就是身边的朋友略知一二。关于他的事情众说纷纭,他也不在意。说的人多了,说中的概率也就大了。只是,宁含还要再藏得深一点,不能再被江景声找到。急促的电话铃声滴滴滴地吵的人烦躁,裴煜白撇了眼来电人是谁,耐着性子接电话。桀骜不驯地声音传来,“你怎么回来了?这位置你也要抢?”
对面的人挑衅,裴煜白不慌不忙地温声回应,“大人的事情,你别管,好好上学。”
打电话过来的是裴家最小的儿子,也是裴爷子最喜欢的儿子。裴老爷子一把年纪也不安分,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妻子,生了个这么个玩意,蛮横霸道,离经叛道,今年不过才18岁就想着把手伸进裴老爷子的公司里面。大有把裴老爷子踢下去自己掌管整个家族的“宏图壮志”,裴老爷子要是知道这个儿子在背地里搞窝里斗不知道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