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疯子虽狂了些,说的有也有理,我儿刚十八岁,就有了练气十一重的境界,可惜天纵英才!被妖魔邪物所害,无论找出来是谁,我郯城冯家非一点一点敲碎他的骨头!要他永世不得超生!”
郯城冯家这话说得硬气,同时还不忘拉拢其他人。神瑶宫的长老连连点头,“都是如珠如玉的好孩子,怎么能不心痛!先前失礼,让太虚真人见笑了……”情绪过去,还要面临现实,纵使心痛,神瑶宫长老也只能强颜欢笑给太虚真人赔笑脸。太虚真人并不接话,寡淡的一张脸上,眼角眉梢都是嘲弄。郝大人的那点儿机灵劲儿,全用在看太虚真人的眼色了,“你刚不是还嚣张吗!现在说什们么见笑?你当我叔祖爷爷是什么人物!”
“太虚真人见谅,我不过金丹中期的修为,如今寿元将尽,临了了,徒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我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神瑶宫长老冲上头的劲儿过了,软话说的顺当,放下尊严,摇尾乞怜。太虚真人还是没什么反应,神瑶宫长老一脸愁苦。灵溪真人从大师兄榻前起身,“悲欢离合生死茫茫,也是人间哀事,唉,我的三个徒儿只剩半口气,幸好还有这半口气,才能得太虚道兄的灵药救命啊……”前头自己说了灵药,太虚真人也不好推辞,肉痛的拿了瓶灵药出来的,犹豫着不好意思分三粒儿出来,直接给了灵溪真人一整瓶。开了这个头,众人立刻跟上。“这么多年,有太虚真人牵挂,各家弟子的修为才能有长进啊!这次,又要劳动太虚真人您费心了。”
“太虚真人,真是劳苦功高,如今又赐下灵药,我们感激不尽……”“还请太虚真人主持大局,为我们这些弟子报仇雪恨!”
灵药还没到手,自然满口都是好话,捧的太虚真人活像是成了割自己血肉喂鹰的绝世圣人。公孙道童适时地拱火,“太虚真人如此大方慷慨,我家真人知道了,也要自愧不如的……”太虚真人看着满脸笑意的公孙道童,后槽牙都咬崩了,“今儿出门的匆忙,等会儿安派人看过了,自然会把对症的药送来。”
“我等,多谢太虚真人!愿唯真人马首是瞻!”
“弟子们有了真人的灵药,想来治伤活命也不成问题,”郯城冯家冯老头话锋一转,指向了玄清的几位弟子。“我儿无福命薄,我冯家也没有五行护法阵这样的灵器,当时情状如何,还要听灵溪真人几位高徒再细说一二,也能早日找到那下作的真凶,除之而后快!”
这话挑不出毛病。灵溪真人点点头,“合该如此,只是温礼伤重难言,方元年幼受惊过度,聂阳还好些,等用过了药,再说其他……”“我这混元丹虽只是中品,胜在药效稳妥,寻常的毒药不消一刻也就解了。”
太虚真人不咸不淡的,却颇为自负。“不急,一时半刻的不打紧,我们再心急,也等的住。”
郯城冯家老头皮笑肉不笑的,打定主意就在这儿等聂阳回话。把太虚真人让到了外间儿的上座,又和问剑宗的剑疯子寸心站到一处说话,一副长袖善舞的奸人相。其余各人也都按地位、亲疏依次坐下,桑师叔安排人和气团团的经营着,外头场子热闹的很。灵溪真人把药喂到了聂阳嘴边,让郑师叔拦下了。“灵溪师兄,这药……到底是不放心啊!”
公孙道童拿了药,略闻了闻,“都是些温补的药,用了好的快些。”
灵溪真人又要给聂阳喂药,公孙道童摆摆手,“哎,给温礼就好了,他俩用不上的。”
又笑眯眯的低头看着聂阳,“都是有些鬼机灵的好孩子,并无大碍。”
“哎呀!那么多人就在外面你呢!你说出来不就露馅儿了!那我们不是白费心思了!”
郑师叔急了。“没事儿,他们听不见的。”
公孙道童胸有成竹,半点儿没把那一群人放在心上。“怎么回事?”
灵溪真人还在状况之外,没懂怎么回事。郑师叔放心了,松了嗓门说话:“灵溪师兄,你也太老实心善了!那些人叽叽喳喳夹枪带棒的,说咱们这三个弟子修为微弱不如他们的弟子厉害,还能有口气在,岂不是有大大的嫌疑?”
“这又从何说起!无稽之谈!”
灵溪真人给大师兄用了药,一听这话,满脸的不赞同。“灵溪师兄啊!你快别学上阳师兄的烂好心了!”
郑师叔指着公孙道童,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聊爆了。灵溪真人、郑师叔、陈师叔、公孙道童都看过来。聂阳眨巴眨巴眼睛,“我现在装晕来得及吗?”
空气里一静,郑师叔闭紧了嘴,不敢再说话,公孙道童揉揉额角,一甩手,又下了重禁制。“别装了,起来好好说话,你师尊可担心坏了。”
“哎,好嘞!”
聂阳腾的就从椅子上跃起来了,“弟子聂阳,见过掌教真人!见过师尊!见过师叔!”
“你!”
灵溪真人指着聂阳,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嘿嘿,师尊,我好着呢,没事儿!是师叔,他老人家见师尊你快被唾沫星子淹了,又担心对咱们玄清宗不利,怕有人记恨,抓了我们师兄弟三个去弄死……所以才……嘿嘿,也是为您老人家解围啊……”“你!明明是你的主意,怎么赖到我头上!”
有郑师叔这个猪队友在,聂阳想装都装不了。“弟子不敢冒领功劳,都是郑师叔的……”“好啦,郑土匪要像你说的那么有脑子,也不至于急眼了只会骂人的,刚才的局解了,现在这一关又该怎么办呢?”
公孙道童,准确来说是上扬真人的化神,笑眯眯的等聂阳回话。老狐狸,没好屁。聂阳还是傻笑,“弟子年幼,又没什么修为见识,全听尊长的,必定照办。”
“温礼把你夸上天了,还说你有急智,又仗义又周全,他可什么都说了昂!”
聂阳偏头,看见大师兄以袖蒙面装呆鹅,气的牙关一紧,恨不能把大小猪两个队友一起捆了填粪坑!没有证据,那就是打死不认。继续硬着头皮继续装羔羊,“都是大师兄他的功劳,拼了命的护着我和小师弟,还有是师叔们给的……”聂阳说什么,方元都直点头。“好了好了,我还没眼瞎耳聋,听谁的信谁的我心里有数,你要装就装吧……”上阳真人并没计较聂阳的那点儿小动作,言语间也没有压迫的意思,灵溪真人看看聂阳这三个小的,又看看赔笑的郑师叔,甩袖就要发作。“好啊!欺瞒尊上!信口胡言!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