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真人又要唠叨,聂阳立刻转移话题。“太虚真人他蛮狠霸道,拿捏着各家的弟子做人质,多行不义!见不惯咱们玄清有出头之日,看小师弟资质不错,非要捉了他去!抓的人多了,这不就出乱子了?还想踩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咱们偏就就好好的!气也气死他!”
聂阳说的铿锵有力,义愤填膺,上阳真人玩味不已。“哦?太虚他是化神大圆满的境界,你不过一个炼气期的小弟子,弹弹手指头就能弄死你几百回,你就不怕他?他给了多少人机缘,你就不羡慕?”
“机缘天定,我命由我!就算是巴结,我聂阳也不会跪着舔那老狗,有师尊和您老人家,哪儿还看的上他啊!”
“和尊长说话,你啊我啊的成何体统!谄媚欺瞒,阿谀奉承,岂是君子之风!”
灵溪真人呵斥聂阳,声如雷鸣!“……弟子心中愤懑,口不择言,师尊勿怪,可要是那老……他还想明里暗里的欺负我们玄清宗,弟子们也不能答应!”
聂阳刚还恣意猖狂的放狠话,转眼又是委屈听话的小弟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浑然天成。郑师叔和大师兄,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两人看的目瞪口呆。“你小小年纪不但有几分胆色,还有几分见识,那外面的那些人你又要如何打发啊?”
上阳真人还有心思问聂阳的后手。“弟子们一心为了玄清宗,可能力有限,但凭真人吩咐!”
聂阳抱拳行礼,方元也紧跟一句,“但凭真人吩咐!”
大师兄顾不得装了,也吵着嚷着说:“还有我!还有我!”
郑师叔也上前一步,十分意动,碍于灵溪真人的眼色,不好明说罢了。“都是事实,等会儿,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上阳真人轻描淡写,眼角看着聂阳的反应。“是!啊?”
聂阳猛的抬头,没能跟上这思路。“细细问你们,也不过是怕有什么遗漏,平白惹了事端,你们这点儿心思,其他人未必没有,也不用太顾及,就是保险起见,短时间不要再出山门了,在宗里安心修炼吧!”
“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有人错了心思,你们几个这点儿实力,加起来也不够看的,小命儿难保啊!”
郑师叔点头认同,灵溪真人眼里也满是忧虑。这可不行!聂阳心念几转,捏着袖里上阳真人给的乾坤袋,咬咬牙,拉了上阳真人到一边说悄悄话。“掌教真人,我……招魂幡在我这儿。”
这回上阳真人是真惊着了:“难怪他们遍寻不得,你拿那东西做什么?”
“真人还记得那个郯城的老东西吗?这破旗,是他儿子的。”
“是他?你接着说。”
上阳真人眼珠一转,也没了几分“一上船他就欺负我们,被大师兄打掉了大牙,自觉丢脸,就拿了这玩意儿出来要杀人!旗被我的如意梭割破,他又不敌大师兄,那冯十一也心狠,生生用自己的性命祭了旗,做了这招魂幡的鬼奴,不死不休的要弄死我们……掉下船的时候,我顺手就拿了来,可这东西邪性,烧不掉砸不烂的……”“所以你就给藏起来了?现在拿出来,是为了什么?”
“嘿嘿,他们这么乌乌泱泱的围着,咱们也不方便,弟子有个蠢办法,祸水东引,咱们只管看狗咬狗如何啊?”
“你个滑头!花花心思多的很啊你!都是和那个郑土匪学坏了!”
上阳真人笑骂一句,看聂阳颇为顺眼。“只是,要劳驾掌教真您亲自出马,弟子不能出一份力,实在……惭愧啊!”
聂阳还装模作样的擦汗。“得了!几句话让我为你前忙后忙,你消消停停看热闹,还在这儿说惭愧?你师尊的几个徒弟,怎么就没一个像他的?”
聂阳陪着笑脸装傻,把破烂的招魂幡给了上阳真人。“上阳师兄,外头来人催了,问聂阳什么时候出去回话,要是还不见好,就再送药进来……”“知道了,你们呆着吧,灵溪你和郑土匪看着点儿温礼的伤,我和聂阳去去就回!”
撤了禁制,外间儿的吵嚷说笑声又传来了进来。上阳真人垂眉搭眼,拢了衣袖,跟在聂阳身后,“道童公孙尺,请先行!”
又是不起眼的八尺道童公孙尺。聂阳点点头,脚步虚浮,以袖掩面,咳着进了外间前厅。“咳咳……玄清宗弟子聂阳,见过各位真人、各位长老、各位前辈……咳咳咳……重伤未愈,让诸位尊长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