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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翊杰带着人从正门进来,众人不解的上前。
顾翊杰走到沈乐之身旁,道:“你猜对了,确实是他自导自演的戏码。”回忆 顾翊杰沿路找到了那人的所在处,在云城西边角的一处不起眼的瓦房中,顾翊杰一度怀疑自己是否找错了,沈府之宴基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非富即贵,怎会有住所如此偏僻的人,可根据送他回来的小厮和街坊四邻的描述就是此处不会有错。 顾翊杰本欲直接进去,但想到如若是自导自演,那现在定时在收拾东西准备跑,思前想后他决定翻墙而入,来个瓮中捉鳖。 果不出他所料,那人要带着夫人离开这里。 “快,快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去哪啊?”
她夫人面色苍白,有些赢弱,看样子似是身子不大好,说几句话似乎都要了她全部的力气。 “别问那么多了,我给你找衣服你穿暖和了,我们就走!”
“咳咳咳,方备,你干什么了?”
方备丢下手中的东西轻拍着夫人的背,道:“娘子,先别问了,等到地方为夫自会告诉你的,我们先离开这里。”
方夫人看着他的神色便也不再多问,穿上衣服,方备牵着她的手便要走,方夫人拽住了他,询问道:“离开这我们去哪啊?”
“楠洲,玫城,我们去哪里,走吧。”
俩人开门走出去,顾翊杰从墙上跳下来,在二人背后笑嘻嘻的打趣道:“两位是要去玫城啊,本公子送你们吧!”
方备见状就拉着夫人往门口跑去,顾翊杰双足一顿,身子轻盈的在空中倒翻,落地挡在俩人身前,指着方夫人说道:“方备,你确定你夫人还能跑么?嗯?”
方备回头看着自己夫人更惨白的脸色,心疼无比,回头跪地道:“顾公子,求您让我夫人走我跟您回去任凭沈家主处置,不管我夫人的事,让她走,她能被人医治,她能活!”
顾翊杰看着方备这副模样,猜到他是被人利用了,叹气道:“都跟我回去吧…..” “公子!”
“听我说完!你跟我回去看沈家主如何处置,至于你夫人你为何舍近求远的去医治?”
方备犹豫道:“可如今她还会救我夫人么?”
顾翊杰轻笑,肯定道:“会!我信她亦如当年般有一颗济世之心。”
沈乐之听完后,上前询问方备,道:“如此看来,你是为了你妻子授人以柄,才选择铤而走险的,既如此吾不会为难与你,你只需告诉吾谁人指使,玫城誰负责治好你妻子?”
方备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开口,沈乐之见他如此问道:“你不愿?”
“不是!”
方备急忙否定:“不是我不愿说,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指使的我,也不知谁会治好我夫人。”
沈逸在旁道:“不知是何人,不知道谁可为你夫人治病,你便险些搭上自己的命?”
方备无奈一笑,那一笑满是凄凉,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夫人在与我成婚的第二年小产险些丧命,从鬼门关回来后身子每况愈下,我当年经营酒楼,生意也一直很好,也称得上家财万贯,可为了给我夫人治病散尽千金,酒楼也转换了钱带她寻访名医,可结果始终如一,那就是她要拖着这副病躯苟活五年,可我不放弃,也不忍,即便我真的不能延长她的寿命,我也不想她是因被病痛折磨致死,我想过来寻沈家主,可当年我夫人小产之际您失踪了,您被寻回之际我又觉得有希望了,可外界皆传您的武学,医术一身本领荡然无存,在我彻底走投无路之际,是那人找到我,告诉我他可以救我夫人,只不过条件是那我的命做一场赌局,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只要能救她什么都可以。”
众人闻言皆有些动容,先前本还鄙夷这自导自演的小人毁了宴席,可如今只是感动和同情,感动他为他妻子所做的一切,同情他因一场赌局险些丧命。 沈乐之缓缓开口:“方夫人在么?”
方备猛地抬头急切道:“在,在,顾公子把我夫人安置在隔壁的厢房了。”
沈乐之冲沈清点了点头示意她将人带来,让方备起身。 方夫人在沈清和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沈乐之观她脚步轻浮,脸色惨白,嘴唇无一点血色,仅仅几步路,便喘着粗气,像耗光了力气般。 方备见夫人前来急忙上前去搀扶,为她拍着后背试图让她好受一些,沈乐之走上前,方备及夫人刚想见礼,便被沈乐之制止了,她看着方夫人道:“把手给我,我摸摸看。”
方夫人伸出手,沈乐之轻搭,忍住没有收回手指,此人的身体实在太凉了,仿佛已经死了很久的尸体,不,应该说比那还要凉。 沈乐之搭着脉,眉心紧皱,她收回手道:“小清先带方备夫妇回厢房,再以附子,千姜,红枣熬成给方夫人喝下去。”
沈乐之回身对着众人微微欠身道:“今日之事实在抱歉,今日贺礼沈家一概不收,诸位回府后,吾会派人将东西送往贵府,还望诸位对今日之事谨言。”
沈乐之说完就往陆惟清方向走去,欠身道:“辰帝陛下。”
陆惟清点头回礼道:“恭贺家主继任。”
“谢过辰帝,今日之事让您见笑了。”
陆惟清一笑道:“您言重了,不过这世人皆说这沈氏嫡女不仅一身本领荡然无存,就连记忆都失去了,如今看来,还是不能相信市井传言啊!”
沈乐之只是笑了笑并未言语。 陆惟清从怀袖中拿出之前挑选的玉佩,递给沈乐之道:“若朕没记错十一年前你我有过一面之缘,这礼就看在当年的面子上收下吧!”
沈乐之接过那装着玉佩的盒子,思索道:“您是说当年您随少珩来寻我喝酒的那一次?”
陆惟清挑眉打趣道:“这明明记性好得很,看来市井传言是真的不可信啊。”
沈乐之浅笑道:“也不是全都不可信。”
“你不打开看看么?”
陆惟清看着盒子道。
沈乐之打开盒子映入眼帘是一块通透的云纹玉穗,沈乐之心头募然一紧,顶着这玉穗许久未作出反应。 陆惟见沈乐之盯着玉穗良久没有什么反应,便询问道:“家主这是不喜欢?”沈乐之闻言猛地抬头眼底带泪看着陆惟清,这一幕,这句话她像听过一般。 “这是我挑来挑去最适合你的了,送给你!”
“这个…..” “你不喜欢么?”
“喜欢,你送的定情物我怎会不喜!”
“沈家主?沈家主?”
陆惟清见沈乐之眼中眼中含泪的盯着自己,十分不解。
“您这是怎么了?”沈乐之回神,伸手去探那不知何原因落下的泪,看着指尖的泪水满心疑虑,怔怔的道:“我也不知。”
她抬头看着陆惟清,鼻头一紧,眼中含泪,心痛难忍。 她看着陆惟清捂着胸口急促的呼吸,脱力向后倒去。 陆惟清身子想不受控制似的上前去扶,却被顾翊杰抢先一步接下沈乐之。 李文怡急忙上前去看,语气又着急又害怕,颤声道:“乐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别吓娘啊!”
陆惟清看着自己鬼使神差伸出去的手,脑中浮现一黑子女子的身影,猛的回神便看见了沈乐之看他的眼神。 沈乐之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看着陆惟清,落下泪晕了过去。 “乐之!乐之!”
顾翊杰着急的叫道。
顾翊杰抱起沈乐之便往霁风院赶去,沈逸差人去请郎中,随后送客走。 陆惟清还未从沈乐之的眼神中缓过来,便听见江夜的声音传来。 “陛下,您可有事?”江夜上下打量着陆惟清确认他有无事。
陆惟清回神摇了摇了,看见了地下那支从沈乐之头上掉落的云纹簪,脑中有种极其强烈的念头在控制他,让他讲那钗捡起。 他走过去弯腰蹲下捡起了那只钗,他看着那支钗思绪万千却说不出来。 江夜唤了唤陆惟清,没有得到回应,他走过去看到了陆惟清手中的簪子,心中一颤,瞳孔缩紧,很快便平复了,道:“陛下,该回宫了。”陆惟清抽回神思,起身走向门外,沈逸正在清点礼品准备派人送回。 沈逸看到陆惟清靠近,作辑道:“今日之事让陛下受惊了,我已派人将礼品送回安都了。”
“受惊谈不上,但沈二哥如此说来就是见外了,倒是沈家主究竟是何原因啊?”
“舍妹自归来身子骨就一直不大好,她自己也一直在调理,今日应是累到了吧,具体原因我也不知,就只能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去看看她了。”
“既如此那朕便先告辞了。”
“恭送陛下。”
沈逸将礼单递给沈福道:“基本都完事了,其他事你处理吧,我去看看乐儿。”
陆惟清自上了马车便一直盯着那簪子看,江夜看着眼前的陛下和那手中的云纹簪,心里犹如一团乱麻球,想解开却越扯越乱。 他开口试探性的问道:“陛下,您见到沈家主了?”
若不仔细听根本感受不到江夜语气里的颤抖。 陆惟清收起簪子道:“见到了,不知为何对她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江夜听到陆惟清的一席话,握剑的手紧了紧,强压心中的慌乱,道:“陛下也许只是近日公务繁忙,没休息好的缘故。”
霁风院 郎中正在为沈乐之诊治,那郎中神色凝重,膜脉的手指加重了几分力度。 顾翊杰焦急地问道:“郎中,沈家主怎么样了?”
郎中起身道:“沈家主此次晕倒是气息紊乱,气血上涌所致,并无大碍,但我摸这脉相却是奇怪的很,但却诊断不出到底是何原因。”
李文怡在旁边揪心般的听完郎中所言,随即道:“那究竟是有事还是无事?”
“回夫人,气息紊乱调理调理就会好,至于老朽刚刚所言单看脉相应是无碍。”
李文怡怔怔的点了点头,便让小清带郎中去药房抓药。 李文怡坐在床前,捋了捋沈乐之额前的头发,泪水顺这脸颊滴在被子上,满眼心疼的看着沈乐之,道:“乐儿,你一定要好好的,娘不能在失去你一次了!”
顾翊杰蹲在床前拍着李文怡的背,安慰道:“伯母,郎中说了乐之无碍,更何况乐之自己就是大夫,怎么会有事呢,兴许就是近日筹备宴礼累到了,先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小杰,伯母想单独跟乐之待一会。”
顾翊杰起身行了一礼,开门瞬间遇到了正要开门的沈逸,沈逸刚想询问,顾翊杰示意他噤声,二人走出门外。 沈逸问道:“乐之怎么样?”
“无碍,就是气息不稳导致晕倒,估计就是累着了。”
“那就好,我让人给你备了客房,你今晚就现在这住下吧。”
顾翊杰叹了口气道:“不了,我还是回去比较好,他们走的早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何事,我今晚如果没回去解释清楚,第二天等待我的就是一顿家法。”
说着打了个寒颤:“想想都后背疼。”
沈逸送走顾翊杰后,进屋对李文怡道:“大伯母让乐之好好休息休息吧。”
李文怡抬手擦了擦眼泪,道:“好,我们走吧让妹妹好好休息休息。”
马车行到安都时日以西沉,近酉时,陆惟清许是真的因公务繁重累着了,回宫后让宫人熄了灯便睡下了。 霁风院 沈乐之躺在床头,额间的冷汗打湿了头发,双手紧紧攥着盖在身上的被子,紧皱着眉头……. 梦中,她看见自己周围白皑皑一片,前面是悬崖,她听见前面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她往前走想看那人模样,但那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画面一转她身处军营之中,她面前背对着她站着两人,她看着二人背影,眼眶一热,声音颤抖着唤着二人:“阿爹,大哥。”
二人闻声回头,她眼泪夺眶而出,沈屿对她温柔一笑,朝她走来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小乐之醒了,大哥给你买了你要的衣裙首饰等回大哥给你啊!”
沈永浩紧接着道:“阿爹也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等回了便给你!”
沈乐之看着眼前的俩人,泪如雨下,伸手去抱他们,俩人却消失不见。 再抬头她便在一处营帐中,她站在床榻前,她低头看见放在床榻上的檀木盒,她拿起打开,入眼的是一支簪子,疼痛感在心头蔓延开来,她脱口而出这簪子的名字:“卷云簪。”
再抬头她已身处悬崖之上,她看着站在他面前一众人,可始终看不清那些人的样子,她像走进些,可手中的簪子不受她控制掉在了地上,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身体向后仰去,坠落。 沈乐之猛的惊醒,一口一口喘着粗气,捂着胸口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戌时,皇宫内上了宵禁的路上出了巡逻的侍卫外,空荡无人,刚刚的城墙内只有巡逻侍卫手中提着一两盏发亮的烛光。 永和殿内仅存龙床旁一盏快要灭了的烛火,借着烛火可以看清躺在龙床上的陆惟清神色烦忧,胸膛起伏明显,呼吸急促难以掩饰的焦虑。 梦中他躺在一处营帐的床塌上,中间放置着一个火盆,火盆前站着一个身着黑红衣袍的人,不知是不是火光闪烁的缘由,他怎么也看不清那人。 他起身走起,在快要碰到时,他便身处军营大帐内,他后面有一人在同他讲话,他想转身可不管怎么都转不过去,那人最后说了一句:“要成大业,他们就是成功的垫脚石。”
随后画面一转,他已经站在白雪皑皑的悬崖上了,周围围满了人,他的前方竟还有一个跟他身形及其相似的人,那人的前方那个黑红衣袍的人站在悬崖边上,那人扔下一支簪子,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他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向前跑去想抓住那人….. 陆惟清惊坐而起,缓了良久从枕边拿出那支在沈府拾得的簪子,看着与梦中极其相似的簪子,他知自己丢失了一段记忆,但这个梦与这个簪子,还有与沈乐之有何关系,如果这与他丢失的那段记忆有关,那沈乐之在那段记忆里又扮演者什么角色! 沈乐之问沈清那只簪子,却得知已经丢失。 沈乐之愣了许久,百感交集想到:“梦中那些人是谁?那只簪子到底承载着什么?我不是遭人暗害么?为何梦中时自行坠崖?与陆惟清又有何关系?”
心中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她,她不解,困惑,焦躁,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人此夜注定无眠了,但二人都肯定对方与自己丢失的那段记忆有关,二人各自盘算,但目标终归是一样的,那便是找到梦中的那只簪子,找到它那些记忆说不定可以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