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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秋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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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乐之在书房中看着账簿,沈清进屋道:“小姐我刚刚去看了方夫人,她的精神好了些,不似昨日那般虚弱了。”

“走吧,去看看。”

沈乐之合上账簿起身道。

客房内,方备仔细的喂夫人喝着粥,方夫人喝了几口便吃不进去,撇过了头,方备耐心道:“娘子,在吃些,多吃一些。”

方夫人摇了摇头道:“我吃不下,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何我们不能离开沈府?”

方备放下粥碗,牵起方夫人的冰凉的手,用着粥碗的余温暖着她的双手,道:“娘子你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呢,我们在沈府是因为沈家主可以治你的病,我们再留在这里的。”

方夫人从他的手中将手抽出来,道:“你不用骗我,我是病了不是傻了,若是求医顾公子会亲自来带你么?你是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傻事?”

“没有,我还得照顾你呢,怎么会做傻事,别多想,放心。”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俩人的对话,方备起身去开门,见来人是沈乐之急忙把人请进屋来,沈乐之进屋后径直走到方夫人床前,道:“夫人,我昨日观你脉象发现你是不孕的体质,可您丈夫却说您是小产后身子才一落千丈的,您可否跟我讲讲?”

方备听见不孕二字震惊了一下,但他觉得会不会是诊错了,便想听听自家夫人如何说。

方夫人听见沈乐之的一席话,先是震惊而后担忧的看向方备,对沈乐之说道:“我能只单独说与你一人听么?”

沈乐之了然,示意沈清带方备出去,方备虽疑惑不愿,但还是尊重夫人的意思出去等候。

沈乐之道:“现在就你我二人了,可以跟我讲讲了吧。”

方夫人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当年我嫁与方备为妻,一年无子,公婆催得紧,但方备却维护我说不急,还年轻,可只有我知道他是多么想要一个孩子,于是我偷偷去看了看郎中,得知我是不孕之身,我本欲和离,可我不舍不舍他,贪恋他的好,享受他的爱,我终是不愿离去,便四处寻访名医,终于找到可以让我受孕的药,拿药名唤求嗣丸,可以让无法受孕的女子顺利受孕,但受孕后胎儿坐稳,母亲在生产时必血崩而亡,我当时就想一命换一命而已,第二年我就有孕了,三个月了孩子,在我高兴他终于坐稳了胎时,他就没了。”

方夫人说到这泪止不住的流,沈乐之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帕递给方夫人道:“所以你是因忧郁导致身子每况愈下的?”

方夫人擦着眼泪摇了摇了头道:“是,也不全是,当年小产时血流不止,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后,身子一天比一天不好,我便去找当年给我要的郎中,得知子死母亦亡。”

沈乐之蹙眉问道:“你的意思是,不管子活子死,母子都难逃一死?”

“对,我当时得知时也如你一般不敢相信,可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本就是逆天而为,什么结果都是天意吧,可后来我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加上忧思过虑,我欲跳湖轻生,可却被不通水性的方备就了上来,我永远记得他讲我旧上来自己奄奄一息的对我说娘子若无你,即便我子孙满堂又有何用,自那以后我几遍再痛苦,但想到他在我便不觉得难过了,而他为我散尽千金,跟父母决裂,奔走各处只为能寻到治我之法。”

沈乐之听完十分动容,心疼的抚了抚方夫人的背,轻声道:“我会尽我所能来医治你,但你的痨症已经根深蒂固了,我出手怕也只是能让你多几年寿命,但我能保证你不回想从前般孱弱不堪。”

方夫人泪眼婆娑的冲沈乐之笑了笑,这个笑没有凄凉没有悲苦,只有欣喜,她欣可以多陪他的夫君几年了,她喜可以不再让他的夫君见她久卧床榻的病态了。

沈乐之出门将方备带到前厅,沈逸已在此恭候多时了,沈逸与沈乐之见礼后,将人都遣了下去。

沈乐之坐下对方备道:“坐吧,我刚刚跟你夫人说了,我可以医治与她但我只能保证她往后不似从前那般孱弱,能延长几年寿命,痨症我无法根治。”

方备闻言眼中冒光,憨笑着道:“她不再受苦就好,就好,谢沈家主,谢谢,谢谢。”

“你先别急着谢我,我救不救她取决于你,不需要你将令你拿命做赌局的人有关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沈乐之打断他,沉静的道。

方备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该如何说,我其实并未见过他的模样。”

沈逸奇道:“并未见过他?那你们怎么联系的,你又是如何入宴的?”

方备回忆道:“约一月前,我在方城为我娘子寻医,但钱袋被人偷去,我便追赶那人,前面突然出现一面具人截住那人帮我夺回了钱袋,我感谢之际他道,外乡人在此处还是小心些为妙,又问我来此做什么,得知我是求医,他便说他认识一人可使已死之人起死回生,我见他戴着面具不敢信,询问之下是一场大火烧坏了他的脸,怕吓到别人,有告诉我那名医者就回了很多将死之人,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随他去了,到了地方就看见排了长长地队伍,队伍前坐着一人正在坐诊,那人见领我来的人到了,便道,今日义诊结束,我们便进了屋中。”

沈逸问道:“那么多人等他医治,那人说不诊便不诊了?”

“对,那些人在他们眼里跟施舍的对象,想施舍便施舍,不想了就不管不顾,仿佛与他们无关。我进去后他们询问我夫人的状况,我跟他们讲了后他们跟我讲楠洲玫城有一人可医,但是需要我为他们做件事,起初我听闻是有关沈氏的本是不愿,但他们以我夫人的命要挟我,若不答应便杀了我夫人,若答应便医治好我夫人,我无奈之下答应了他们,他们给了我一包毒药和沈氏的请柬,三日前那个面具人找到我告诉,我死我夫人可以活,若我失败我和我夫人皆死。”

沈乐之若有所思的道:“二哥,请柬还在么?”

“在,就在我怀中。”

方备从怀中拿出请柬给沈乐之。

沈乐之打开看了看,递给沈逸道:“二哥。”

沈逸接过请柬,仔细的看了看,道:“是真的。”

沈乐之闻言看向方备道:“此事我并未封锁消息,那人估计已经知道你被我救活的消息了。”

方备惊慌道:“您的意思是那人还是会杀了我夫人?”

“放心,我会派人护着你们夫妇二人,至于他闻我将你救活后是否敢来,不得而知。”

沈乐之缓缓道。

沈乐之派人将方氏夫妇送了回去,便与沈逸往霁风院走去,途中沈逸问到:“你怎么看这件事?”

“敌暗我明,先不轻举妄动,看看他们还有没有下一步。”

沈乐之道。

永和殿内,陆惟清刚用完午膳准备出去走走时,江夜从门外进来,道:“陛下,襄国又入了一批上好的马匹。”

陆惟清思索了一会道:“走,陪朕出去走走。”

俩人走到御花园中的亭台,陆惟清坐下道:“何时?”

“昨夜亥时。”

“兵力呢?”

“还如往常一样。”

陆惟清想了想说道:“沈乐之继位了,他在想招兵买马怕是难如登天了。”

“陛下的意思是?”

陆惟清起身不紧不慢的道:“沈乐之可不是什么善茬,能在当年方城一战中成主帅,大败襄军,就说明此人有头脑谋略。”

陆惟清提到方城,江夜心更加惶恐不安。

霁风院,沈逸将近年发生的事情讲给沈乐之,越听脸色越是深沉,她得知沈氏是在陆惟清夺位前悄然迁到云城的府邸,得知了襄国一直在招兵买马意图一統五洲。

沈乐之开口,声音冷到了极致:“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日子!”

她接着问道:“襄帝昨日为何没来?”

“太子及修王微服出巡,无人监国,他便无法前来。”

沈逸道。

“阿珩……”沈乐之喃喃低语道。

沈逸闻言起身看这沈乐之,道:“你,你恢复记忆了?”

沈乐之摇了摇头,道:“方城以前我都想起来了,而后想不起来。”

沈逸笑着安慰道:“没事慢慢来。”

沈逸从怀中拿出一名册道:“这是一月后秋猎的名单,沈氏还未择选。”

沈乐之接过名册,看了看道:“此次秋猎人数到比往常的多啊。”

“这次秋猎是红枫林。”

“怪不得没襄国中人。”

红枫林秋猎乃是当年三位先祖立世之际所定约定,以四百年为期三氏齐聚,证五洲和平。

沈逸笑了笑,道:“襄帝欲一統五洲,虽说现在并未真的发起战争,但也无异于与辰国和沈氏为敌,而红枫林位于邶,安两洲东南面的望红山中,并不靠近襄国领域,自是不会来了。”

永和殿内陆惟清也正在看红枫林秋猎的名单,忽然开口道:“为何没有沈氏的?”

听闻此话,江夜得宁面面相觑,因往年秋猎名单陆惟清只是粗略的扫一眼不会多问,而今年突然间过问让二人还是有些许的震惊的。

江夜道:“陛下,沈氏是不需要递名单的,沈氏秋猎是规矩,参加之人是嫡系子女,入席之人是家主。”

陆惟清没有回答,拿起笔继续批阅奏疏,只是脸上多了一丝愉悦。

江夜看着陆惟清心中除了担心就只剩下害怕了,他不知陆惟清见到沈乐之后想起了什么才会如此反常,甚至还让他差九年前的事情以及沈乐之这些年发生了何事。

他知道九年前发生的所有,甚至将知道九年前发生了何事的人全部处理的干干净净,但当得知沈乐之还活着,并且活着回来的时候他慌了,他怕他们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会因为沈乐之的归来成为一场梦,但得知她没了记忆的时候他安心了,无论如何瞒了九年的事情他无论付出什么也不能让陆惟清和沈乐之想起,他不能让陆惟清辛苦得到的一切付诸东流!

“端王殿下到!”

门口的太监报喊道。

陆惟清闻言起身前去迎接。

端王走在长廊里,脚踏一双乌金云纹软靴,身着紫金兰蟒纹衣袍,全部束起的头发上戴着风翅紫金冠,面容俊朗,眉宇间英气勃发,身躯挺拔,凌厉之色尽显。

端王从门前踏进便看见了陆惟清起身,上前走了两步,跪地道:“微臣陆砺参见陛下,陛下安好。”

陆惟清急忙将人扶起,言道:“皇叔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二人走到案几旁坐下,陆砺拿出一封带密的信件递给陆惟清说道:“陛下,这是密探的奏疏。”

陆惟清接过信件,上写道:襄国太子在安都城中。

开口淡淡道:“在安都?之前得到消息太子及修王微服出巡,却不想这太子出巡到朕眼皮子底下了。”

陆砺顺着陆惟清的话戏谑道:“与二皇子的话,怕是这位修王殿下还不知道他这弟弟已经离他而去了吧。”

两人相视笑了笑,良久陆惟清询问道:“快秋猎了,皇叔可去?”

陆惟清说完看着陆砺,这九年莱次次围猎陆砺都找借口搪塞过去,所以陆惟清以为今年还如往常一样,客套性的问了一嘴,以为还如往常一样,可得到的答案与他所想正好相反。

“去,今年秋天不是特别冷,臣夫人听说此次秋猎是在红枫林便想去看看,臣是在拗不过她只得答应。”

陆砺悠悠道。

陆砺提到自家夫人眼里是掩盖不住的笑意,而陆惟清已经见怪不怪了。

“既然五婶想去,我不日命人在五叔五婶的位置搭好遮风帐,五婶身子不好,不能受凉。”

陆砺起身躬身道:“多谢陛下,天色不早了,臣先告退。”

“皇叔慢走。”

陆惟清看着陆励远走,凝思片刻对着江夜说道:“你亲自去查少珩是否还在安都。”

陆惟清了解陶少珩,他绝不会无缘故的来此。

襄国蠢蠢欲动而陶少珩一直在阻止他父皇的所作所为,再加上他们出巡是为了安抚百姓,体恤民情,绝不可能在此时出入襄国境内,如若出巡是幌子,那他的目的是什么,见沈乐之?若是为何冒险来安都?

陆惟清疑虑重重不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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