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嫡子，怕也是要出自潘嫔。”

“娘娘！”

“本宫既为大王嫔妃，为大王子嗣计，理所应当，”手中的笔墨被搁下，尔朱英娥亦是摆摆手，“本宫累了，你等先退下。”

“是，娘娘！”

胡太后，你想要的，不就是本宫这一句么？既然你这般想听，本宫成全你，又有何难？偌大的宫殿内，很快只剩下了漆黑一片，坚实的墙壁上，很快出现了一道微光，那光亮一闪而过，片刻之中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夜，正长。···················洛阳，彭城王府，灯火通明的书房内，彭城王元劭脸色颇是难看，“此话当真？”

“小人不敢欺瞒王爷！”

黑衣之人已扑通一声跪下，“彭城王府对小人一家有大恩，王爷，若非是长乐王，”“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小人明白，那长乐王府，是否还要，”“不必，长乐王为本王亲弟，他之为人，本王再清楚不过！”

“···是，王爷！”

尔朱荣，原来，你竟打得是这等好主意！我彭城王一脉世代忠良，岂能让你这居心叵测之辈败了名声？“来人！”

“王爷！”

“去长乐王府！”

“王爷，现如今可是，”“本王做事，何时须得你等插嘴？”

素来平和俊美的脸上此刻满是怒容，饶是跟随了元劭多年的老仆此刻也忍不住打个哆嗦，长乐王究竟是犯下了何等错事，居然惹得王爷这般深夜都得登门亲自问罪？··················“王兄要来？”

“是，王爷。”

房外的老仆已是抹一把冷汗，若非彭城王妃暗中遣人报信，今晚长乐王府怕是真得闹出大乱子，“此事为王妃亲口所述，王爷与贵人还是，王爷？”

瞧着已然是衣衫整齐之人，老仆亦是忍不住往里瞄了一眼，竟然没人？“王兄，”“让开！”

元劭显然是怒不可遏，瞧着一动不动的元子攸更是怒火三丈，一把推门而入瞧见整整齐齐的周遭也是心凉了大半，这，这，“王兄，此乃长乐王府，你我虽为兄弟，可规矩不可废！”

子攸，你与王兄从小一起长大，何时与王兄有过这般生疏？那尔朱英娥就真这般让你迷了心智？“你等先退下，本王与长乐王有话要说！”

“是！”

“王兄前来，当是为尔朱氏，”元子攸目光平静，“子攸与王兄素来无话不言，今番王兄既来，子攸也有一问，阿姐常伴青灯古佛多年，早已心如止水，为何今番还得千恩万谢嫁与那萧氏不肖子孙？”

对上元劭瞬间沉痛的脸，元子攸的声音更冷，“皇权至高无上，我等虽为皇亲，却也无从选择，昔年有父王之耻，今次有阿姐之痛，王兄，彭城王府，忍了这许多年，有回报吗？”

“子攸，”元劭的声音里全是酸涩，“莒棃她，”“若父王在天有灵，知晓阿姐此番，定也会为昔年所为后悔，阿兄，子攸想要的，只不过是彭城王一脉，再无苦痛，若阿兄真想与阿弟为敌，子攸，绝无怨言！”

·············“洛阳一地，永远皆是血雨腥风。”

“那鲜于修礼提议，你以为如何？”

赵贵目光灼灼，仿佛也能将眼前之人烧出个洞来，“如愿？”

“元贵，我等难道还有选择？”

赵贵苦笑，“我等既顺着那葛荣的路子走，总不至于与我等为难。如愿，你尽可放心，有元贵在，总不会让武川一脉抱憾，”“斛律金骁勇，此番杜洛周之事，非会长久，鲜于修礼已有昔日破六韩兵马，若再加上杜洛周的，与朝廷一搏，未必没有胜算，”独孤如愿俊美无铸的脸上浮起一抹笑，赵贵却是忍不住打个哆嗦，“如愿？”

“放心，我武川一脉，绝不会自相残杀。”

“····”那就好，赵贵忽的只觉可笑，相识多年，他居然也会对如愿之心起疑，可是，连他这等相交多年之人尚且心存疑虑，秀容那边，“黑獭与阿佐如今还无消息，安全起见，还是，”“没有必要，元贵，我独孤如愿，绝非看错人。”

赵贵面色复杂，目光触及不远处那露出的一抹衣角到底也有些不忍，他至今孑然一身就是怕有这等牵连，可这世上，牵绊二字，他可割舍，旁人又怎会都如他一般？“郎君？”

“阿若，此番前去，不知何时是归期，你与阿娘，须得听从元贵与阿洛安排，”独孤如愿异色眼眸中满是深思熟虑，如罗氏的眼眶已是红了，“郎君安心，阿若，绝不会成为郎君的麻烦，可是郎君也答应阿若，一定要平安归来，”“好。”

久别重逢又即将离别的小夫妻分外不舍自是情理之中，可，独孤一族至今无后，若如愿真出了什么岔子岂非是，“不是阿若之错，如愿做事，有分寸。”

“妾身明白。”

正因为如此，这多年来她对阿若才愈来愈愧疚，费连氏美丽的脸上全是挣扎，昔年定下这亲事，对侄女而言，当真是太苦了，“郎君可否，”“娘子当真以为，这等乱世，阿若有孕，于独孤一族，是喜事？”

当然不是，但，费连氏苦笑，默默挽住独孤库者的胳膊，脸上亦是多了几分坚毅，“郎君放心，妾身知晓分寸，今次之事，以后不会再提了。”

“天下安，独孤一族才会安。”

独孤库者声音幽幽，费连氏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凄苦，天下，何时才会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