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见,可是君卿词确实偏偏忘记了这一段记忆。后来,他才知道这便是那个京都小魔女,可是在他眼里她分明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篱落哥哥,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这一句话一直萦绕在风篱落耳畔,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奖自己,还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女子。“那词儿说说看,篱落哥哥笑起来有多好看?”
风篱落鬼使神差地问出这样的话,问完之后却又有着后悔。君卿词一听风篱落的问题,便严肃地思考起来。可是,他笑起来究竟有多好看呢?“篱落哥哥神情最是清冷似仙,明明生在这红尘,却是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
君卿词看了看风篱落,心中突然有了答案。“若是有一种花用来形容篱落哥哥你的话,除了梅花再也没有其他可以用来比拟。梅花开在寒风冬雪之中,最是清冷高傲,冰清玉洁,同篱落哥哥的气质最是符合。所以篱落哥哥笑起来,同大雪纷飞的冬日里,有千万树梅花一同绽开那般好看。”
软软糯糯的声音,再配上那认真的小脸,有一种说不出的美。风篱落最是喜梅,那种不染尘埃,那种冰清玉洁,那种傲然开放于红尘之上,而他亦是如此。“郡主过誉了,不过郡主如何看出篱落喜梅?”
风篱落就这样负手而立,日光将他的身影投到地面,并且拉长。将落未落的夕阳,照射着这苍茫的大地。夕阳西下,将近黄昏,君卿词背光而立,夕阳在她粉红色的衣裙上投下光影,望之恍若天上的小仙女。“篱落哥哥性情清冷,如画的眉目间带有三分淡淡的疏离,同梅花最是相契合。还有,以后不准叫我郡主,叫我词儿便好。”
君卿词对于这个仅仅一面之缘的少年将军是钦佩的,且这宫里的人都不大愿意同她一起玩。主要是害怕同她一起出了什么意外,只怕说不清楚,毕竟君卿词太受宠。“可是郡主,礼不可废也。”
风篱落好不容易同君卿词说话如此投机,可是始终身份有别,哪里可以如此。“那私底下便如此,若是有人在,你再唤我郡主。”
君卿词嘟了嘟嘴,而后又说道。“可是...”风篱落依然是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没有可是,就如此了。篱落哥哥,你同我讲你在边疆的事情,好不好?”
君卿词自来熟地扯着风篱落的袖子。风篱落平时不善言辞,同时也不喜同人靠得这般近,可是,面对君卿词,他却是说不出任何有关拒绝的话语。明明他说得平淡无奇,可是君卿词却是听得咯咯直笑,尤其是说道那些有趣的事情。风篱落看到君卿词如此美好的笑容,也忍不住会心一笑,而后又继续说下去。以后,只要风篱落进宫,君卿词就会找各种借口纠缠风篱落,风篱落同谁都不亲近,除了君卿词。他给她讲边关的故事,她分他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因着君卿词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儿,所以也没有人说什么。可是,从此,那个叫做君卿词的宁乐郡主,就这样走进了他的心里,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女子。尽管如今刚刚弱冠,父母双亲同他提及不少,可是他发现,除了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他的世界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篱落哥哥,你不说话,可是在想藏在心底的那个人?”
君卿词毫不察觉风篱落眼底闪过的忧伤和惆怅。毕竟,君卿词最后一次见风篱落,是在十岁那年,那时候,她除了有对风篱落的依恋,就像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依恋,其他的再也没有了。再后来,她需要为生计奔波,哪怕偶尔想起她的篱落哥哥说的那些有趣的事情,眼睛里却是连羡慕也没有了。原本以为,终此一生,就只能同娘亲在那冷宫中孤苦一生,却是没想到命运再次发生了反转。一次和亲,却是又遇见了雪归寒,可是,他真的是她可以相信的人吗?“是啊,我在想那个姑娘,很想很想,若是当初我可以鼓起勇气带她离开,恐怕如今已经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哪怕只能隐姓埋名,逍遥于山水之间,也会很美好吧。”
风篱落的声音里染上了悔恨和忧伤。“那,篱落哥哥,她后来怎么样了?”
君卿词没有察觉到风篱落对自己情绪的变化,因为她当时什么都不懂,如今更是不曾去多想。风篱落不再看向君卿词,而是放眼望向远处,茫茫大漠深处,他就只能远远地看着,就如同他心中所爱的女子。只能远远地看着,再也没有理由和身份可以靠近。风篱落心中很是复杂,纠结,要不要将自己藏在心中的话告知君卿词。最后喟然一叹,低低地说:“后来她嫁人了。”
君卿词看着风篱落低落的样子,再不忍心多问。“你看我只顾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很久没这么开心了,这种自由的感觉真让人贪恋。”
君卿词瞬间转移了话题,想起即将就要回去面对乱成一团的现实,她不禁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