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十皇子也淡淡一笑，“我此番回来，也没有打算大张旗鼓的，而且太皇太后如今身体不好，我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走。你先处理自己的事情，不用客气，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来找我，我们一起去喝一杯。”

这话倒是少见，他们从小就认识，十皇子还从来没有说要和聂南川喝酒。要说一去三年，对故人甚是怀念，聂南川是不相信的。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可十皇子就算是要怀念故人，也不应该是聂南川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不好，聂南川和方子华以前都被认为是八皇子一党，跟十皇子可算是死对头了。八皇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十皇子却是他最讨厌的儿子，两个极端，待遇自然不同。不过要说仇人相见，那倒是也不至于。最多也就不是一个阵营的，仇敌倒是谈不上。如今八皇子早已夭折，他们之间的对立也就完全不存在了。十皇子私心觉得，聂南川推说自己家有事儿，不过是一个说辞而已，就是不想见，没有必要见。要说没有时间的话，那现在怎么有时间站在方家的大门口了呢？所以十皇子刚刚说的那番话，不过也是客套话，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这话说出去，只是留一个余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聂南川只是淡淡地瞥了方彩漪一眼，然后就一直都看着十皇子了。从眼神当中，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好与坏的，他们两个人都不会撕破脸，至少现在是这个样子。“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应该是我请你喝酒啊。也别选日子了，你明天有时间吗？”

十皇子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他其实都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跟聂南川这样接触，聂南川居然还当真了？“当然有，我一个闲人，回来也只是太皇太后身体不好，舍不得我而已，除此之外，业没有别的事儿了。这不，今天才陪着彩漪到岳父大人这里来看看。你也是来看他的吧？怎么不进去呢？一起？”

十皇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聂南川走在前面。方彩漪从走到聂南川面前起，就一直都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聂南川现在在前面走，方彩漪还是这个样子，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十皇子一只手搭在方彩漪的肩头，扶着她慢慢往前走。许久未回家，真到了家门口，反倒是更伤心了。女儿女婿好不容易回来了，方老爷难得心情高兴一次，迫不及待地要去见他们。可一听说聂南川居然也在，顿时犹豫起来了。要见就只能都见，要么就都不见，怎么就这么凑巧，一起来了呢？也罢，聂南川来了那么多次了，方老爷每一次都躲着不见，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有些事情吧，终究是躲不掉的，幸好十皇子和方彩漪都在，也不至于太难堪。只有方宗咸一副看热闹的脸，这可比说书的精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