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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市井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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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照淡淡一笑,说道:“萧忆安一声不响地跑到临锡关,想借此名声鹊起,重振昔日的兰陵萧氏,还如此戏耍与我等,纵然我不会真的给他来个釜底抽薪,也必须防着点儿。兄长试想,陛下最怕的是什么?”

“拥兵自重。”

苏明池毫不犹豫地就说了出来,“不论是先帝,还是当今圣上,猜忌心都颇重,功高盖主,恐怕会有大麻烦。你若是想在此事上推波助澜,倒是未尝不可。只是……”“兄长,”苏落照打断了苏明池的话,“萧忆安若得胜归朝,此举必然无法避免,可不是我等可以掌控的。我也不想与他为难,只是我不能让他太过嚣张。若是听凭他这途次,恐怕日后便无我苏家容身之所了。”

苏明池既不说支持,也不说反对。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无论他怎么说,苏落照都还是会这么去做的。不过,他还是说道:“兰陵萧氏……还是以拉拢为主,不要太过分了,免得日后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

苏落照点点头,说道:“我自有分寸。”

不日,金陵城中便有小儿唱着童谣,寓意将星中天,正合了之前紫微星暗淡之事。这些童谣,当然以各种方式传到了崇英帝的耳中。他不知道这种谣言是从何处传出的,遍地都在传唱。因为都是一些小儿,人数众多,只能遣散和警告,不能杀,这才稍稍压制了下来。崇英帝不禁产生了怀疑,他非常在乎自己的皇位,一听说紫微星暗淡,心里就非常不安,生怕有人来夺取自己的皇位。这是出现市井童谣,崇英帝当然会毫无理由地相信,至少是半信半疑。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个将星到底是指何人,因为他把朝中手握兵权之人都想了一遍,似乎并没有发现有这种人存在。可是,这并不能消除崇英帝的疑虑。他决定,自己先暗中观察一阵子,只要是发现谁有此等迹象,那就一定要赶快处理了,免生祸患。萧忆安率领众人,亲自披甲上阵,已经阻挡了胡虏的好几轮进攻,形势正在逆转之中。如果不出萧忆安所料,半月之内,胡虏必然全军溃败,仓皇北逃。可汗刚开始还不把萧忆安给放在眼里,只是觉得此人勇猛非常,除了武功,也并不一定把萧忆安给放在眼里。可是,经过这几次的交战,可汗发觉,在整个临锡关,萧忆安简直就是他们的头号敌人。此人不除,他们永无攻陷城池之日。然而,萧忆安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胡虏想要速战速决,因为他们的粮草实在是有些接济不上了。原本他们准备最多半个月便可以拿下临锡关,然后长驱直入,中原就是他们的了,还愁找不到粮食吗?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应有尽有,还多的拿不完呢。哪曾想,萧忆安的到来,让胡虏的整个计划出现巨大变动,别说半个月了,就是半年,也未必能够冲破临锡关。可汗决定,他们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时间拖得越长,对他们自己约不利,于是下令,加紧对临锡关的攻势,他要让临锡关众人疲于奔命,如此一来,自己的胜算就会加大。临锡关此处兵力并不算多,主要是他们据守城池,所以才稍微有那么一点儿优势。在可汗看来,这并不算什么。萧忆安早就料到胡虏会如此做法,连夜部署了临锡关的所有事情。据他的估计,最多一个月,胡虏必退。不过,萧忆安觉得,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些,他要缩短这个时间,让临锡关早些解围。这并非萧忆安心急,而是他另有打算。胡虏这几日一直都是挑衅,然而,萧忆安却一反常态,下令坚守不出,丝毫不理会胡虏。就算是胡虏攻城,他也只是下令从高处扔下巨石,用弓箭抵御,但是不准追击,只要不准胡虏靠近即可。今日早朝时分,崇英帝的脸色非常难看,因为他已经知道,萧忆安此刻正在临锡关御敌。至于消息是真是假,那就只需要宣召萧忆安进宫面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不过,崇英帝在朝上并没有说什么对萧氏不利的话。毕竟,萧忆安在前线御敌,这是大功一件之事,可不能随意斥责。然而,崇英帝还是想到了前几日的市井童谣,难道这个将星,就是指萧忆安吗?那可就麻烦了。不过,此刻崇英帝更担心的临锡关的安全,一旦临锡关出事,什么将星不将星的,整个中原都会出现前所有的危机。甘钟政和贾洪俦又开始争吵起来,却并没有什么用处,照样解决不了崇英帝所担心的几件事情。就在这个时候,端木长缨慢慢吞吞地站了出来,说道:“陛下切莫忧心,朝廷派去驰援临锡关的人马,大约已经据临锡关不远了,陛下用不着担心。微臣愚见,胡虏败北,指日可待。”

这么一说,崇英帝突然一下子想起来了,既然萧忆安已在临锡关御敌,召他回来,恐怕不易,不如就让他在那儿守着,但是,崇英帝密旨,驰援临锡关的人马全部就地驻扎,不得再前进。如此一来,除非萧忆安得胜归朝,不然,要么就是死在临锡关,要么,就是兵败,正好拿他问罪,将星一事,不就迎刃而解了吗?散朝之后,端木长缨匆匆离开,将这些消息派可靠之人连夜送往临锡关。崇英帝在想些什么,端木长缨非常清楚,虽然他知道,萧忆安应该也是能够才出来的,但是,他还是要提醒萧忆安注意。这是一招险棋,而且输的几率非常大,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个满盘皆输的局面。到时候,任萧忆安三头六臂,也休想逃过。这些,萧忆安早就想过了,因为他人在临锡关一事,就是他自己让人给传出来的。此事瞒不了多久,索性就大大方方地让人知道,这样,他也好直接取代汤显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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