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通知我,免得耽误事。刚把短信发过去,就看见眼镜打过来电话。“喂,三哥,怎么啦?”
“老弟啊,你在哪呢?说话方便不?”
“我在火车站呢,准备回家看看,几天就回来。说话挺方便的,你说。”
“打电话就两件事,第一件事是那些东西啊,我都出手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镜故意压低了声音,我能想象那头的眼镜贼眉鼠眼的样子。“价可都不低,林林总总卖了差不多60个左右。”
不知道为什么,眼镜似乎很忌讳说“万”这个字,尤其是说钱的时候。“这么多,三哥你还真是厉害。”
“老弟,你给我发个卡号,我给你打25个,等会我给肖老弟在打25个,我留10个,你觉得可还行?”
“哎哟,三哥啊,我正缺钱呢,你还真是及时雨。不过不用那样,守岁还在你那,你给我和肖子各打20个,多出来的10个你留着吧,反正守岁需要各种花销,我俩平常也去不了几次北京,还得三哥多受累。”
“那也行。”
眼睛倒是也不客气,“第二件事就是这拖油瓶的事。这孩子没北京户口,上学是个大问题。我想着这年头上不上大学的也不是那么重要,不然咱请个家教,把学校里那些基础的东西给他教教得了,会识字会数数,以后我再把我这本事给他教教,保证他以后饿不死,你觉得行不?”
看来眼睛嘴上一口一个拖油瓶的叫着,心里还是挺认真负责的。眼镜考虑的很多东西其实我根本就没想到,我也没什么好有意见的,就说:“行,这些事全听三哥的了。”
“你回老家万事小心,你家里不让你知道祖上这些事肯定是有道理的,再加上你表哥现在还没回来,多事之秋,遇着事多动几个心眼。和鬼打交道关乎生死,和人打交道是生不如死,这是哥哥血淋淋的教训,可别忘了。”
“我知道,你就别操心了,转告守岁,得了空我就去北京看他。”
眼镜还不知道我表哥回来的事,这事电话说不清楚,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详细告诉眼镜把。挂了电话,一看表已经十点四十了。我转头看看候车室一边已经开始检票了。这种vip候车室一般都可以提前上车,所以现在就开始检票其实并不稀奇。我正要站起身来走过去的时候,一个老头赫然挡在我的前面。仔细一看,那不就是宗睦堂那个老头嘛!“常先生,生死之后不来看望故人,是不是说不过去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硬着头皮上吧!“老三和尼克的……我很抱歉,但是我没有办法,当时那个情况,我……”“常先生是常家人,常家人一贯的作风就是生死看淡,常先生不用过多解释,我明白。他们两个人阳寿以尽,多说无益。这次我来找你,只是想叙叙旧而已。”
我心想我跟你有什么旧好续的。这老头看来经过这一次是认定了我确实是常家人,来找我恐怕也是心怀不轨。“这次不巧,您也看见了,我正要回老家一趟,要是有事,等我回来咱们再聊吧。”
我不想和这种人过多纠缠,早点脱身总是好的。“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在宗睦堂等你,顺便帮我给常老先生问个好,回国多时未能登门拜访,是我的不对。”
我姥爷去世多年,问你祖宗的好!真是不知道这老头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我也不想多费口舌,满口应承下来。我朝着检票口走去,那老头也不动,就站在原地看着我走。我觉得那老头的眼神一定有毒,反正每次跟他对视或者被他看着就感觉有万般的不适。过了检票口总算是上了火车,给我妈发了短信说我已经上车了,不用担心。从西安到兰州没有高铁没有动车,11点准时出发到了地方估计得晚上7点左右。我在手机上下了个关于远古生物的视频准备趁这个时候恶补一下关于秦岭古墓时期的知识。路途不算远,我就买了个硬座。没一会我旁边上来一个胖子,刚坐下来就开始呱唧呱唧的吃东西,一刻也没闲下来。我插上耳机,往窗户边上挪了挪,就开始看那个视频。你别说,这种科教片真的没意思,看的人直犯困,但是强烈的求知欲支撑着我还是看完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细胞分裂。其实这视频屁都没说,只是说恐龙死的时候到人类出现中间隔了几千万年,期间的时间可能由于恐龙灭绝好多东西都死绝了,目前没有什么调查研究能说明这段历史,也有说可能那个时候是真菌统治世界。真菌不就是蘑菇吗,这视频也是瞎扯淡。借着睡意我想眯一会,但是旁边走廊总是有售票员推着车喊“花生啤酒矿泉水,可乐香烟方便面”,搅得人睡不好。就这样,在半睡半醒之间,火车总算是开进了兰州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