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个老古董,和李健沆瀣一气,江南觉得白瞎了她的看法。“老朽看了账本。”
章先生说着看了厅堂一圈,脸上露出一种好奇的神采。又接着道:“这账本标注的当真是清晰明了,不知是哪位有才之人做的。”
李健听到章先生说账本,以为在说他,眼神晶亮的望着他,随后有暗淡无光。竟然夸那个臭丫头。“是府上的三女儿。”
赵老爷不知道章先生是夸奖还是讽刺。章先生看着账本,对上面支出二字有些疑惑,转头问江南。江南听到觉得汗颜,那是先人的智慧摸索,虽然都是这样使用,被章先生这么一问,倒觉得不好意思。上前来一一解释一番。“章先生,先不要管这些,”赵夫人笑着打断两人的交流,“这账本的账没问题吧。”
她说的是没问题,并没有说有没有问题,看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她心里乱糟糟的。十几年都没有出现的问题的账,被那丫鬟一次就能查出来的,怎么都要让章先生好好看看。毕竟不是一年两年。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章先生可是在整个圈子里的翘楚,多少权贵之家都要请他去府里,教出来的徒弟,千百之人。不过李健可不是他徒弟,顶多算徒弟名下的。不入流的一个而已。不是太自信,主要是赵老爷没查,真要细查,多少会发现不少问题。至于能不能发现出去这么多银子的,就看那人能力如何了。章先生神色不快,不喜赵夫人打断他的谈话,不过既然主人家问了,这些问题还是给个章程。“账目确实不对,有一部分的银子最后进了京海银装。一部分落在静德院。”
章先生缓缓开口,说实话,大户人家的这些手段见的多了,主母和账房都藏银子的做法,真的是很愤怒。没想到他们账房界还有这样手段卑劣之人。等回去后一定要告知诸人,切莫贪财,谨守本分,否则以后谁还敢请他们做账。总有几颗老鼠屎,坏了名声。“章先生,这账不是我做的?”
李健说的磕磕巴巴,抵死不承认。章先生可容不得这人:“哼,你们做账的路数我还是识得的,莫要欺我老……”李健瞬间面如死灰,章先生说的如此直白。他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赵老爷听到,把正在喝茶的杯子,砸到他身上,冒着热气的茶水,从头上临到肚子上。额角被砸的流血,说着眼角流到地上。李健被砸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朝着赵老爷求饶。“老爷饶命啊,饶命啊。都是小人鬼迷心窍,才做下错事。”
李健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女人哭赵老爷说不定还会心软,男人哭还哭的这么大声。赵老爷觉得他也想哭了。为啥?那么多的银子都被他挪走了。“说,银子被你挪去哪?”
天堂的下人,早被发现之时被赵夫人敢了出去。整个厅堂内就只有赵家几个主子,江南还有章先生,以及这个李健了。都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此刻还是保命为主,“银子银子。都被我存入京海钱庄了,印章在我房里,还有一部分……”李健缓缓的抬头看着赵夫人。见她对着自己摇摇头,“另一部分全部被我用了。”
赵老爷的心腹手下听到他的话。在赵老爷耳边低遇几句走了出去。“几十万两都被你用了,用到哪里去了”赵老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么多银子。就是日常也要用个十几二十年。也没有听说他置办什么宅子,古董,之类的。说什么他都不信:“拖出去打,打到他说为止。”
江南这个时候漫不经心的道:“章先生可是说还有一部分进了静章院,那不是夫人的院子吗?难道进了丫鬟婆子的腰包?”
她托着下巴,瞅着赵夫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个贱种,贱蹄子,”愤怒恨意在心中滋生着,暴跳如雷。看了一眼身边两个女儿。惊吓的如鹌鹑一般。低着头,默不作声。自己的女儿倒也罢了,免得被自己牵连。偏偏平日里出鬼主意最多的赵子惠,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她怎么会没有看到?一个庶女而已,就算老娘失势了,她也还是庶女。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摆脱她,没门!“让你多嘴”赵夫人不甘心,被小丫头打乱她的计划,铁青着脚,脚下有些虚浮,踉跄走到江南面前,抬手往她脸上打去。不要指望她乖乖受这一巴掌,抓住她的手臂,打自己两耳刮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都吓着了,尤其赵夫人,不敢相信,明明要打她的,为什么打了自己。眼神疯狂的瞪着江南。“就是我拿的又如何,赵家的银子就是我的,凭什么我不能拿,贱蹄子,小心我让你生不如死。”
江南见她神色癫狂,一时无语,忍不住道:“都是你的,不是老爷的,夫人真是好的能耐,枉费老爷多年来的辛苦。”
赵老爷气的说不出话来,妻子联合外人谋得家财,瞒了十几年,其中指不定还有其他事。“家交给你管,不代表银钱你随意动,说吧,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使。”
送走了章先生,赵老爷已经冷静下来。毕竟这是家事,章先生自己提议先回去,让夫人三丫头,得空去一趟他府上。他非常喜欢这个丫头,打算找到机会好好谈谈做账的问题。厅堂内没人敢说话,就是赵子静和子惠二人低着头现在赵夫人身后。“来人,把李健绑起来。”
赵老爷见夫人不言不语,心里更怒了。不说话,就说明她心里有事瞒着自己。枉费他还想为她找理由。下人都退到院子门口,离厅堂有些距离,听到老爷发怒的叫声,忙转身进来,很快就被绑起来了。赵老爷怒目而视:“既然你不说,狠狠的打,一个账房敢私吞几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