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禾棉就打听到了消息。禾棉:“小姐,昨日有人看见媒人上门,只隐约听见男方好像姓孙,恰好老爷在家,其他的就没有打听到。”
寇语白听到“姓孙”的时候,心里就是一咯噔,她面色微微发白,指尖攥得发白。不!决不能是孙康那样人。她回想起昨日父亲的试探,父亲应该是还没有答应下来。但是......最后父亲多半会答应。不行!她绝不想过像母亲那样的生活,她必须想办法掌握自己的婚姻,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决不能是孙康那样的人。寇语白的指尖攥得太紧,精心养护的指甲折断在掌心,氤氲出点点血迹。她好似没感受到疼,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把这本书送给宋公子。”
禾棉想说宋公子多半是不会收的,但是看到小姐的脸色,她没敢开口。第二日,寇语白又吩咐禾棉送去一支做工精良的毛笔。寇语白看着桌上随着毛笔一起退回来的书,眉心狠狠皱在一起。连日的不顺心让她压制不住心头的暴戾,抬手就扇了禾棉一巴掌。禾棉紧紧闭着眼睛,扑通一下跪下去,声音发抖,“小姐我错了,是我无能没让宋公子收下,求您责罚。”
寇语白强压下身体的颤抖,“出去。”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清亮的嗓音。“哟,禾棉你这丫头这是犯什么错了,大喜的日子惹你家小姐生气。”
寇语白猛然在自己的院子里听到涟姨娘的声音,微微皱眉。禾棉不敢多说什么,垂下被打得通红的脸,默默退开。涟姨娘没管禾棉,扭身进来一脸笑意,“语白,姨娘是来恭喜你的,以后你可嫁上好人家了,可不要忘了你这唯一弟弟呀。”
“涟姨娘这话从何说起呀。”
涟姨娘惊讶,“啊?这……你还不知道?”
寇语白微微蹙眉:“什么恭喜?涟漪娘讲清楚一点。”
“欸,语白你不要紧张。这是好事儿,我还是昨天听老爷提了一嘴,县主簿的亲外甥看上你了,请了媒人过来,今儿又来了,我看老爷笑得开心,我以为这事儿定下了。姨娘在这提前恭喜你,以后你嫁了好人家,可要多提携提携你这唯一的弟弟,等他长大以后还能给你撑腰呢。”
涟姨娘这边得到好消息就赶过来巴结她,却没有注意到,这个消息对于寇语白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寇语白的心逐渐沉了下来,她敷衍几句,打发走涟姨娘。桌上摆的没有送出去的书和毛笔,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寇语白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有了主意,是非成败在此一举。这天,寇夫人从下人那里得到了老爷宠爱涟姨娘的消息,发了一顿脾气,惹的身体扛不住,犯了一次病,又请了一次大夫。次日一早,寇语白就向父亲报备说自己要去城外寺庙给爹娘祈福。寇老爷没有多想,只嘱咐她早去早回,注意安全。今日寇老爷像往常一样,县学下学之后他就回了家,只不过知道今日有喜事要来,脚步匆忙了些。寇老爷一脚踏进大门,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他一转身就看到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一点笑意看着他。那道士长得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腰上缠着一把浮尘,端的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寇老爷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那道士看出寇老爷眼里的警惕也不介意,“这位施主贫道路过此处看到贵府最近祥瑞之气升腾,看来是有大喜事啊,恭喜恭喜。”
这话一出,寇老爷脸上的神色就放松了许多,他打量了一眼这个道士,心中暗想,莫不是这道士真有几分本事?“这位道长怎么称呼?实不相瞒,我最近的确是打算替女儿定下一门婚事。”
寇老爷的语气热切了许多。那道长淡然一笑,“贫道就是一云游道士无姓无名,不足挂齿。”
这个样子在寇老爷眼里,愈发显得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如果是贫道没有猜错的话,给贵府带来祥瑞之气的人在东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