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卫宗后宫那些未曾被宠幸的秀女都几乎有慧根的,所以这百草坊的存在就有些微不足道了。能用上这百草坊的应该只有宫里那些下人了,可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给下人治伤呢?王如河没有看到人,就走了进去。绕了两层药材柜,才听到声音。“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年轻的声音,带着一丝轻笑。王如河看了过去。檀香低着头,不做声。她当然不想来,她肯定是不想再见这个太医的,可是就像他说的一样,这伤越拖越痛,已经严重影响到她了。今日又答应了卫元驹要除掉卫元龙,所以她必须养好。没有等到回答,邵良也不追问,他修长的手又从上面的层子抓了一味药。忽然开口道,“王太医怎么来了?。”
王如河半个身子站在药柜后面,半个身子露出来。算不上偷窥但也不算正大光明。听得邵良这句话,他走了出来,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给丫鬟看病?”
邵良已经开始系手里的药包了,可能因为太久不用这药包了,手都有些生了,那绳子系的有些缓慢。他看了一眼静静盯着他手上药包的檀香。“这是太子殿下吩咐的。”
王如河阴翳的目光落在了檀香身上。檀香不躲不避,但也没有看他。王如河虽然是大夫,不管这宫里的事情,但到底进宫很多年了,该知道的他还是知道。何况卫元驹又是元曼梅的儿子,所以他更是知道的多一点。卫元驹是不沾女色的,他是卫宗这些皇子里唯一一个丝毫不沾女色的,另一个应该就是卫言卿了,可卫言卿要和那凤若凉成婚了,就谈不上了。独独只剩卫元驹一个人了。人都有七情六欲,如若不是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没什么人会戒了女色。但卫元驹就是一个特例,他不沾女色,也从来没有过女人。也不好男色。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可这小丫鬟竟然得了卫元驹的命令,能让邵良给她看病?王如河目光落在了邵良还没有系上了几味药上,这似乎是……治那反去的药?他不太确定,也不纠结,直接问道,“什么药?”
邵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定定看着他的檀香,似乎只要他说出口,她就会把他杀了一样的目光。邵良微微勾起嘴角,有些无奈的道,“王太医,这就算是病人的隐私了。”
他这句回答已经够了。王如河基本确定了。他有些惊讶,惊讶卫元驹竟然沾了女色,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姿色平平的小丫鬟。但他并不怎么感兴趣,便转身走了。比起这些,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修炼。邵良将手上那几味药都包好了,递给了檀香。“早晚各一次。”
檀香接过,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嗯。”
邵良饶有兴趣的看着檀香那小小的身子出了百草坊,走出太医院。他熄了灯。—诏书虽然下了,但是卫宗并没有让江战他们离开。江战便看着卫言卿沐浴着月光而来,进了行宫。他盯着那关上的门,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那么绝色的人,是该只有卫言卿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吧。—凤若凉在看书,小黑在看它。“回来了。”
凤若凉的目光从书上移开。卫言卿几步走近,声音温润,“凉儿在看什么?”
凤若凉合上那本书给他看书面。是那本帝则。卫言卿好看的眉头微微挑起,“怎么还是这本书?”
凤若凉轻轻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不对劲。”
卫言卿轻轻揉了她柔软的发顶,“有我在凉儿身前,凉儿还怕吗?”
“明着来肯定不怕的。”
凤若凉将那本书终于展开,“若是你我都不是对手的话,不是还有小黑吗?”
她看了一眼小黑。卫言卿没有看小黑,他如画的眉眼依旧静静的望着她,“比起我,凉儿更相信它吗?”
凤若凉微微睁大眼睛,“你怎么总是跟它较劲啊?”
卫言卿蓦然笑了,那般温和的笑,像是四月里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春风,和煦的让人身心舒畅,又像凉的刚好的清茶,入口是唇齿留香,那茶香似乎都渗入到了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因为凉儿是我的。”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桌子里一直不动的小黑呜咽了一声。“你看……凉儿。“卫言卿笑。凤若凉窝在卫言卿胸前,“小黑觉得你挡住了我的脸。”
她连忙将先前对小黑的吐槽都说给卫言卿听,“它说它跟着我就是因为我好看,你见过这么肤浅的神兽吗?”
“凉儿是好看啊。”
卫言卿道。凤若凉一怔,又道,“不是,我是想说它肤浅。”
卫言卿浅浅的笑了。